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听着冷凝痴无情的拒绝,水淼淼撅起嘴,“我一个人睡害怕。”
“都住多久了,淼淼你现在才开始害怕?”
“嗯。”水淼淼面不改色的继续胡诌道,“就是最近才出现的,定是被花逸仙那个青娘吓的,凝痴,你就行行好,收留我吧。”
冷凝痴摇着头,抽回自己被水淼淼拉着的衣袖,“我那只是个噩梦,水淼淼不用担心。”
“我没有担心啊!”水淼淼站在冷凝痴房门口,抵着门,“我反应迟钝嘛,被青娘吓着的后遗症,最近才出来,凝痴~就让我睡你屋里的榻上嘛,我又不跟你争床。”
“你,唉。”冷凝痴向来说不过水淼淼,更无法拒绝水淼淼。
“那你多拿几床被子来。”
“凝痴最好了。”
在榻上躺好,冷凝痴给水淼淼盖好被子,吹了灯,回到床上。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见的尽是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冷凝痴都听到水淼淼的呼吸变平稳了,冷凝痴眨了眨眼睛,犹豫着,手握上项链不甘。
她其实原本不打算在入梦的,那个梦已经许久没有主动来了。
可那个人,他很孤独,比以前的自己还要孤独百倍,自己有水淼淼安慰,他又有什么呢?
冷凝痴想在去看一眼,有办法就想办法,没有办法,就算了,她也不在折磨自己了,连带的水淼淼都睡不好。
冰殿还是那个冰殿。
但不冷了。
冷凝痴站在冰殿之中,转动着手腕,感觉不到冷了,冷凝痴还以为自己又不能动了,可并没有任何阻碍。
这次没有寒气想把她赶出去了。
既然不急了,冷凝痴打量着四周,她还真没好好看过这冰殿。
房间里亮起一盏昏暗的灯,水淼淼从榻上坐起,望向床,感觉冷凝痴呼吸挺平稳的,睡的挺好的啊。
为何每日都还那么疲倦呢?
水淼淼执灯,向床走去。
灯放到一旁,水淼淼在床边席地坐下,还是有点冷,从水盈隐了掏出几床被子包住自己。
水淼淼今天就要守在这,看看是冷凝痴单纯做噩梦,还是有什么东西在捣鬼。
好久没熬夜了,水淼淼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早知道不裹这么多被子了,冷就不会想睡了。
撑着下巴的手渐渐滑落,水淼淼栽到床上,手搭在冷凝痴放被子外的胳膊上。
这是那?
看起来好冷。
这玩意是冰吗?
水淼淼抬起手,却摸了个空。
什么鬼!
水淼淼四处张望着,低头看到了,在冰殿中慢慢行走的冷凝痴。
自己现在没有形,又浮在空中,所以这是在冷凝痴的梦里吗?!
还能这样玩的,水淼淼傻笑了片刻,跟上冷凝痴,试着喊了几声冷凝痴,没有反应。
看样子冷凝痴这是,听不到自己,也看不到自己。
水淼淼也不强求,就是不知道冷凝痴这梦是几个意思,嫌自己还不够冷,每晚还要在冰做的宫殿里加练?
水淼淼目光紧随着冷凝痴。
冷凝痴在高台前停下,深吸一口气,不知今天又会看到什么。
登上高台,冷凝痴朝冰棺望去,水淼淼也顺着冷凝痴的视线望去。
若有形,水淼淼此刻的动作与神情必与冷凝痴一模一样,后退一步,手捂着嘴,瞳孔地震着。
前几次冷凝痴就看到一个体型,模样隐隐约约如雾里看花,现在雾散去。
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一袭白衣松散,露出胸口,及踝的长发乌黑如墨,压与身下,他静静的躺在冰棺之中。
容貌如画,在冰棺之中,肌肤看起来带着晶莹剔透之感。
双眸轻闭,长而卷的睫毛,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
唇是唯一的色彩,在这冰殿之中,红的诱人,像是血涂上去一般。
他突兀的睁开眼睛,那双目,明亮清澈不见任何杂质,洁白无瑕的,摄人心魄。
水淼淼睁开眼,坐起身,搂紧身上的被子,歪头茫然的盯着床上的冷凝痴。
刚才那个梦,梦的最后,水淼淼不知道自己是被那个冰棺中的少年帅醒的,还是吓醒的。
水淼淼咬着唇,回想着,若不是冰棺拦着,水淼淼当时都想按上去的,那唇色真真的好看,还有那似羽翼般的睫毛,似乎扇在人的心上,痒痒的。
最后少年睁开眼,那双眼如婴儿般纯洁,就像是一个婴儿第一次睁开他的眼,只是那双眼之中,雪白无瑕,没有两色分别。
到也算不上吓人,或许也是因那人太好看了的缘故,不会觉得奇怪。
这个梦我还能在进去吗?
水淼淼想着,赶快把手搭在冷凝痴手上,数起羊。
可惜,只到天边泛亮,水淼淼都没有在睡着,
将被子收进水盈隐里,水淼淼灭掉灯盏,不情愿的站起身,向榻走去,一步一回头的。
不能在看那冰棺美人,看看冷凝痴也是好的,都一样好看,一样属于祸水级别的。
不知冷凝痴嘴角何时扬起了笑容。
“啧。”这是梦到了什么,为什么冷凝痴能梦到这么好看的人,我就不行。
水淼淼收回眼神,一头栽倒榻上,她也不求在看一眼冰棺美人了,只求睡一觉,后半夜就没合上眼,她真的好困啊,身子也越来越重。
再次睁开眼,水淼淼发现自己躺在冷凝痴的床上,但冷凝痴不知所踪,被子将自己裹的紧紧的,却还是觉得手脚有点冷,四肢更是无力,想要起身都无能为力。
门被推开,冷凝痴一脸急色的走了进来,手端着的托盘上,放着水淼淼最讨厌的东西,药罐。
“你醒了。”冷凝痴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摸了摸水淼淼的额头,“我昨日就不应该答应你,你发烧了。”
“是吗?”水淼淼没有感觉不舒服,就是身子很沉,是那种睡多了的昏沉。
冷凝痴将药罐中的药倒进碗中,怕凉了,便连着药罐一并端了回来,“我们找不到圣元老祖,也无法出府请医师。”
“那这药?”
水淼淼看着那棕褐色的药汁,就感觉好喝不到哪去。
“蓝季轩虽不懂医师,但看过医书,也记下过几服退烧的药方,我们挨着试,反正先要把烧褪下去,不然烧坏了。”
挨着试!是药三分毒耶!你们不怕我吃出个好歹啊!
而且我觉得我没发烧。
水淼淼的抗议,被冷凝痴视为胡话,统统抹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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