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墨闻言皱了皱眉,淡淡道:“莫要胡闹。”
暖阳躺在床上,歪了歪头轻轻道:“可是,我好痛....”
易子墨一听,眼神不由的往暖阳那里看了一眼,随后便干咳了两声,走到了他的身旁。
暖阳见他过来,便微微眯了眯眼。
易子墨俯下身,轻轻的吻了一下暖阳的额头,正要起身,却被暖阳揽住了脖颈。
他一愣,双手撑在暖阳身体的两侧,皱了皱眉道:“做什么?”
暖阳眨了眨眼笑道:“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吻。”
说着便微微仰头吻上了易子墨的唇,末了还坏心眼的轻轻舔了舔。
易子墨只觉得心头一颤,急忙站起了身,后退几步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南馆为你赎身了。”
暖阳挑了挑眉,侧躺着轻轻说道:“那我便在此等候你的好消息了。”
易子墨点了点头,正要出门时,暖阳却又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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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头看着暖阳,并未转身。
暖阳的声音带了些笑意:“将军,你莫要忘了回来找我啊。”
易子墨一愣,随后便轻声道:“你且安心歇息,我会回来的。”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接着说道:“我还有旁事,回来会晚些,你便早些歇息,不必等我。”
说着也不等暖阳回话,便大步的出了门。
暖阳看着易子墨的背影,挑了挑眉,唇角勾起。
而易子墨出门后,并未直接前往南馆,而是先去了后院,用水拍了拍脸,似是觉得没用,他便直接把脸浸在水中。
过了片刻,他才猛地抬了头,脸上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滴在了衣领上,湿漉漉的,他也毫不在意,只仰着头轻轻呼气。
暖阳刚刚的撩拨,是成功的。
他皱眉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觉得体内情欲被遏制后,才有些颓然的捏了捏眉心。
他应是抗拒的,但却不断的会被暖阳诱惑,这是不对的。
易子墨垂了眸子,他是元国的新将,未来也将为元国奋力厮杀,驱逐敌寇。
他应心志坚定,不该有弱点。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颗淡淡的红痣。
那人曾告诉自己,当这颗红痣颜色完全变黑时,便是自己毒发身亡之时。
易子墨用手指抚了抚那颗痣,突然笑了。
如此,就别再和任何人扯上关系了吧。
这般想着,他回头看了看卧室的方向,眼神不由暗了暗。
最后他双手紧握,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暖阳听到了动静,睁开了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穿好了衣物,将床铺收拾好,便从床上站了起来。
暖阳心中知晓,易子墨是元国大将,心志坚定,多年的毒发苦痛他都能熬过去,自然不会因这一次的鱼水之欢而做出改变。
他垂了眸子,从一旁的桌上找了笔墨,在纸上写下了离别书。
写完后,等字迹干透,暖阳才将纸折了折,用砚台压好。
既然易子墨不愿与自己同行,那便另想办法吧。
否则一直死缠烂打,且不说会平白放低自己的身段,那样卑微的自己,也不会是易子墨以后能中意的人。
暖阳又看了看这间房间,确定那张离别书放的足够显眼后,才出了门。
易子墨到了南馆,此刻虽是深夜,但南馆门前却依旧客来客往,热闹一片。
毕竟夜晚,才是南馆的主场。
似乎是预感到易子墨会来,白天的那个守卫已经早早的在门口等着了。
见到易子墨,他殷勤上前笑道:“易将军,我家馆主已在暖阁等您多时了。”
易子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未开口。
那守卫却很上道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在前面,为易子墨带路。
易子墨也不意外,跟着他在南馆里左拐右拐的到了暖阁门口。
那守卫笑道:“易将军请,馆主正在里面等您。”
易子墨只点了点头,便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似是点了不知名的熏香,有股淡淡的药味。
易子墨还未见人,便先听到了轻轻的咳嗽声,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易将军,幸会。”
易子墨闻声转了身,见房间软塌上正侧躺着一个俊秀青年。
那人手持细长烟斗,眼尾上挑,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似乎是极其怕冷,即使现在还未天寒,他腿上便搭着狐裘斗篷,怀中还放了一个小暖手炉,就连两人相见,都约在暖阁。
见易子墨盯着自己,白露时随意的笑了笑:
“易将军莫要怪罪,鄙人身子弱,受不得凉,才会如此。”
易子墨只淡淡道:“无妨。”
白露时见此,便挑了挑眉:“易将军此次前来,可是为了我馆内琴师暖阳而来?”
易子墨与他对视,淡淡道:“他这个人,我要了。”
白露时脸上笑意更浓:“易将军,你可能有所不知,那暖阳啊,是我们南馆今晚的压轴。”
“你现在这般作为,让我很为难啊。”
易子墨突然笑了:“开个价吧,我将军府还是拿得出的。”
白露时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非也,我要的啊,可不是那金银珠宝。”
易子墨挑了挑眉,并不接话。
白露时抽了口烟,有些惬意的吐出烟雾,轻笑道:“我想跟你们将军府,讨个人。”
易子墨微微眯了眯眼:“何人?要来做什么?”
白露时只轻轻拉了拉身上的斗篷:“只是您府上的一名小厮,解决些私人恩怨罢了。”
看到易子墨没回话,白露时抬眸笑道:“将军可是不愿?”
易子墨笑了笑:“成交。”
白露时突然笑了,他轻轻咳了两声道:
“我这可是南馆,将军就不怕我对那人做些什么吗?”
易子墨淡淡道:“你对他做什么,与我何干?”
白露时一愣,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笑着起身,从一旁的匣子中拿出了那张卖身契。
“易将军,这是那暖阳的卖身契。”
“也请将军交予我一件信物,好方便我明日去您府上领人啊。”
易子墨垂眸,从自己身上随意的摘下了玉佩,交给了白露时。
白露时见此,便也将那卖身契交给了易子墨。
白露时看易子墨将卖身契收好后,便笑道:“您是元国的新将,是未来元国的保护者,我劝你还是要心存慈悲为好。”
易子墨歪了歪头:“元国并不需要一位优柔寡断的将领,想要有所得,定是要有所失去。”
白露时眸光闪了闪,并不答话。
易子墨看着白露时,轻笑道:“倒是你,身为元国前任国师,却为了情报甘愿做这南馆的馆主。”
“此次你也不趁机向我索要情报,倒是要了一个人。”
“想必这人便是国师你一直在寻找的那人吧。”
“只是此事,皇上可知晓?”
白露时闻言隐于袍子中的双手不由握紧,但他面上仍是一片笑意:
“此为白某的私事,恕不能相告。”
易子墨见此也不在意,只拱了拱手道:“还请国师多加保重,莫要让他人成了你的软肋。”
白露时一愣,随后便垂眸与易子墨还礼道:
“多谢将军提点,不过如今已无人可成为白某的软肋了。”
易子墨闻言并不回话,只是道了一句告辞,便转身出了这暖阁。
白露时看着易子墨的背影,有些颓然的坐在软塌上。
他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突然笑的有些病态,只痴迷的喃喃道:
“我的小乖,明天我就去接你了。”
他的唇角是止不住的笑,但眼中却是一片凉意。
而易子墨出了门后,便见一小厮侯在门外。
一见易子墨,那小厮便殷勤道:“想必将军已是心想事成,那么便随我来,馆主说有东西要交给你。”
易子墨挑了挑眉,便随他一同前去。
上了楼,才发现小厮带他来的地方,便是那日他听暖阳弹琴的地方。
小厮笑着抱来一用绸布包好的物件,递给了易子墨:
“这是暖先生的琴,去哪儿都不离身的。”
“现在他有幸得了将军的赏识,此物便请将军行个方便,交还给他吧。”
易子墨闻言将琴抱在了怀中,微微颔首,随后便离开了南馆。
出了南馆,看着怀中的琴,易子墨不由皱了皱眉。
他本意是不想再和暖阳再有瓜葛,但是受人之托,这琴终归还是要还的。
想了想,他便大步的走向了那宅院。
等他走到宅院的门口时,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在门口呆了会儿,才推开了门。
进了院子,只觉得一片寂静,连卧室里也毫无动静。
易子墨不由的松了口气,这么安静,想必暖阳应该睡了。
他推开卧室的门,却未在床上看到暖阳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进了卧室后,才看到桌上有一张纸。
易子墨将琴放在一旁,打开了那张纸,上面写着:
“暖阳身份低微,能与将军有一夜欢愉,便已知足,自此各奔东西,望君安好。”
易子墨这才知道,暖阳走了。
他本应该觉得松了口气的,但却莫名的觉得有些空。
易子墨坐了下来,打开了那绸布,一架古琴便出现在他眼前。
那日,那人便是用这琴为自己弹奏的吧。
易子墨看着琴,眼前却浮现了暖阳的面容,喃喃道:
“望君安好吗?”
“那我便也祝你前程似锦吧,只是这琴,倒是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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