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天神旨意之后,七公主便恢复了正常模样,随后边用瓦伦语言说了一大段让人听不懂的话。
之后三皇帝立刻跪在了皇帝面前,向陛下请罪。
说是天神降至,若是七公主成为皇妃,瓦伦与汜国便要迎来灭顶之灾。
汜国向来国运昌隆,听说还有这种事的皇帝当场大发雷霆。晚月倒是认为陛下此番生气,不只是因为三皇子说妄议国祚,更是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怎得给他做皇妃便要有灭顶之灾了,三皇子这意思不就是说汜国皇帝陛下不详吗?
难怪皇帝生气。
这三皇子连连解释道,天意如此,他们也没有办法,若是不顺应天意,他们便会受到乌伦尔神降罪,不得好死。三皇子还说了,依着他的意思,他是完全赞成这门亲事的,更扬言七公主能嫁给皇帝,那是他们瓦伦的荣幸。
这预言整的,不仅仅是瓦伦使臣心惊,汜国满朝大臣皆是哗然,纷纷劝说皇帝顺应天意。
晚月不禁笑了出来。
陈潜疑惑道:“怎么,你又发现了什么?”
晚月笑个不停,“我就是觉得好笑,陛下也太憋屈了吧。先是被说不详,这一会满朝大臣都劝说他顺应天意,明明他也没说非要娶了七公主啊,联姻是瓦伦提的,如今倒是陛下里外不是人了。”
陈潜也不禁笑笑,甚至都能想到陛下看到这群大臣跪地相求的时候,他的脸色是有多么难看了。
这倒是让皇帝成了那个既不详,还蛮不讲理要娶人家公主的人了。
别国使臣便罢了,怎得连自己人都这般愚昧。
但是这事,瓦伦三皇子说了,不是没有办法。
瓦伦神女为了两国和平嫁给汜国,这是顺应天意的事情,可神女毕竟是外来人,所以乌伦尔神授意,七公主其其格绝不能为正妻。
此话一出又是满堂哗然,不能为正妻的意思便是要做妾,谁家有天大的胆子敢叫瓦伦帝国的神女做妾啊。大家且不知道在瓦伦是什么风俗,或许妻妾平等吧。但是在汜国,正妻便是正妻,妾?在汜国妾的地位,也就比通房好上那么一点吧。
三皇子接着说,这做妾乌伦尔神也是有旨意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要嫁给谁做妾。天神授意,神女将要侍奉的夫君位于皇城西南,此人属火,与北境严寒相克,不仅如此,院中还是尽数金黄,九月飘香。
听到这晚月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西南属性火的男子好找,可谁与北境相克?还满园尽数金黄,九月飘香?
“这...这尽数金黄,九月飘香的不就是金桂吗?”晚月有些讶异。
陈潜点点头。
晚月站起身来,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所以天神授意的七公主夫君,便是你?她要给你做妾?”
陈潜连忙拉住晚月,安抚她坐下,“你先别急,这事不是这么简单的。你且放心,我绝不会娶她的。只是这事蹊跷,什么天神授意我是不信的,如果说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呢?”
“冲着你来的?”
陈潜点点头,冷静道:“在我之前,瓦伦一直割据北境,有着不败的地位。我到了北境之后,他们的铁骑便败了,不仅仅是败了,更要每年向我汜国缴纳贡品无数,若是你,你会不会觉得,只要我死了,他们便能继续在北境称霸一方。”
想到这一点的晚月瞬间觉得浑身冒冷汗,拳头都攥在了一起。
这事绝对不是偶然。
先是在阵前便以七公主美色引诱陈潜娶了她,此番不成又到京都来,利用陛下赐婚成全此番亲事。他们明明早就知道陈潜已有正妻,七公主只能做妾。
陈潜婚配不难知晓,只是这靖北候府守卫森严,他们如何得知陈潜的院子中种满了金桂呢?
这事真的越想越蹊跷,陈潜说过的外敌、内寇...
眼下看来外敌与内寇是勾结在一起了啊。
到底是谁要对付陈潜,敌在暗我在明...
看着晚月纠在一起的眉头,不知为何陈潜反而是心情舒畅了不少。
陈潜拉着晚月的手笑道:“你这样担心,是不是怕我真的娶了那七公主?”
看着陈潜这一脸嘚瑟的样子,晚月倒是有些发恼:“你这人整天都在想写什么?”
看她急了,陈潜也不再多嘴,将晚月抱在怀中:“我与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叫你担心的,你大可以放心我,相信我,这事我一定能解决好。你要做的,便是陪在我身边,在我想你的时候,就能看到你,好不好晚月。”
晚月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她该相信这个男人,他早已不是手无寸铁的陈时元,如今虽无兵权,可满朝铁骑都是他的后盾。
陈潜放开晚月,“我再吃两口。”
晚月笑笑,或许以后会有许多的艰难险阻,但她下定决心与陈潜一起面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那便趁现在,珍惜这般宁静美好吧。
陈潜便这样赖在晚月这里吃晚膳,硬生生吃了一个多时辰,吃的菜都凉了,晚月都困了。
直到岸儿与陈翎回来了,岸儿吵着要晚月抱着睡,陈潜与陈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陈翎自然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岸儿这样个好玩伴,又听话还没见过世面,他说什么,岸儿都觉得厉害极了,一口一个哥哥叫着,让陈翎觉得满足极了。硬是不舍得离开,甚至想与岸儿一起留在晚月这睡觉。
最后还是免不了陈潜一顿骂,连拖带拽的走了。
岸儿今日与陈翎在百里大街玩了好久,自然睡得沉了一些,便留在晚月这里了。这些日子忙晚月也没和岸儿好好相处,于是干脆抱着晚月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晚月正做着一个关于瓦伦那天神之女的梦,忽然感觉自己身侧鬼鬼祟祟。
“谁?!”
晚月猛然惊醒,却发现是陈潜,竟在这抱着岸儿!
“你怎么在这?”晚月连忙要去寻火折子点蜡烛,却被陈潜拦下。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小心翼翼的抱着岸儿,将他放在之前准备好的小床上之后,蹑手蹑脚的走进晚月。
晚月不禁拉紧了自己的被子。
“冷死了。”
昏暗的月光下,晚月者才注意到,陈潜居然只穿着一件里衣。
可下一秒,还不等她反应,这个穿着里衣的男人便爬到了她的塌上,口中呢喃着困,强制抱着晚月“安稳”地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