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不好……大意了!”
妖精突然错愕,呆滞道:
“接吻怎么办?偿”
“方见那茬是因为我自己也喜欢,也渴望,可这陌生的男人……撄”
“妈呀!这事还真考验我的决心,如果是个身主喜欢的男人就敢去诱惑,去接吻,还不把自己变成了交际花,好滥情!”
“呃……此事得从长计议。”
“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这等滥情之事最好别发生在我离开这副身躯之前,可把人臊得慌。”
念想至此,妖精羞愧万分,赶紧灰溜溜地回去,还把门虚掩上。
[大约半小时之后……]
孟赢溪正在院子里的小木桌上继续她那尚未完成的作业……
院子大门“吱咯”一响,“父母”扛着锄头、提着菜回来了。
妖精微笑着抬头去招呼:“爹,娘……你们回来了。”
“哦……你功课还没做完呐。”
王贵成和沈芳应了一声后随手关了门。
她点头,“嗯,不过也快了。”
王贵成和沈芳回家后都没舍得进屋去喝剩下的那最后一桶笔架山水,而是直接走到水池边去喝里面的雨水。
王贵成放锄头的时候瞟了一眼水池,“嗯?好古怪……这水池里的水怎么会变得这么清?”
他表情怪异地放声道:“早上喝的时候明明是浑水啊!”
“有这等事……”
沈芳听声一瞟,“哟!真是嘢!”
她好奇地用瓢舀了水,疑惑地先喝了一口,立时大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此位尝水之人惊讶道:“哇……真甜!完全和笔架山的泉水一样好喝!”
沈芳面色变化很快,满脸突现出来的惊喜,很快又转换为迷茫的神情,“没道理呀……好奇怪!”
老婆的话引得王贵成心痒,他抡手把沈芳手中的水瓢夺过来,咕嘟咕嘟猛喝一气。
“啊……”
王贵成快意地叫了一声。
他眨巴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才舒容吐纳道:“神了!这根本就是笔架山的水嘛!娃子,你是不是把厨房里的那桶水倒池子里了?”
“父母”不寻常的举动让孟赢溪百思不得其解……一脸的茫然
。
——她刚才塞藏翡翠莲蓬的时候,确实发现水管口附近的水在搅动下变得清澈,但当时并未多想,还以为是管子里的清水被碰出来;
——再则,因为周丽仙的突然叫门,她塞进去就离开了,没有去观察后续,随后自己也因完成了石块的隐藏而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后知后觉的“王寒冰”急忙起身来欲探个究竟。
她夹杂着狐疑道:“没有啊,我没碰厨房里的水……你们说得这么神秘,别不是逗我开心吧?”
“骗你做什么?”
王贵成就着惊讶圆目道,“不信你就自个来瞅瞅。”
妖精快步过去一看……
——真的很清澈!
——与笔架山的水一样清澈!
跟着,深陷迷雾的人使水瓢舀水尝喝了一口,惊道:“哇啊……真的好甜!”
三个人都被这池水弄得莫名其妙的,一时间无语,只是相互间交流着带点傻气的目光。
疑惑中,一股一样的触动涌入了心田,心思玲珑的孟赢溪似乎猜到了点什么……但她忍住了没说。
“呜……呜……”
警车的笛声由远至近,一直鸣响着来到了“王寒冰”的家门口。
“砰、砰、砰!”
重重的敲门声惊醒了还处在恍惚中的全家人。
“谁呀?来了,来了。”
王贵成连忙去开门……
“哎哟!你们……”
门锁刚一开,一高一矮两个警察就推门而入,把王贵成弄得往后趔趄了几步,差点就摔倒。
看见来势汹汹的警察,沈芳和王贵成不知他们的来意,冰惊得头皮发麻,脊背一阵凉嗖。
孟赢溪并不惊慌,却也迷糊,这个家好像还跟警察扯不上什么关系。
警察进来之后,怒目把院子里的人全都扫了一遍,然后劈头盖脸地喷出一句问话:“谁是王寒冰?”
妖精心底一紧,依旧不明白警察来找自己有何贵干?
她迟疑道:“我就是……”
“嗯,你就是王寒冰?”
两个警察见应话者是个水灵俊俏的姑娘,出神愣了一下,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已是变化了许多,甚至还带出点温柔。
“王寒冰,你涉嫌在笔架山的水源里投毒,我们要将你带到派出所协助调查一下,请跟我们走吧!”
说着,两个警察就向“王寒冰”走来。
她听得一头雾水,“你说什么?我投毒!”
且不说妖精此前曾经做过警察,此情此景犹如大水冲了龙王庙!仅是平白无故遭受冤枉就叫孟赢溪忍不住微微发颤,她几乎把肺都气炸了!
她力辨道:“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去投毒
!”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搞错了,我家闺女怎么可能去投什么毒呀?”
“诶警察同志,你们别冤枉好人啊……别乱来!”
王贵成和沈芳慌不列地抢步上前去拽住警察。
两个警察都被扯了动不了,因为被阻止进行,结果把他们惹火了,但看见小姑娘漂漂亮亮的,就压了压音量、收了收脾气。
高言:“快放手,要是再妨碍我们执行公务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到时候该上手铐就上手铐!”
矮语:“诶,王寒冰只是配合调查,又不是定罪,你们别太激动。”
“那……那我们也要去!”
沈芳哭腔抱住“女儿”,“我家闺女是被冤枉的,呜……”
“对对对,我们当爹娘的也要跟着去。”
王贵成沉下脸呲牙道,“谁敢往我娃子的头上乱扣屎盆子我跟谁没完!”
小山村鲜有警车造访,这时候院子里挤进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乡亲,各种长、短、宽、窄的舌头嚼得忒频繁:
长舌:“诶诶诶,这里出啥事了?”
短舌:“抓人!”
长舌:“抓人……抓谁呀?”
宽舌:“警察说雪妹这娃在笔架山的水源里投毒!”
窄舌:“是不是搞错了……不可能吧!”
短舌:“我也觉得不可能,雪妹这娃子打小就乖得没话说,违法的事情她绝对干不出来!”
长舌:“这也难说……笔架山的承包合同被废对她家来说不是小事,突然间被斩断财路谁受得了?是我也要去投毒,生气呗!”
长、短、宽、窄的舌头混战:“……,……。……!……?”
“让开,让开……”
警察很不耐烦地嚷叫,他们挥手驱赶这些堵住了大门的人群。
“娘,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不怕!”
“爹,清者自清,法律是公正的,也是讲究证据的,我是被诬陷的事实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刻。”
“王寒冰”强忍满腹的委屈,装作无事般地轻声安慰着伤心与愤怒的“父亲”与”母亲”。
紧接着……
一家三口就在众人惋惜、奚落嘲笑、甚至是幸灾乐祸的眼神护送下,忐忑不安地乘上了停在家门口的猎豹越野警车。
越野警车一路颠簸地来到了牛街乡派出所,五个人都相继下了车。
这两个警察叫王贵成和沈芳在院子里候着,他们带着“王寒冰”前往审讯室,“王寒冰”不时回头安慰父母亲,说自己没事。
路过所长办公室时,妖精透过玻璃窗看见了一个可恶的熟悉身影,赵智勇正前弓后仰地和派出所的所长在屋子里说笑寒暄。
一句无声胜有声的嘀咕:“我猜得没错,作孽的人果然是你这个瘦干枯的猴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