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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十位姑娘可是来自二十户人家,正好,这二十户人家的女性长辈来了不少,其中有少人的身份比都梁侯府还要高。
李广樱的母亲宣宁县主就坐在那儿,闻言眼神顿时一冷,直接质问舒长惠的母亲:“都梁侯夫人,你是怎么教女儿的,怎么一点教养也没有?”
都梁侯夫人被宣宁县主说得满脸通红,正要解释,素日里看不惯都梁府的一位夫人笑了起来,说:“有的姑娘擅长作诗,有的姑娘擅长作画,都梁侯夫人,你家姑娘最擅长的就是毁人清白了。”
这句话,挑起了许多贵夫人不好的回忆。
赏荷宴那日,舒长惠做下的事,害得众多姑娘落水,险些被下贱的男仆占了便宜。
只要一提起这事,就没有几位夫人的脸色是好看的。
舒长惠没想到让宓月出丑,反倒自己无地自容了,正要辩解,便见大王子领着两个宫女走了进来。
大王子驾到,众人纷纷站了起来。江大夫人匆匆迎上去,大王子却目不斜视地走到宓月面前,俊容温润,含笑说道:“小月,父王和王后让我给你送两道菜过来。”
大王子身后的两名宫女捧着手上的托盘上来,竟是两道王宫名菜,这两道菜原本是上在楚王与王后面前的。
“请大王子代我多谢大王与王后。”宓月说道。
她暗中疑惑,她能猜到大王因为知道义恩伯府被欺负的事心生不忍,会有所表示,却猜不到王后为何会赏她。
大王子仿佛看出了宓月的疑惑,说道:“母后非常喜欢你做出来的那道蒜茸蕹菜,在此我要先向你道个歉,未经你的同意,就将菜单奉给了翁主,成为了寿宴上的压轴菜。是了,方才翁主吃过这道菜后,还问起义恩伯府的酒楼有没有其他素菜。”
宓月这才恍然大悟,随即也明白了大王子的用心良苦。
义恩伯府的酒楼就要开业了,还有什么能比得上王后与怀安翁主这两位人物的喜爱更有号召力?
宓月心头一暖,对大王子说道:“会有的,除了素菜之外,还有许多甜点,到时我给王后与翁主送一些过去。”
江渝立即站出来说道:“宓月家的甜点可好吃了,宓月,等你家酒楼开业我要第一个去吃。我要吃糖醋鱼,红烧肉。”
王明芬插话进来,“我记得在义恩伯府吃过一道凉拌素三鲜,味道不比蒜茸素菜差。”
众女你一言,我一言的,坐实了寿宴上的这道压轴菜就是出自义恩伯府。
江家几位姑娘的脸色有些难堪,在大王子走后,狠狠地瞪了江十三小姐一眼:要不是她挑事,她们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丑?
要说场上最难堪的,莫过于都梁侯夫人了。
赏荷宴事件后,她将女儿关了一段时间,以为女儿能长住记性了,这才在怀安翁主的生辰带她出来。哪料到,转眼又闯下大祸了。
她把女儿带来寿宴上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给女儿找一门好亲事!
现在别说给女儿找亲事了,就怕其他姑娘也要被女儿给连累了。
都梁侯夫人一阵眩晕,险些没被舒长惠给气晕过去。
舒长惠也想到了后果,尤其是看到以前对她亲切的夫人们,一个个连正眼都不瞄她一下,心中后悔极了。可这一切都怪宓月,都怪这个狐狸精勾引得谢世子不肯退亲,非要娶她。
舒长惠恨恨地瞪了宓月一眼。
坐在舒长惠身边的谢思言也恨恨地瞪着宓月,拉了舒长惠一下,悄悄说:“这个宓月就是个狐媚子,方才她在跳舞时,勾得我哥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现在又勾了大王子对她笑,太不要脸了。”
方才谢衡目不转睛地盯着宓月的样子,不仅谢思言瞧见了,舒长惠也是看得满肚子的气。这才在宴席上气昏了头脑,朝宓月发难,以至于无法收场。
“思言,你母亲和祖母不是很讨厌宓月吗?她们怎么愿意让你哥再续婚约?”
谢思言气鼓鼓地说道:“可是,我哥就要娶宓月,我爹还支持我哥,祖母和母亲再不喜欢又有什么办法?”
寿宴底下的暗波汹涌宓月毫不知情,就算知道,她也毫无兴趣。她要做的事多着呢,没时间浪费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吃完了寿宴,用过了茶之后,宓月准备告辞回去了。
方婉儿跟着告辞,小声说:“宓月,我还可以去你家再吃一顿吗?吃习惯了你家的菜,宴上的菜我都不爱吃了,肚子还饿着呢。”
宓月笑道:“行,你来帮我试一下菜,我家酒楼还有七天就要开业了,厨子们正在练厨艺呢。”
一起坐着的其他少女听见,纷纷说要跟宓月再去伯府尝菜。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少女们都喜欢豪爽又大方还很聪明的宓月,觉得宓月跟以前传闻的一点也不一样,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江渝放下茶碗,叫道:“怎么能缺了我?走走走!咱们一起去!”
为免被母亲留下招待客人,江渝特地带少女们抄小路悄悄地走。
从一条碎石小道穿过,宓月跟着江渝来到翁主府的无忧湖。
“咱们绕着无忧湖走,过了这座湖,有一道侧门直通外面。”江渝在前面领路,并给少女们讲着路线。
无忧湖边种植了一片的莲花,此时,莲花半谢了,一片片半枯的荷叶飘在湖面上,一只只如雪的白鹅伸着优美的脖子在湖中游过。
宓月望着碧色的湖水,正盯着湖下的鱼儿瞧,没由来地心口骤地一跳,目光像是被什么给牵引着,朝着湖边木槿花开的石道上望去。
只见石道上,徐徐走来一顶软轿。
宓月望着那顶被人抬着的软轿,心口的位置,随着轿子的靠近,越跳越快。她捂着胸口,目光有些怔忡。
江渝低呼了一声,“不好,遇到豫安郡王了,他也要从这边离开呢。”
白燕惊叫道:“豫安郡王也来参加翁主的大寿了?方才怎么没听人说过?”
江渝小声说道:“郡王不想惊动其他人,一直没有去宴席上,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