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眷恋,霞光染遍蛮荒峰峦大河,荒漠泽涸;深山幽道之中,蹄铃声响,商队一直向北。
蛮荒边缘,共分九地,以山峦为名,此地属于雪苍山脉地界。
雪苍山绵延千万里,多深山大泽;只有一城三镇,余者皆是荒蛮之地,人族生存,皆以部落群居。
从这商队的路程来看,他们的下一站是达善部落。
达善部落在这雪苍山背部,已属支脉云落山的范围,靠近苍古河,离落山镇也不过三两日的时间。
商队前行,穿行于山陌密林之间,这里到处都是嶙峋怪石,草长木深,幽幽发寒;偶尔兴起一阵阵嘶吼,震谷裂耳,让人心神巨颤,毛骨悚然;恍若前方就有凶兽挡路,狰狞欲噬;若是胆小之人,怕是早都肝胆俱裂,还何来行走。
商队不过十多人,个个修为不高,多数为新人,只有几个老人带队。
不过队伍恣意吵闹,大声欢笑,以此来排解路途的烦闷;除了那些初来者,没有一丝紧张气氛。
在队伍的尾部,一匹角马,一辆货车,一个年轻人懒懒地靠着车架之上,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吧嗒吧嗒地吸着,偶尔参杂几句,挥斥着绳鞭,浅走渐行。
对于这样的行为,这个临时组成的商队早就见怪不怪。
这个叫萧东来的年轻人自两月前加入这个临时商队,如今算来,也算是这临时商队的老人,对于这样的人,即便是其本身修为不高,但在这个菜鸟多于老鸟的小队里,还是颇为受人尊敬的。
出门在外,特别是在这个到处充满杀机的蛮荒里,这些常年游走于蛮荒的人就是一本活地图,得他们照顾,有时就是多条命。
时间渐渐推移,队伍已走了很久。
此刻,夕阳的余辉也几乎散尽,前方的道路有些灰蒙,特别是这山林,更添几分阴暗。那些不知名的野兽已开始嘶吼,阵阵回音飘荡于山川幽林之间,让人心头开始有些不安。
特别是那些初次出门的菜鸟们,神色都开始紧张起来,不时朝那黑洞洞的密林张望。
萧东来倒不以为意,嘴叼着烟头,径自伸了个懒腰,从随身的储物袋掏出两个类似气死风灯的东西,点明后挂在车架的两旁。
他身边的几个新人还不明所以,商队的前面已传来一声呼喊,“挂灯!”
商队其他人也都是有样学样,一盏盏风灯瞬间亮了起来;小小的商队在这山间就如一条穿行的火龙,很是恣意亮眼。
萧东来前面的一个少年虽依言挂起了风灯,但仍难掩心头的忐忑,落后几步问道:“萧哥,在这荒山老林里如此明火执仗,不怕引来凶兽吗?这……这是不是有点不妥啊!”
嘴上说着,眼却不离周围的幽深密林,怪石奇木,仿佛那就是会活过来的凶兽,一下子扑了过来。
萧东来闻言抬起了头,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瞥了一眼这略显羞涩的少年,调侃道:“怎么?害怕了!”
“没~没有!”小安连忙慌乱摇手。
萧东来咧嘴一笑,道:“害怕也正常,这是人之常情;我以前也一样,你以后走多了也就习惯了。”
这少年显然有点认死理,兀自道:“可~可~可商队不是最忌明火吗?这……”
“你从哪里学来的知识?”
小安脸色变的涨红,结巴道:“不,不是这样吗?”
“这道理没错!”萧东来弹掉了手中的烟头,星火瞬间没入周围的深草幽林中消失不见,继续道:“不过这也要因地制宜,往常如此天黑我们早就开始扎营;但这是雪苍之地,距离城邦已近。虽多有怪石诡木,凶禽野兽,但其实只是虚势厉吼;那些真的凶兽妖禽,早就被人抓去下酒了,没有什么凶险的。
大伙也都是常年行走,不会出错;而且这部落也快到了,你就放宽心吧。”
少年哦了一声,显然为自己的胆小慎微感到脸红,不过那紧张的神色却是平淡了许多。
这个叫小安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脸上还是满是青涩,萧东来有时也会感慨,如此年纪,自己那会恐怕还在恣意玩乐,唯一烦心的事也就是那学习;哪像这生于蛮荒边缘的少年,现在都开始为生计奔波了。
当真社会改变人。
若不是自己神奇地来到这个世界,还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所在。
商队的前面跑来一批角马,来人闻言却是笑道:“萧哥儿,你可终于睡醒了,这后面你可压着点,可别让人掉队了。”
这人粗眉粗像,五大三粗,声音如炮;就是这小队的领头老胡。
老胡名胡玄,不过可别小觑了他,这厮看似是个猛张飞,但粗中有细,而且修为也不弱,已经练体八重的修为,足以应付三阶以下的各种凶兽,算是这临时商队的一大保障。
“放心吧,你掉了也不会有其他人掉队的!”萧东来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厮立马笑笑跑开了,不一会又传来这厮如炮的声音,“大伙加把劲呐,过了这山就能看到部落,到时候吃酒玩女人,大家就可以尽情狂欢了。”
队伍发出一阵狂热的欢呼,队伍的脚程就快了几分。
特别是那些初来的菜鸟,更是把声音吼的最烈,脸都憋的通红,以这来释放心中的恐惧压抑。
老胡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他就是这一带的活地图;翻过山林,果然一片片的红艳篝火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部落到了,众人一阵欢呼。
部落也显然看到了商队的火把,早早安排了人在寨门口硬接,那热情,恍若欢呼英雄一般。
晚上是不进行交易的,安排好住处,队伍就加进了部落的狂欢。
烤肉架上兽肉滋滋金黄,那些衣着简陋的部落女人丰胸翘臀,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萧东来拎着一坛酒,一大块烤肉安静地坐在一角,看着这群陷入狂欢的队友,不用猜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些部落的女人没有多少贞操观念,即便是部落的男人也一样;有商队前来,这些女人就会出来相迎,但凡出现在狂欢中的女人,其实都是用来招待商客的;而价格也不贵,一晚十斤精盐,便宜又实惠。
老胡几人喝着酒吃着肉,其实心思早已在这些女人身上。
“这还真是个美妙的世界!”萧东来有时不无恶意地想道,这可是活脱脱的人妻诱~惑啊,还光明正大的在他丈夫面前,不过现在也是习惯成自然了。
其实,部落的女人蛮有味道的,特别是对这些常年行走于荒蛮之地的行脚商。
死亡,压抑,长久处于这种心态下的他们是极具需要发泄的。
老胡早已按捺不住,喝了几口酒就拉过来一个女人,开始在她身上肆意抚摸起来;有样学样,其他那些个老鸟自然也不放过,就连小安这青涩的菜鸟也是食髓知味,抱着一个女人。
萧东来匆匆吃完,抹抹嘴刚站了起来,老胡那声音就传了过来,“萧哥儿,就剩你了,你还想守你的精元贞操呢?难道你是寡人有疾,哈哈哈。”
“滚粗,抱你的吧!”萧东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厮会把地图炮放到自己的身上。
谁不知他两月前就和他们一起抱过女人。
不过练体之时,切忌精元亏损,练体炼精,练得就是自身精元,若想在武道上有进步,就不能像这帮粗货一般,知道自己武道这条路已经快到了尽头,才这样肆意地放纵自己。
当然,适当地释放下也是有必要的。
不理会众人的哄抬,脱离出几个部落豪放女的纠缠,萧东来早早地钻回自己的石屋。
这个石屋萧东来以前来的时候就住过,是个小单间,石屋木窗,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小木床;月光从窗口洒进来,清凉清凉的,透着浓浓的灵气。
萧东来进来后并没有直接睡觉,而是盘膝坐于木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