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双眸微瞪,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阮易安。
“帮....帮我?”
阮易安垂眸瞥了他一眼,面色寡淡地应道。
“你并非女儿身,还怕本座碰你不成?”
暖阳一噎,他轻轻靠着阮易安的肩头,脸色通红地喃喃道。
“可这种事让你帮我,不...不太好吧。”
阮易安抱着他,步伐沉稳,淡淡道。
“江湖中人,倒不必拘于这些小节。”
暖阳咬了咬唇,双手环着阮易安的脖颈,小声嘟囔着。
“可我又不是江湖人。”
阮易安垂眸看了他一眼,脚步未停,最后带他到了卫生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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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卫生间并未开灯,所以里面漆黑一片,视线昏暗。
阮易安抱着暖阳站在门口,淡淡道。
“此处可有照明物?”
暖阳轻轻应了一声,随后便直起上身,打开了卫生间里的灯。
顿时,那老旧的灯泡便散出了昏黄黯淡的光晕,照亮了这一小片空间。
阮易安侧目看了看灯的开关所在,便抱着暖阳走了进去,他环顾四周,看着卫生间里这些奇形怪状的设施,刚要开口发问,暖阳便先小声道。
“你....你把我放在那个前面就行。”
说着还抬手指了指旁边的马桶。
阮易安眉头微挑,他依言将暖阳放在地上,双手却还紧紧环着他的腰身,以防他摔倒。
而暖阳虽触到了地面,但双腿却完全使不上力气,他紧抿着唇,只能用双手死死地撑着旁边的浴缸和墙壁,这才让身体勉强维持了平衡。
他缓了口气,侧头看着阮易安,脸色微红地小声道。
“你先出去吧。”
而阮易安却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未曾松手,闻言只淡淡道。
“那你接下来要如何做?”
暖阳一愣,他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轻声道。
“我...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阮易安闻言不禁啧了一声,他直接腰身微弯,用左手紧紧地揽着暖阳的腰,紧实有力的手臂像是一道枷锁将人牢牢地禁锢在怀中。
而右手却慢慢向下,轻易便褪去了暖阳的睡裤。
暖阳瞳孔一缩,当即便小声惊呼了一下,双手也失了分寸,只慌乱地想去拦住阮易安。
阮易安见此便将他更紧地抱在怀中,淡色的薄唇紧贴着那通红的耳尖,喃喃道。
“莫要乱动,自己用手抓紧本座,当心摔着。”
说着,他便动作自然地带着小小阳出来透透气。
暖阳双眸微瞪,他紧咬着唇,最后便慢慢双手背后攥住了阮易安的衣服,脸色通红。
而阮易安见他没动静,似是知道他心中羞怯,便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若觉得不妥,便将眼睛闭起来。”
末了,还下意识地开口哄着。
“乖,要听本座的话。”
暖阳一愣,只觉得这句话似曾有人对自己说过,语气更温柔。
他抿着唇,最后便侧过头轻靠着阮易安的肩膀,双眸轻闭,小声道。
“那你...你轻些....”
阮易安神情微怔,他随口应了一声,便稍稍放轻了右手的力度。
就这样又僵持了片刻,两人才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水声。
阮易安对此并不在意,但却敏锐地发现了怀中人身体轻颤。
他抿着唇,帮暖阳将裤子穿好,声音也难得柔和了些。
“睁开眼睛吧,本座抱你回去。”
暖阳咬着唇,闻言便慢慢睁开了眼睛,眸中却蕴着水色。
阮易安一愣,他单手揽着怀中人,随意洗了下手后,便直接将人拦腰抱起,轻声道。
“为何要哭?”
暖阳身子微微蜷缩,头却埋在他怀中,并未言语。
直到两人回到卧室,阮易安才听到了暖阳那软软的声音。
“你...你以后别这么欺负我...”
阮易安神情微怔,他垂眸将暖阳轻轻放在床上,语气柔和。
“本座并未欺辱你,只是想对你好些罢了。”
说着他便抬手帮暖阳盖了被子,还将他额前碎发撩至耳后。
“你若是不喜,本座以后不做便是。”
“快些睡吧。”
暖阳双眸轻眨,他犹豫了下才将手伸出被子,握着阮易安的手。
“那你呢?”
阮易安垂眸看着他,轻声道。
“本座下午睡得多,眼下暂且睡不着。”
暖阳咬着唇,他轻轻捏了捏阮易安的手指,喃喃道。
“那你会在这儿陪着我吗?”
阮易安神情微怔,他本想夜间出去看看四周的情况,但此刻闻言便只垂眸看着暖阳,过了许久才轻声应道。
“会。”
暖阳唇角微勾,他的双眸似是困倦地轻眨着,伸出被子的手却固执地攥着阮易安的衣角。
“那你可不要骗我。”
阮易安点头应了一声后,便不再开口。
而暖阳的身体本就精力不足,此刻得了应话,便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阮易安静静地坐在床边,他看着暖阳乖巧的睡颜,最后却是笑了。
世人厌他弃他,教众敬他惧他。
但自始至终,都从未有人像暖阳现在这样黏着他。
想到这儿,他便抬手轻轻揉了揉暖阳的头发,眉眼柔和。
静谧的夜晚,安知街一片空荡孤寂,但小小的出租屋中却亮着暖黄的床头小灯。
此刻床上躺着乖巧可爱的小画师,而床边则是抱剑守着他的侠客。
暖阳在睡梦中并不安稳,他眉头紧皱,只觉得胸口闷疼,呼吸受制,身体明明是滚烫的温度,却仍觉得凉。
朦胧间,似有一片柔软的微凉贴在自己的额头上,缓解了些热度。
阮易安坐在床边,他垂眸看着暖阳,眉头紧皱。
就在刚才,暖阳的体温开始不断上升,那精致苍白的脸上是难得的绯红色,而柔软的唇也干的有些皲裂。
这种情况他曾经见过,而鬼医将之称为发热。
教中曾有人因此殒命。
想起当时情形,阮易安便紧抿着唇,转身去洗手间拿了毛巾沾水,拧干后才轻轻搭在了暖阳的额上。
他记得当时鬼医就是这么处理的。
但是那毛巾放在暖阳额上不久,便会变得温热。
阮易安坐在床边,神情紧绷,不断给毛巾翻着面,等毛巾没了凉意,他便去洗手间重新将毛巾打湿。
可他这般周而复始了多次,暖阳的体温依旧高的吓人。
此刻他皱着秀气的眉头,虽安静地躺在床上,却薄唇微启,额头和脖颈间满是细汗,似是被梦魇困住。
而阮易安在暖阳旁边守了片刻,见他的情况仍无缓解,便知这般行不通。
他紧抿着唇,将暖阳抱起来揽在怀中,开始为他输送内力,但那也只是帮他止住了咳喘,却无法帮他降温。
察觉到怀中人的体温越来越高,阮易安不禁皱了眉头,神情焦躁,他犹豫了下才垂眸看着暖阳,轻声喊道。
“暖阳,醒醒,你这儿的医馆在何处?”
“本座带你去看郎中。”
暖阳窝在他怀中,闻言便皱了皱眉头,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只觉得呼吸都变得灼热干燥。
“....阮易安?”
阮易安应了一声,淡淡重复道。
“医馆在何处?”
暖阳双眸轻眨,他思索了许久才明白阮易安的意思。
“你是说...医院?”
“我记得这栋楼旁边隔了两个小巷子,有个小诊所。”
许是烧的厉害,他的声音干涩沙哑,连语速都极其缓慢。
阮易安抿着唇,他虽听不懂暖阳说的“诊所”是什么意思,但隐约也能猜到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医馆。
他揽着暖阳的腰,让他靠着床头坐好,轻声道。
“你出行的衣物放在何处?”
“我带你去...去诊所。”
暖阳舔了舔唇,闻言便吃力地摇着头,喃喃道。
“不用去诊所,家里有退烧药。”
“就放在电脑桌的抽屉里,你帮我找找吧,是个红白色的盒子。”
说着他便捂唇咳了几声,身体过于灼烫的温度让他眼眶微红,似有水雾漫在其中。
阮易安闻言也不再耽搁,他站起身快步走到电脑桌前,俯身不断翻找着小抽屉,但并未发现暖阳说的盒子。
“这儿并无你所说的盒子。”
暖阳双眸轻眨,他呆呆地坐在床上思索了片刻,才软声道。
“大概是吃完了吧。”
阮易安“啧”了一声,他转身走到暖阳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得去看郎中。”
暖阳歪着头,脸上染着一片绯红,闻言便傻乎乎地纠正道。
“那个在我们这儿叫医生,可不叫郎中了。”
阮易安见他现在烧的迷迷糊糊,也不再和他多言,只起身找到了他今天穿的棉衣,淡淡道。
“换衣服,本座带你过去。”
暖阳看着面前的衣服,闻言便乖乖地点了点头,开始慢吞吞地穿起来。
阮易安站在一旁看着,见他行动如此缓慢,当即便上前从他手中拿过衣服,淡淡道。
“莫要乱动,本座为你穿。”
说着他便坐在床边,将暖阳扶起来揽在怀中,动作笨拙地帮他套上毛衣,穿上棉袄。
暖阳窝在他怀中,小脑袋轻靠着他的颈窝,末了还轻轻蹭了蹭,像只缠人撒娇的幼猫。
阮易安手上动作微顿,他敛了眉眼,淡淡道。
“莫要乱动。”
暖阳闻言便侧过头,温热的鼻息也喷洒在阮易安的颈间,喃喃道。
“易安,我冷....”
声音软软的,听起来既委屈又可怜。
阮易安一愣,他抿着唇,最后便抬手轻轻拍了拍暖阳的背,尽量让声音柔和一些。
“你且忍一会儿,本座这便带你去看...看医生。”
说着他便掀开了暖阳的被子,将他从床上抱起来,打算出门。
而暖阳见此便揽着他的脖子,小声嘟囔道。
“别走,看病还要拿钱包和身份证的。”
阮易安神情微怔,他看了看四周,轻声道。
“这些物件皆放在何处?”
暖阳歪着头,神情倦怠地嘟囔道。
“好像...也在抽屉里。”
阮易安闻言便将暖阳重新放在床上,自己转身开始翻找所谓的钱包和身份证。
而暖阳垂眸看着阮易安的背影许久,最后便小声唤道。
“易安....”
阮易安侧目看了他一眼,随意应道。
“何事?”
暖阳闻言便轻轻摇了摇头,傻乎乎地乐道。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阮易安一愣,他回头看着暖阳,却觉得心头微跳。
此时暖阳正乖乖坐在床上,往日苍白的脸上因高烧而染了一抹艳色,眸中水意微亮,笑容甜软满是依赖,格外让人心软。
阮易安抿了抿唇,他假装随意地挪开目光,轻声道。
“无事便好好坐着,莫要乱动。”
暖阳闻言便点了点头,乖乖地唔了一下。
而阮易安垂头翻找了许久,最后终于在抽屉角落里找到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居民身份证”五个字。
他垂眸看了看,便将卡片递到暖阳面前,轻声道。
“是这个?”
暖阳看了两眼,便点着头,软声道。
“嗯,咱们还得要钱包。”
阮易安见此便随口应了一声,他将身份证收好,又接着去给暖阳找钱包。
最后等阮易安拿了钱包,收了身份证,准备带暖阳出门的时候,对方却又抱着他的腰,小声哼哼道。
“阳阳冷,想戴帽子,还要围巾。”
阮易安一噎,他揉了揉腰间的小脑袋,无奈地应道。
“松手,本座去为你找帽子。”
说着他还抬手按了按眉心,轻轻叹了口气。
若是以往有人这般对他,他定是早将那人扔去喂蛊了。
可如今面对暖阳,他却像是突然学会了包容,还拥有着无尽的耐心。
但也仅仅是对于暖阳而已。
暖阳听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便乖乖地坐起身,为他指明了寻找方向。
“帽子在门口,围巾...好像在衣架上。”
阮易安扶着他坐稳,这才转身去到卧室外面,给他找围巾和帽子。
而暖阳坐在床上,见此便轻勾了唇角。
过了片刻,阮易安便拿着那顶针织帽和厚围巾走了进来。
他抬手给暖阳穿戴好,又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微皱。
“你如今发热的越发厉害,不能再耽搁了。”
“本座带你去看医生。”
说着他便俯了身子,要将暖阳拦腰抱起。
而暖阳见此便缩了缩身子,仰着头小声道。
“你背背我吧,好不好?”
阮易安一愣,他看了暖阳片刻,最后便叹了口气,转身半伏在他身前,淡淡道。
“本座应你了,快上来吧。”
暖阳双眸轻眨,见此不禁唇角微勾,他腰身向前倾,双手搭在了阮易安的肩头。
但是奈何双腿用不上力气,他没办法自己挪到阮易安的背上。
而阮易安知道暖阳双腿有疾,便身子后挪,双手同时托起暖阳的腿弯,将他稳稳地背了起来。
暖阳伏在他背上,双手自发地轻轻环了他的脖子,软声道。
“谢谢。”
而阮易安并未应话,他只垂眸看着暖阳赤裸的脚背,皱了眉头。
最后他环顾了四周,直接用脚尖挑起那件玄色黑袍,将它随意抛起,准确地搭在了暖阳身上。
宽大的袍子瞬间便将暖阳盖得严严实实,他茫然地从袍子中探出小脑袋,小声嘟囔道。
“易安,你在做什么?”
阮易安托着他的腿弯,将他向上凑了凑,淡淡道。
“用袍子把自己裹好,莫要使风寒加重了。”
暖阳双眸轻眨,闻言便点了点头,乖乖应了声好。
阮易安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定暖阳用袍子把脚也裹好了,这才背着他走到窗前,纵身跳了下去。
暖阳一愣,他伏在阮易安背上,小声嘟囔道。
“我们不是说好要走门的吗?”
阮易安侧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有捷径为何不走?”
说着便看了看四周,轻声道。
“我们现下该往何处去?”
暖阳捂唇咳了两声,他起身看了两眼,才指着右边喃喃道。
“走这边,过两个小巷口就能看到诊所了。”
阮易安听到他的咳声,便侧头叮嘱道。
“现下还在下雪,你用袍子将自己盖好,莫要着凉。”
暖阳一愣,他微微抬头,便见天上正零零散散地飘落着雪花。
星星点点,数不胜数,在附近灯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弱的荧光。
见此,他便抬起一手,接住了些小雪花,软声道。
“唔,今年居然这么早便下雪了。”
阮易安侧目看着他的手,淡淡道。
“把手收回去,莫要玩雪,当心着凉。”
暖阳闻言便乖乖地将手缩回去,轻声应了句好。
而阮易安见此便背着他,转身向那个小诊所走去。
暖阳将头靠着阮易安的肩膀,神情倦怠地眨了眨眼睛,小声嘟囔道。
“古人常说白头偕老。”
“现在在下雪,我们算不算是走着走着便一起白了头?”
阮易安脚步微顿,他垂眸看着前方道路,淡淡道。
“自是不算,能一起白头的皆是恩爱夫妻。”
“你与本座皆为男子,哪有一起白头的道理。”
暖阳伏在他背上,闻言便敛着眉眼,神情恹恹地软声道。
“.....是吗?”
阮易安抿着唇,未有迟疑地嗯了一声。
暖阳得了应话便也不再开口,只安静地伏在他背上。
而阮易安以为他睡着了,脚步便越发沉稳,却不想片刻后,手臂和身体竟是感到了一片暖意。
他垂眸看去,便见是暖阳将那玄色黑袍展开,连他一起裹了进去。
他脚步微顿,侧目看着背上的人,淡淡道。
“这是做什么?”
暖阳闻言便歪着头,乖乖地应道。
“天气严寒,我不能光自己暖和,要和你有福同享嘛。”
“这样你便也不冷了吧。”
阮易安一愣,他刚想说自己有内力护体,本就不会觉得冷,但最后却又咽下了这些话,只轻轻嗯了一声。
暖阳见此便接着用手环着他的脖子,重新伏在了他背上。
之后两人皆是无言,而阮易安步伐沉稳,暖阳在他背上也不会感到颠簸。
最后,两人找到了那家诊所。
此时已是深夜,诊所里只亮了一盏暗黄的灯,看不出有没有医生在里面。
阮易安背着暖阳站在门口,惯性地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门便被人从里面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医生。
他裹着厚厚的棉袄,看着两人抬手打了个哈欠,轻声道。
“这么晚来看病啊,外面下雪呢,快进来吧。”
说着他便转身先一步走进了诊所。
阮易安抿着唇,他先打量了下四周,确定无碍后,这才跟着老医生走进了诊所。
诊所里的暖气很足,热腾腾的,让人心生怯意。
老医生坐在案桌前,给自己戴好眼镜,又拿出一张病例单,询问道。
“是你俩谁来看病啊?”
阮易安抿着唇,他将暖阳慢慢放在老医生面前的软椅上,淡淡道。
“他。”
说完还用手揽着暖阳的肩膀,确定他能坐得安稳。
老医生抬眸看了他俩一眼,这才伏下身子,准备写病例。
“把身份证给我看看。”
阮易安闻言便从口袋中拿出了暖阳的身份证,递到了医生面前。
而老医生拿着身份证看了看,随口道。
“小伙子今年才二十啊,正是年轻呢。”
暖阳双眸轻眨,闻言便勉强笑着聊了几句。
而医生写好病例后便将身份证还了回来,他抬眸看着暖阳,眉头微蹙。
“我看你这年纪轻轻的,这身体可不好啊。”
“以后得多注意调理,不然老了受罪。”
阮易安在旁边见老医生总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当即便失了耐心,淡淡道。
“他在发热。”
老医生一愣,他看了看阮易安,当即便切入正题,轻声问道。
“在家量过体温没?”
阮易安神情微怔,暖阳见此便主动开口道。
“还没有。”
老医生见此便将一个消过毒的体温计递到他面前,轻声道。
“那你先量个体温吧,我去后面烧点开水。”
暖阳闻言便冲他点了点头。
而等老医生走后,阮易安便抬手拿过体温计,面色严肃地检查着。
“此为何物?可会伤到你?”
暖阳一愣,随后便从阮易安那儿将体温计拿回来,软声道。
“这个叫体温计,可以量人的体温。”
“种类挺多的,这个体温计是要夹在这里用的。”
说着他便抬手拉下自己左边的衣服,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白皙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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