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到苏杭路途遥远,此行也算是为了散心,在加上有徐森、周衍、周翊的保护,晚月更加的放肆了,这一路干脆就当做是闯荡江湖了。
也好实现一下自己“白衣救世”的梦想。
因着这样的想法,晚月还特意给自己和含杏买了一身成衣,装成男子的模样,徐森、周衍、周翊都要着黑衣,才能显示出自己的不同。
不仅如此,在外还要求他们要叫自己荣公子。
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处一番,也好过一过白衣侠客的瘾。
但是行了半路,却不不曾见过一起案件,别说是强抢民女了,打劫的没有见过一个,晚月这英雄救美的梦倒是还没做就结束了。
“你说这怎么回事,话本中那样多的英雄救美,怎的我就一个都遇不到呢?”
晚月不好好在马车中坐着,非要出来和徐森一起驾车,边吃着刚刚从小镇上打包回来的软酪,一边吐槽着。
这几日徐森也着实长了见识,从前跟着昭御公主是多么省心,如今跟着晚月这个小主子就有多么无奈。他也实在想不透,那样聪慧、有主见的昭御公主,如何就养的出这样能吃又鬼马的女儿呢?
不得不说这小主子有时候是有些可爱的。
“主子...”
“哎哎哎。”
徐森还不曾开口就被晚月打断了,徐森立马咳了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荣公子。”对!晚月说了要叫她公子!“陛下治国有方,各地民风淳朴,哪里还会有你说的那种事情发生。”
“就算是发生,这是在官道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官道上打劫的。”
“就是啊公子,哪有人这样大的胆子敢在官道打劫的。”说着含杏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还拿了晚月手中的一块软酪。
听着他们的话,晚月觉得甚是有理,不过更让晚月在意的更是徐森说的话。
别人也就罢了,她知道徐森是跟着荣妈妈从前朝宫里出来的,当今皇帝害的他们算是家破人亡,徐森怎的还为当今陛下说话呢?
不应该提起来便要吐上两口吐沫星子吗?
“等等!”
后面的含杏忽然大喊一声,搞得徐森受惊紧急勒马。晚月一个没坐稳,手中的软酪都掉了出去。
“干嘛啊含杏。”
“说...说不准还真有...”
含杏说话结结巴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晚月他们还真在前面树林中看到一个躺在地上的人,那人也身穿白衣偏偏浑身是血。
血迹要将衣服染透了一般。
看到这情景徐森皱起了眉头,还真有人在官道上劫人吗,这事定然不简单。
“来活了森叔。”
还不等徐森反应,晚月便将没剩几块的软酪放在一边跳下了车。
“周衍、周翊跟上了。”
放心不下的几人连忙跟上晚月,照常理来说看到这样的事寻常人都是能避则避,哪怕不避,也不该如晚月这般兴高采烈吧。
晚月绕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看了一圈。
“嗯嗯嗯...”晚月托着腮一副思考的模样。
“怎样公子,看出什么了?”
“确实是个俊俏的男子。”
搞了半天就看出来这人长相俊俏啊,徐森实在是对这个小主子无可奈何了,也许自己真的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小主子的脾性了。
“你看这人,虽然脸上都是血迹,但着实不难看出长相俊美,不错不错,实在是不错。”
说罢便指示周衍、周翊抬人,这周衍、周翊哪敢轻举妄动啊,连忙求助般的看向徐森。这人身份不明,看衣着打扮像是个有钱人,况且他这浑身都是伤,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被追杀的。
寻常打劫,哪怕山贼凶狠,也不不似这般,看着周围的血迹,这人更像是逃命至此体力不支晕倒的。
“主...公子,这人不明身份,咱们不能贸然搭救。”
“没事没事,你看哪个坏人穿白衣啊,再说了,有长相这样俊俏的坏人吗?”晚月蹲在地上仔细端详着躺着的这位公子,实在是难得的美人坯子啊,“反正有你们在,能出什么事啊。”
看几人还是没有行动的意思,晚月有些着急了。
“路面不平拔刀相助不是应该的吗?母亲可没有教过我要见死不救!”
无奈,几人只好将这位公子抬上车。
想来有周衍、周翊在,也不会有什么事。
原本不出三日就能到苏杭的几人,为了医治这位身份不明的公子,又要在附近耽搁上几日了。
就徐森所说,离得最近的便是宣城,那里还算是繁华,能找到一个像样的医馆来治这公子身上的一身伤,脚程快些,天黑之前便能到。
其实周边还有许多的镇,选择宣城的原因也是因为宣城又缙绥门的据点,真要有什么事情也好接应。
到了宣城之后,徐森先是将晚月等人送到客栈,并让店家找了个最好的医师过来给那位公子治伤。
随后便派周衍带着梅花令去了缙绥门据点,安排好人手看护晚月,并排查城中有无可疑之人,务必要保障晚月的安全。
徐森也没闲着,一直在客栈周围巡查。
也不知道那位公子到底是在江湖上惹了仇家,还是真的被人追杀了,至少这一夜是相安无事,宣城城中也没有任何异样,一个可疑之人都没有。
梅花令代表的是缙绥门首领徐森,兄弟们知道首领就在宣城,自然是不敢怠慢,暗地里将整个客栈都护了个周全。
安顿下来一切并无异样之后,徐森才放出缙绥门特有的信鸽到洛城,汇报他们的行程,好叫昭御公主安心。
经过一夜又一天的诊治,那公子终于是醒了,此刻晚月正在宣城四处闲逛,不仅领略了宣城的风土人情,更是将美食都尝了一个遍。
“公子,公子。”含杏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向晚月报信,“醒了,终于醒了。”
听到消息的晚月便将手中的东西给了身后的周衍,连忙跑回客栈去。
“你可终于是醒了,我要知道救你要花这么多银子就该放任不管的,若你真是死了过去,我才真真心......心疼我这些银子了。”
晚月推开那位公子的房门便进去,还没说完的话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说道后面的银子时,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了。
推门只见这公子肤白胜雪,赤裸着上身,连身上渗着丝丝血迹的绷布都显得格外养眼了。
没错,他正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