101、101(一更)(1 / 1)

阮兰霄有些沮丧,“那怎么办呢?”

她上午和二婶母一起玩堆雪人好开心,都还没有玩够呢。而且二婶母也很有意思,她还亲自拿起黑色碎砖块去给雪人当眼睛……母亲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母亲会嫌脏。

“等下次下雪就可以呀。”苏姝看手边的茶几上摆着一碟子脆皮花生米。她抓了一把递给阮兰霄,笑着说:“吃点这个吧。”

脆皮花生米是裹了蛋糊的花生仁再用热油炸上一遍,又香又酥,十分好吃。她就很喜欢吃。

阮兰霄到底年纪小,被苏姝随便哄一句就开心了,她接过来脆皮花生米,转身就喂了弟弟阮宣桦一颗。

阮宣桦小团子“咯嘣咯嘣”地咬,咽下去,又伸手同姐姐阮兰霄要了几颗。

温氏看着一对可爱的小儿女,眼里一片柔和。

她扭脸和苏姝说话,笑眯眯地:“霄姐儿一向都是任性娇气的,我有时候都烦她。倒是你有耐心,肯宠着她陪她玩。”

温氏听女儿讲过,她是如何同二嫂子一起堆雪人的。觉得二嫂子为人真不错,不仅和孩子一起玩,还会迁就她们。

“小女孩娇气一些也很好,显得性格直率活泼。”苏姝端起盏碗喝了一口热茶,说道:“我就很喜欢霄姐儿。”

世家贵族里嫡出的小姐哪有不娇气的,又何况阮家这样的人家,霄姐儿已经被温氏教养的很好了。小小年纪,每次见了她都是规规矩矩的屈身行礼。

江氏听着苏姝和温氏说话,一张嘴撇了又撇。苏姝和温氏俩个人互相恭维来恭维去的,真是虚伪。她都懒得搭理她们。

阮家的一众孙辈孩子里,属阮兰溪最是安静,她温顺的很,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其性格秉性倒是像极了温氏,像是她一手教养出来的女儿。

阮老夫人正在和阮家的长孙阮宣鸣说话,拉着他的手问他的学业。

阮宣鸣恭敬的回话,“先生说了,到今年春上,我就能去参加春闱了。”

“好孩子。”阮老夫人笑起来,“争取给祖母考个秀才回来。”

“祖母放心,孙儿尽量的努力去考。”阮宣鸣一本正经的,即不夸口也不客套。

“鸣哥儿好个实在孩子。”江氏笑着唤了一声阮大爷,说道:“简直和你年少时一模一样的。”

阮大爷心里也是赞许长子的,却谦虚地:“他不过有几分小聪明,多是仰仗于祖宗的庇佑。”

江氏一直注意着儿子这边的动静,也插嘴道:“这孩子就是心诚。先生让他多看书习字,他常常是看到半夜的。我这个做母亲的担忧他的身体,亲自去劝他,他都不听。”

“功夫不负有心人。”阮老夫人拍拍长孙的手,颇有感概:“我瞧着鸣哥儿是一定能考中秀才的。”

江氏闻言,高兴的很。

她笑道:“承母亲吉言了。”

苏姝低头喝茶水,又拿了块核桃酥就着吃。她觉得阮老夫人说话倒是很准,前世的阮宣鸣也确实考上了秀才。

阮宣易原本正在和阮宣桦玩民间杂棋,听到祖母和父亲、母亲都在赞扬大哥。

他也小跑过去凑趣,“……大哥还教我读书认字呢,我现在都会背《三字经》了。”

阮老夫人哈哈大笑,也伸手揉揉阮宣易的瓜皮帽,说道:“你大哥对你这样好,长大了你也要对你大哥好,明白不?”

阮宣易重重的点头。

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唯独阮宣净坐在角落里嗑瓜子,他往阮老夫人身边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

苏姝是无意间见到阮宣净看阮老夫人和阮宣鸣等人眼神的,带着羡慕和渴望,甚至还有隐隐的不忿。

她抿了抿红唇,甚至能感受到阮宣净心中的复杂情绪,却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

酉时过半,天渐渐黑了。阮家众人在宴息处吃罢团圆饭,略坐下歇一歇,又回去了青崖院。阮宣鸣带着阮宣桦、阮宣易去庭院里放烟花。

烟花升空的瞬间,姹紫嫣红,美丽极了。阮陵宁也拉着苏姝过去看。苏姝却想到了弟弟苏琪与,他也是十分喜欢放烟花的。

苏姝便和阮陵宁说道:“你表弟他幼时常常生病,身子骨也比着旁人弱。我和我母亲就都拘着他,不让他出去玩,怕他磕了碰了。”

她停顿了一下,“……逢年过节在家里放烟花却是被允许的,他要玩的东西实在有限,便格外的喜欢了。”

“我也喜欢放烟花,不过母亲说那都是男子玩的,不让我摸。”阮陵宁见过苏琪与,只以为他是个弱不禁风的清秀少年,却也没想到也是有原因的。

她想了想,试着安慰苏姝:“我那天看到表弟的气色还好,说不准等他再长大些,身体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阮兰溪不知道何时走到了姑嫂俩的身后,她突然开口问道:“……表舅是病了吗?”

苏姝回头看到是她,笑着说:“以前是病了,不过已经查到了病因。现如今也都好了。”

阮兰溪杏眼清澈,“那就好。”

那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苏姝的错觉,她总觉得阮兰溪有些怪怪的,特别是每次她提到与哥儿的时候。

阮老夫人兴致好的很,她吩咐丫鬟拿来小鼓,要和子女、媳妇们玩击鼓传花的游戏。还说了规则,谁被抓住了就罚背一句诗词。

众人为着哄阮老夫人高兴,都笑着应了下来。

长长的两个案桌并在一处,摆在侧室,铺上紫色绣云纹桌布。四周又摆好了牡丹凳。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外边却传来小丫鬟的通禀,说是三皇子过来给阮老夫人拜年了。

阮老夫人真是又惊又喜,立刻着人请了朱由原进来。阮清川却是面色一冷。

朱由原身穿黑色大氅走进来堂屋,拱手先给阮老夫人行礼,然后又给舅舅和舅母们行礼。

阮老夫人立刻着人搬来牡丹凳,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说话。

阮宣桦是见过朱由原的,也不怕他,走过去抱着他的腿,奶声奶气的唤“表哥。”

朱由原浑身却有些不自在的僵硬,他低头看了阮宣桦白胖白胖的小脸蛋,没有说话。

他不擅长和孩子交流。

阮三爷却以为朱由原不喜欢儿子,忙招手唤了阮宣桦回来,怕他招惹了朱由原不高兴。

因为有朱由原的特殊身份在,他又长了一副冷硬形象,青崖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阮老夫人只顾拉着朱由原说话,倒也没有注意到别的。

苏姝一直在屋里坐着,觉得又闷又困的,便低声和江氏说了一声,领着秀儿出去了庭院。

庭院里虽然很冷,但是空气很好,新鲜又干净,也没有冬日里惯常的干冷。大概是刚下过雪的缘故,给人很湿润舒服的感受。

苏姝在转角游廊上走走逛逛,随后坐在了美人靠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檐下挂着的红绉纱灯笼,晕出昏黄的暖光。

“夫人,您不要坐在这里……”秀儿劝道:“太冷了,小心您再冻着了。”

“无碍的。”苏姝却笑着摇摇头,“我反而觉得透透气挺好的。”

秀儿不再说什么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苏姝聊闲话。

苏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问道:“你多大了?”

“奴婢比您大一岁,今年十七了。”

“十七岁?”苏姝笑的桃花眼弯弯,“可以嫁人了。”

她转身去看秀儿,说道:“我给你许个好人家吧,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好不好?”

秀儿上辈子死的早,这辈子她定是要护秀儿周全的,也想着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秀儿羞红了脸,“夫人,您又笑话奴婢。”

苏姝去拉秀儿的手,神色认真:“没有的事。我只是想让你过的更好一些,也过一过儿女绕膝的幸福。”

秀儿怔怔的看着苏姝,好久才说道:“奴婢不嫁人,只要一辈子能陪着您就知足了。”

“不要这样说。”

苏姝想要再劝一劝秀儿,却听到男子的说话声。

“你或许可以听一下她的理由。”

苏姝扭脸看去。正向她走来的赫然是朱由原,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阮清川三兄弟也跟在一旁。

苏姝站起身,领着秀儿给朱由原行礼,“见过三皇子殿下。”

朱由原俊眉微皱,摆手让主仆二人起来。

他说道:“我要回去了,过来给你个东西。”

苏姝愣了愣。

她下意识去看一旁的阮清川,并不去接朱由原伸手递过来的小油纸包。

朱由原的心里闪过苦涩。

他补了一句:“是母妃让我给你的。”

苏姝“哦”了一声,看阮清川的表情还是平静的,和往日并没有两样。

她伸手接过来,“妾身多谢贤妃娘娘的赏赐。”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朱由原说道:“是薄荷糖。”

而且也不是母妃让他带给苏姝的,是他自己想要带给她。但是她好像不肯收,他只能借了母妃的手。

“薄荷糖?”苏姝有些懵,为何贤妃娘娘要赏赐她一包薄荷糖。

朱由原“嗯”了一声,已然转身走了。阮清川兄弟三人去送他。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阮清川又回来了,他拿过苏姝手里的油纸包直接递给了秀儿。

“你拿去吃吧。”

秀儿:“……”

她能明显察觉到二爷的心情不大好,便顺从的接了过来。

“那是……”

苏姝才说了一个字,就被阮清川打断了。

“你若是想吃薄荷糖,我让人给你买就是。想吃多少有多少。”不必吃朱由原送的那包。

“也不是。”苏姝去挽阮清川的胳膊,说道:“我就是想着是贤妃娘娘赏赐的……”

若是被人传出去了,说她接了贤妃娘娘的赏赐,却转手给了她的贴身丫鬟。总是不好的。

阮清川揉揉妻子的发,明白她的担忧。

他只说道:“放心吧。”

夜已经深了。阮清川和苏姝夫妻俩向阮老夫人告辞,要回去蘅华院休息了。

一路上。

阮清川都不怎么说话。

苏姝打量阮清川的神色,试探着问道:“夫君,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阮清川去拉苏姝的手,却没有回答她。他当然不高兴了。

……朱由原这是做什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二姐会单独送一包薄荷糖给妻子?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再者,除夕之夜妻子也刚见过二姐,二姐什么赏赐给不了,还偏生让朱由原专程给送过来。

苏姝不明白阮清川不高兴的原因,但是好像就是因为那一包薄荷糖引起的。

她想了想,说道:“夫君,你别不高兴了。我原本也不喜欢吃薄荷糖,给秀儿她们也好,总好过我收到赏赐之后白白的摆在那里浪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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