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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划破长空的一剑,仿佛将空间撕裂了一般,划出一道闪光。
闪光从半空中的孤狼身边掠过,孤狼的速度未减,仍然往夏静月的位置刺来。
夏静月腰间一紧,已被人揽住腰肢,一阵腾空后,她已落在屋顶之上。
而那其势不减的孤狼攻到韩潇的位置后,并没有出现众人以为的恢宏一剑,而是从身上洒下一片血渍,不等落地已变成了两截。
原来,方才快得如闪光的一剑,已将半空中的孤狼砍成了两半,只因孤狼速度太快,尸体仍然朝既定的方向飞去罢了。
夏静月在屋顶上看到底下的一幕,胸口一阵翻腾,几欲作呕。
随即想到身旁的人,她又惊又喜地回过头,望着夜空下,韩潇那颀长挺拔的身影,说道:“你果然来了!”
韩潇含笑望着妻子,“你怎么猜到的?”
久别重逢,夏静月心头是掩不住的喜意,说道:“一开始我就有些奇怪,我都能察觉出左清羽的变化,你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全然信任地跟了他的人走。不过那时我关心则乱,以为你们表兄弟情谊深,不疑于他罢了。后来初晴说楼船失踪,我再综合之前的疑惑,立刻猜到你没有上当,说不定,你就在京城。”
“你猜到了这些,所以就敢以身犯险了?倘若你猜错了,岂不是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韩潇对胆子如此之大的妻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万一她猜错了,他不在暮城,她岂不是陷入了凶境之中?
夏静月笑眯眯地说道:“你是不会放心将我一人留在这里的,就算你上了当,听了左清羽的话出海,也会在我身边安排高手保护我的。除了初晴,我身边必定还隐藏了其他的人,只是我没有发觉到罢了。以前没嫁你的时候,还在你的眼皮底下呢,你就明中暗里地派人来护着我,更别提我现在是你的妻子,目标显眼,又在异国他乡,你不把一切都护得水泄不通,才不像是你一贯的作风呢。”
妻子的全然信赖,让韩潇意外之余又充满了骄傲。
的确如此!他韩潇的妻子,他从不会放心地交给任何人来保护,除了他本人,不管谁的保护他都不信。更别说左清羽还对他的妻子心有幻想,他怎么肯将妻子交给一个想撬他墙角的人?
若不是情况与环境不对,韩潇真想将妻子揽入怀中,狠狠地吻下去,以兹鼓励。
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事会比他的妻子更为重要,所以,他压根没有相信左清羽,他根本没有出海。
他上了船后,马上给楼船那边传话,让楼船跟在后头,在将要出海时,将南霖的船拿下,从左清羽派出的官员中询问出了此行的动机。
韩潇将计就计,带人乔装潜入暮城,隐于暗中查访南霖的秘密。
夏静月问道:“你怎么不早点现身,不然的话,太子府的人可以少一些伤亡。”
韩潇除了对妻子无条件地宽容和宠溺外,对外人,那就呵呵了,向来是对方给一针,他还一刀。敢算计他,不给他们一些苦头吃吃,怎么深刻地明白算计了他后会有什么代价?“不急,先让他们痛一痛。”
“可是。”夏静月并非是可怜太子府那些人的性命,而是南霖太子的人死得多了,就无法撼动南霖皇帝的地位。如今南霖皇帝是敌非友,还是个食人的恶魔,远不如助南霖太子逼宫,让左清羽上位为好,这才有益于他们,有益于天下。
夏静月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后,韩潇为妻子的大局观暗赞了一下,说:“你静下心来,仔细听一听。”
夏静月依言凝神听着,在太子府外面,已响起了打斗的声音,且声势越来越大,她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察觉到南霖太子的逼宫之事败露了,在天机道长动手围剿藏兵之地前,派人支会了他们,让他们及时转移。”
那引韩潇出海的南霖官员是左清羽器重的人,在左清羽一派中威望不小,韩潇拿下了他后,得知南霖太子逼宫事败,马上让该官员配合。
那位官员为了救左清羽与南霖太子,自然各种积极配合。有了这位官员的打头,转移工作非常顺利,不仅没有被天机道长的人剿杀,反而设下埋伏灭了天机道长的军队。
这场反攻战,是韩潇这个战场老将带领的,韩潇有着极为丰富的战争经验,有了他的指挥,再联合南霖太子与左清羽的部下,很快就开始反攻。
御林军围住太子府,结果反被人给包围了。如今,南霖太子与左清羽的部下正在太子府外,与御林军交战着。
夜空下,夏静月带着星星眼看着她的男人:她的男人这么厉害,她想骄傲了,想自满了怎么破?不行不行,做人要谦虚一点的!可是,她家王爷真的很厉害嘛,她真的很想表扬表扬他怎么破——
南霖太子等人也听到了太子府外面的厮杀冲喝声,又惊又喜。
现在的这种情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了,对方与围困太子府的人交战,必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十有八九,是他们的部下。
长史更是激动地叫道:“难道他们没被天机国贼剿杀,已经发现情况不对,提前举兵了?”
南霖太子想到突然出现的韩潇,隐隐猜到了此事和韩潇脱不了关系。“看来,我们都得感谢睿王。”
否则,南霖太子府在今晚过后,将成为一片废墟,这世上,再也没有他们父子了。
左清羽也想明白了这件事,感激之余,又生起些失落的感慨来:他的确是远不如表哥,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嫁给表哥,比跟他在一起,会幸福很多很多。这一切,兴许是最好的结果吧。
天机道长在看到韩潇突然现身,双腿完好,已经目瞪口呆了。再见韩潇一出手就杀了他手下的两名一流高手,更觉得大事不妙。这会儿,听到太子府外面的杀声,已明白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