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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1 / 1)

永康十六年六月二十六日,淮阳侯府。

一场由当今圣上亲自赐婚,双方家世地位极为不对等的婚礼,正在满京城看笑话的目光中进行着。

此时的夏枢尚不知这场婚事的“万众瞩目”。

他穿着大红喜服,按照嬷嬷们的要求,直挺挺地坐在撒满喜果的床上,表面上一动不动,身姿端庄,实际上一只手在宽大衣袖的遮挡下,摸了床上的桂圆花生,悄悄剥了之后,塞进盖头底下的嘴巴里,一顿狂吃。

没办法,这场婚礼早上兵荒马乱,就上花轿的时候,二婶私下塞给他了个馒头,叫他垫垫肚子,之后就再也没能吃上东西。

他饿的头昏眼花,桌子上的东西离的远,没法吃,床上的喜果就在他屁股下面,他可不就逮着一顿狂吃嘛。

不过夏枢也没忘时不时注意外边的动静。

自从把他送进来之后,丫鬟婆子们就把门掩上,出去了。

一群人聚在门口,叽叽咕咕着什么。

夏枢侧耳听了听,不过是嘲笑他出身差,虽然嫁入侯府,也不过是妄想野鸡变凤凰。

夏枢全不在意,毕竟从小到大这种话他没少听,早就习惯了。

见她们正聊的起劲,夏枢就放了心,继续逮着喜果猛吃。

这一吃就是半个时辰。

天黑下来的时候,夏枢咕咕叫的肚子总算好受了些。

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僵硬的肩背,然后开始紧张地等待他那素未谋面的夫君。

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一炷香之后,门就被打开了。

一波凌乱的脚步声过后,一双穿着锦靴的脚饶过屏风,出现在了夏枢的视野下。

随后眼前一亮,对方揭了盖头。

夏枢心脏狂跳,紧张地握紧了双手,但却在抬起头,看到对方的模样时,愣住了。

“是你?”夏枢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开心地拉住对方的袖子道:“我还怕是不认识的,是你真的太好了啦。”

其实他和对方就说过一两句话,一点儿也不熟,甚至当时见了人,还有些怕怕的,故意躲远了去。

但这种场合见到认识的人,还有幸得过对方好心,搭乘过对方的马车,夏枢内心自是感觉不一样。

他瞬间原地复活。

褚源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合卺酒。”他侧头吩咐丫鬟。

他先前穿着一身白衣的时候,气质冰冷,凛然慑人,夏枢见了他只想躲的远远的。

如今换了一身大红婚服,冰冷散去,气场回暖,如云端之花,雍容高华。

夏枢见了,自是要喜欢的多,不自觉的就有些亲近,一手拉着他宽大的衣袖不放,一手接过丫鬟端来的酒杯,按照嬷嬷教导的,臂弯穿过对方的臂弯,一口闷了那杯合卺酒。

酒的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辛辣,反而醇香甜美,只是一杯下去,夏枢的脸就有些红了。

他晃了晃有些晕乎的脑袋,嘿嘿笑道:“真好喝。”

褚源扫了他一眼,轻轻嗤笑:“酒量真差。”

突然“咔嚓”一声从地上传来,惊的夏枢晕晕乎乎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

“地上的是什么?”褚源抬起脚,谨慎地后退了一步。

“少爷,是花生壳和桂圆壳。”名叫红棉的丫鬟瞄了一眼,赶紧上前:“奴婢这就把它收拾了。”

夏枢瞬间不好意思起来,踢了踢地上的壳子,忙道:“我来吧,先前有些饿了,就吃了些床上的喜果……”

嬷嬷教导他要端庄,要维持好贵族仪态,二婶告诉他今天千万别失态,别叫人看了笑话,他也做好装也要装出来,给新婚夫君留个好印象,把婚姻好好维持下去的打算,因此吃完喜果,他就把壳都踢到了床下面,打算抽空偷偷收拾了。

只是床下暗,他没踢干净,漏网之鱼叫褚源给踩到了。

第一天就露馅,夏枢欲哭无泪。

“还有喜果?”褚源眉头微蹙,语气疑问。

“……有啊。”夏枢望望大红喜被上的喜果,再看看褚源明亮的眼睛,晕乎的脑袋更晕乎了。

“红杏去小厨房吩咐一声,叫他们下一碗面端过来。”褚源吩咐道:“红棉叫人来换床喜被,再把地上收拾了。”

夏枢不好意思给别人添麻烦:“我来吧……”

想去拿扫把,却被红棉一把拦住了:“哪有少夫人干活儿的道理,吩咐奴才们干就成了。少夫人今儿个忙了一天了,奴婢带你去沐浴吧。”

夏枢看了眼屋里瞬间涌进来的五六个丫鬟,知道侯府和家里不一样,根本不需要他直接动手。

他看了眼站在床前的褚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也没坚持,抓了抓脑袋,便去翻他带来的小箱子,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出来。

婚房隔壁的偏房被改造成了浴房,里面有大小两个浴池,中间隔了一张大屏风。

现下浴池里注满了热气蒸腾的水,夏枢一进去,热气扑面而来,熏的面颊通红,汗水哗啦啦地流。

红棉将他带到小的那个之前,伸手就来解他的衣衫:“奴婢服侍少夫人沐浴吧。”

夏枢吓了一跳,双手捂胸,疾步后退,磕巴道:“还、还是我、我自己来吧。”

他虽然大大咧咧,但从小到大,还没在外人面前赤身裸/体过。

现下非常害臊。

抓了抓脑袋,他有些窘迫:“姐姐还是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啦。”

红棉倒也没勉强,笑了一下,叫身后的两个丫鬟放下沐浴用的东西,行了个礼,便带着她们退了下去。

夏枢见另一个大浴池里也注满了水,知道过一会儿褚源可能也要过来沐浴。

摸摸红扑扑的脸,他也不耽搁时间,快速地把衣物脱了,便一跃跳进池子里,扎了个猛子。

夏枢水性很好,以前还在惠河里救过人。

虽然事后发烧,生了很长时间的病,让他记忆模糊,记不太清那人的样子,但他对自己的水性那可是相当自豪的。

在小浴池里施展不太开,夏枢扑腾了一会儿便胡乱摸了摸身上,上岸了。

丫鬟端来的沐浴用品都是些瓶瓶罐罐,他也不知道里面是个啥,到底咋用,就没管,直接拿了盘子上的大布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随意擦了擦湿头发,穿上衣服就离开了。

回到婚房,屋里已经收拾好了,新的喜被也铺到了床上。

床边坐着一个穿着白色里衣,正在用布巾子绞头发的美人儿。

“你洗过啦?”夏枢欢快地凑上前,上下打量他。

这新夫君长得可真好看。

皮肤雪白,眉眼如画,夏枢觉得自己天天对着这么一张脸,饭都能多吃一大碗。

心里别提多喜欢了。

而且不提外貌,就说人品,新夫君是看着冷淡,但人真的很好。

先前他们不认识,他还衣衫破旧,蓬头垢面,换别的人,肯定是嫌弃他嫌弃的不行,有多远离多远。经常被嫌弃的夏枢经验丰富,自是知道旁的人会是什么表现。

但褚源就愿意让他搭车,不仅如此,还一点儿嫌弃的表情都没有,夏枢当时觉得他气质慑人,不敢接近,但事后回想,却觉得这人真的很不错,比他见过的,除了他阿爹以外的所有男人们都好。

没想到,他原以为的陌生人夫君,竟是这人,夏枢真的太欢喜了。

“书房隔壁也有一个浴池。”红棉面带笑容地解释。

“哦哦。”夏枢挠了挠脸颊。

然后后知后觉地想到,沐浴完,就是他们的……洞房了。

夏枢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看看房顶,看看地下,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这会儿正好红杏端着一只白瓷碗走了进来:“少爷,面好了。”

“把那碗面吃了罢。”褚源开了口,似是不知道夏枢的紧张,将布巾子递给旁边的丫鬟后,便一掀喜被,躺了上去。

“哦。”夏枢眨了眨眼。

原来面是给他做的呀。

他还以为是褚源饿了,想吃面呢。

六月的天虽热,但屋里摆了冰盆,夏枢穿着单薄的衣衫,呼噜呼噜吃着鸡汤面,还觉得有些凉。

“少夫人头发怎么还在滴水,奴婢给你擦一下吧。”红杏一扭头发现他衣服都被浸湿了,沿着往上看,才发现头发还是湿的。

说话间,立在旁边的小丫鬟们便有眼色地递了新布巾上来。

夏枢想站起身,却被红杏摁了下去:“你继续吃吧,奴婢动作放轻些。”

随后又吩咐道:“银星,你去箱子里给少夫人拿件里衣过来,他身上的湿了,要换一件。”

夏枢知道侯府和家里不一样,虽然觉得别扭,但也硬着头皮去适应,于是只好如坐针毡地让红杏给他擦头发。

红杏擦了一会儿,轻轻柔柔地笑道:“这夏天呀,虽说天热,但头发若是不干,睡一觉起来,头是会痛的。”

红杏鹅蛋脸,柳叶眉,不仅年纪和夏眉相仿,眉眼看起来也有些相像。

夏枢听她柔柔的声音,就想到了阿姐,不自觉有些放松,抿着唇笑了一下:“在家里的时候,洗完澡再躺在院子里的竹椅上看会儿星星,头发就干了,没太注意。”

红杏笑了笑:“奴婢小的时候住在乡间,也爱躺竹椅上看星星呢?”

“是吗?”夏枢惊讶,放下碗,回过头看她。

红杏行止有度,言笑温婉,看着不像是农家出身的女子。

“可不是,你要是不嫌,奴婢有空就多跟你讲讲老家,那里虽不如京城繁华,但天大地阔,风景独特,是这边看不到的呢。”

夏枢顿时来了兴趣,高兴地一拍手:“好。”

每次阿爹跑镖回来,都会被他缠着问东问西,他最爱听这些不同地方的风俗民情了。

见他吃完,一旁的丫鬟们便送上漱口水,洁牙器具。

夏枢也在红杏温柔的手把手指导下,学会了使用流程和方法。

一整套下来,夏枢的情绪放松了许多。

不过,见红杏拿着里衣过来,要为他更衣,夏枢瞬间又窘迫了起来,一把夺过衣服,蹿到了床边远离红杏的地方:“这个我自己来就好啦。”

这一会儿的功夫,红杏大致摸清了他的性格,也没勉强,扫了一眼床上闭着眼的褚源,抿唇笑了一下,便招呼红棉以及其他丫鬟们离开了。

片刻之间,原本拥挤热闹的屋子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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