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后世的一位伟人也总结出了这样一条真理,那就是——枪杆子底下出政权!
面对这些世家,刘章深以为然,不没收了他们的作案工具,这天下的稳定便无从谈起,武力,只有完全掌握在国家手中才能够长期保持国家的稳定和繁荣……
“我……”
曹洪听得明白,但心中还是有些舍不得,毕竟那可都是钱粮啊,他心疼。
而刘章显然也明白曹洪的心思,略微沉思了片刻后开口道。
“当然,从叔也不必如此心疼,不就是些钱财么,从叔略微忍耐一时,等时机到了,念祖还你一笔更大的进项。”
曹洪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屑的打量了刘章一眼,撇嘴道。
“你少忽悠我,你来许都也有几年了,净看你花钱了,啥时候赚过钱?”
刘章闻言并不以为忤,反而笑着开口道。
“从叔啊,你觉得我是在空口白话?那么从叔以为念祖所酿之酒若是投入市井,其价值几何?”
“嗯?念祖你是准备……”
愣了一下之后,曹洪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刘章酿的酒那可真是一绝,若是将这酿造的法子交给自己,那……
曹洪只觉得正有一座金山在向自己招手……
刘章看着曹洪这么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轻笑着说道。
“我常年难得出府门一步,吃穿用度也都有魏公安排,这钱财对我来说无甚大用,但不去赚钱却不代表我不懂得它们的价值,实话跟从叔讲吧,不止是这酒,还有那极少流出去的纸张、茶叶等等这些,我都准备在适当的时候放出去用于聚敛钱财……”
曹洪并未因刘章的话而迷失,反而有些警惕的看着刘章问道。
“念祖啊,你跟叔交个底儿,是不是又想要算计谁?”
刘章有些诧异的看着曹洪,疑惑道。
“从叔何出此言?”
曹洪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口道。
“你看啊,这商贾之道自古都被称之为贱业,所谓士农工商,以念祖的本事不会无的放矢,若不是想要算计谁,为何要如此自轻自贱?”
刘章闻言眉毛一挑,道。
“贱业?此言出自何人之口?”
曹洪有点懵,看刘章的模样对这事儿反应很大啊,不过他曹洪还真不知道这话从何而起。
刘章见状轻蔑一笑,道。
“既然从叔不知,那念祖便来说说这事儿好了,古之四民之说无从考证,但四民之称谓最早源于《管子》一书,其文曰: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
“此中四民者并无高下之分,而春秋战国时期的着作自管仲在齐国变法之后多引用此称谓,而到了本朝之时,包括《史记·货殖列传》《汉书·食货志》《礼记·月令》都提到了四民之说。”
“原本在《汉书·食货志》中的原文是:学以居位曰士,辟土殖谷曰农,作巧成器曰工,通财鬻货曰商。书中仅是阐述,但并无明确为四民地位分出高下贵贱,但……”
“而真正将四民分出高下贵贱者正出自《礼记·月令》,最初这种高下贵贱的说法其实针对的并非商贾,而是工匠,由于工匠要为上层统治者及富豪加工制造奇珍异宝,以满足其游玩享乐的需要,以致有些知识分子出身的官员迁怒于他们,说他们‘作为淫巧,以荡上心’这才有了最初的高低贵贱的理论依据。”
“而商贾,则是受语顺的影响,儒者们为了证明自己的言论一并将其贬低,认为商贾者籴贱贩贵、囤积居奇以逐利,不能创造财富,官方也认为他们有不愿辛苦劳动、而偏好投机取巧的人格缺欠,遂被列为民中最下等。最终被与工匠并列位末贬称为‘末技游食之民’此言在贾谊的《论积贮疏》中可以找到。”
说到这里,刘章嗤笑道。
“说白了,这些都是那些儒家之人搞出来的,将士位于首,无非就是抬高自己身价罢了,偏偏世人却要如此笃信,当真是可笑至极也!”
曹洪听得脑瓜子嗡嗡直响,再看向刘章的眼神都变了,这话传出去可还得了?简直是要颠覆儒家多年来所经营的东西啊。
想了想,曹洪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那个念祖啊,不是叔说你,这话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说说也就行了,可不兴去外面说啊,毕竟咱们手上也没有证据不是?”
刘章闻言眨了眨眼,笑道。
“谁说没有证据的?”
“啊?还有证据?”
曹洪有点傻眼,想了好久也没想到证据在何处,只能看向刘章,等待他的解释。
刘章摇了摇头,表情有些严肃的开口道。
“从叔擅长聚敛钱财,想必也是经手过采买之事,我且问您,世家豪族之中那些身居高位之人其俸禄几何?以其俸禄可够家中用度?”
曹洪闻言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仔细盘算了起来,道。
“以三公为例,年俸约合四千两百石,粮谷每石常在30-80钱浮动,如今天下粮产提高不少,近两年多在30钱上下,算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刘章见曹洪掐着手指头算得费力,当即开口道。
“十二万六千钱……”
“呃……”
曹洪抬头看了看刘章,撇了撇嘴,随后想了想,道。
“以三公的用度来说,十二万钱,并不足以支持其一年之用度,毕竟府上下人的月钱,迎来送往的费用都是不小的开支,再加上寿宴,红白之事等更是耗费惊人,十二万钱完全不够。”
刘章点了点头,开口道。
“是啊,以三公之俸禄尚且不足以支撑开销,这位置更低的官员便更加辛苦了,这也是他们不断兼并土地敛财的原因。”
“可是啊,从叔,这土地便只有这么多,那么没有能力去争夺更多土地的世家又该如何呢?”
曹洪闻言皱眉道。
“念祖是说?”
刘章颔首,道。
“世家一面诋毁着商贾乃是贱业,但另一面世家却是都在经营着自己的商铺甚至是商队,这一点稍微查一查就知道了,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我诸位夫人之中,糜氏原本也是商贾之家,其兄更是我大汉的五大豪商之一,至于其余几位从叔也不陌生,河北甄家、益州吴家、陈留卫家以及河东卫家……”
“不知从叔发现了没有,除却糜家之外,其余四家可都是有世袭的爵位在身的,而糜家的糜竺当年也在陶谦手下任着徐州别驾的尊位。”
“如此贱业,从叔你说可笑不可笑?”
刘章一脸的讥讽,这如何评价?掩耳盗铃还是自欺欺人?偏偏围观之人还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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