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眠跟在他身后,自然也瞧见了眼前这一幕,当即抿着唇,主动道。
“今日舟车劳顿辛苦,你沐浴过后就早些歇息。”
暖阳眉头微挑,闻言便应了一声,转身关上卧房的门,当着叶枫眠的面慢条斯理地脱下了身上的长袍里衣,墨发散落,半遮去了纤细的腰身。
看着眼前映衬在烛火中的莹润奶白,叶枫眠不禁心头微跳,赶忙错开了目光,“我去外室等你。”
而暖阳跨进浴桶后,见叶枫眠要走,便出口阻拦道。
“诶,你不与我一同洗吗?”
叶枫眠脚步微顿,并未回头,“浴桶狭隘,还是你先吧。”
暖阳将双臂交错撑在浴桶边缘,下巴轻枕手臂,看着他的背影应道。
“可如今天寒,若是等我洗完,这水想必就凉了。”
“你不如就同我一起洗,也省得之后再去烧热水。”
叶枫眠摇着头,只留了句“不必”,便迈步去了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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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云王府破旧不堪,就连这卧房里的外室,都是用屏风隔出的一个小空间罢了。
叶枫眠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双眸不断打量着这儿的摆设,最后却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刺绣屏风上。
那屏风上绣着锦鲤戏莲花的的图案,色彩艳丽,却也不及那屏风后的风情分毫。
许是点了烛火的缘故,暖阳的身形此时正映在这面屏风上,虽影影绰绰地叫人看不真切,但举止间却引人无限遐想,而与那动作相伴的还有水波轻摆滴落的声音。
叶枫眠呼吸微窒,他下意识地将脸侧到一旁,耳尖也染了红色,可目光却总会在无意间就略过屏风上的那道身影。
正当他心里百般纠结时,屏风后却突然响起了暖阳的痛呼声。
叶枫眠听到这动静,未等他自己反应,身体便先他一步地行动起来,他迅速绕到屏风后,语气有些担忧。
“何事?”
暖阳抬头看着他,红唇轻咬,眸中是盈盈水色,在烛火下泛着微亮。
“我左肩一直痛,但我自己看不清楚。”
叶枫眠蹙了眉头,他赶忙走到暖阳身后,俯身细细打量,只见他左肩向下的地方有一处刀伤,应该是在城主府受的伤,眼下许是泡水久了,那伤口的边缘已经有些泛白。
“你左肩有刀伤,不易泡水太久,快些从里面出来吧。”
暖阳歪着头,有些不情愿地开口道。
“可我还没洗好啊。”
叶枫眠垂眸与他无声对峙着,最后却率先败下阵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帮你,”说着便从暖阳手中接过了擦背的白巾。
他在浴桶外弯着腰,手中拿着湿润的白巾,小心翼翼地避开暖阳的伤口,帮他擦着背。
暖阳乖乖呆在浴桶里,任他动作,最后许是叶枫眠的手法太过轻柔,倒让他有了些安逸之感,连带着身子都跟着松懈下来,直接冷不丁地浸入水中,让桶中的温水触到了左肩伤口。
叶枫眠见小王爷这会儿疼的倒吸冷气,便赶忙伸手揽着他的腰,将他捞起来,“你乖乖坐好,省的让伤口再沾水。”
暖阳闻言却咬着唇,一脸苦相。
“我并非有意,只是自己看不到那处伤口,倒也把不好分寸。”
叶枫眠一噎,他垂眸看着暖阳身上的伤口,突然就没了动静。
而暖阳见他半响不说话,也没了动静,便想妥协出浴,只是不等他开口,身后却先传来了水波涌动的声响,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温热的身体和独属于叶枫眠的炙热气息。
身形修长的男人从身后将他抱在怀中,往日清冽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侧传来,不断引起一阵心底的酥麻。
“我帮你,你自己莫再乱动。”
正如叶枫眠之前所言,这浴桶狭隘,两人身子也不得不紧紧贴着,相互间交换着彼此的体温,倒比这桶中的水还要热上几分。
而两人共浴虽是暖阳心中所愿,可如今得以实现,却竟是有些羞意,他窝在叶枫眠怀中应了一声,倒是乖乖地没再乱动。
叶枫眠从后抱着暖阳,看着怀中人逐渐泛红的耳尖,倒是觉得有趣可爱,唇角也跟着勾了浅淡的弧度。
他将下巴枕在暖阳的颈窝,一手揽着小王爷的细腰,另一手则拿着白巾小心翼翼地避开那道伤口,细致地擦过暖阳身子的每一寸。
而暖阳在他怀中,只觉得身后那炙热的呼吸都尽数喷洒在自己的锁骨和颈窝,灼烧着理智,精致的脸上浮现了一层红晕。
叶枫眠垂眸看着他,不禁眼眸微暗,手中的动作也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惹得暖阳轻吟连连。
最后,他侧着头,试探般地轻咬了下小王爷的唇瓣。
而暖阳虽然怔愣了一瞬,却并未拒绝,只半眯着漂亮的眸子,向后仰了头,双手也向后微抬,环住了叶枫眠的脖子,追逐着他的唇。
叶枫眠垂下头与他唇齿相抵,却还顾忌着暖阳的伤口,最后只能一边回应着怀中人的吻,双手还下意识地将人小心地护在怀中。
等浴桶中的水温降下来,叶枫眠便松开了暖阳,“你身子弱,莫在凉水中待太久。”
暖阳转头看着他,红唇已是一片微肿水润。
“那我再去命人给你烧些热水。”
叶枫眠微微起身,摇头拒绝道。
“我常年习武,身子强健,不必如此麻烦。”
“我很快就好。”
暖阳见他态度坚决,只得应了一声,先跨出了浴桶。
而叶枫眠见此便将目光收回,开始打理自己。
浴桶中的水虽然有些凉,但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影响,只是等他出浴时,卧房里已经不见暖阳的人影,而一旁的桌上却还放着热腾腾的饭菜。
见此,他不禁神情大变,心底不断涌上一阵无力的惊惧感,当即他连头发和身子都未曾擦干,便急急忙忙地套上黑色的里衣,转身拿起剑和匕首,打算出去寻人。
只是他刚一推开门,就见小王爷正手里端着碗,要往卧房里进。
两人面对面站着,暖阳先开了口,“你这般着急要去哪儿?怎地连头发都不擦擦?”
叶枫眠并未应答,他垂眸看着暖阳手里端着的碗,“这是什么?”
暖阳眉头微挑,闻言便侧身走进卧房,将碗放在了桌上。
“我方才见你身上有许多伤,便去给你熬了些药。”
说着他还从旁边拿出了伤药和麻布,“你是打算先用饭,还是先让我帮你处理伤口?”
叶枫眠垂眸看着那碗药,脑海却不禁浮现出两人初遇的场景。
那晚,暖阳也是这样给自己体贴地熬了药。
他抿唇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
“处理伤口。”
暖阳唇角微勾,闻言便拉着他坐在一旁的软塌上,“你先将里衣脱了吧。”
许是两人刚亲密接触过,这次叶枫眠倒是脱得极为干脆。
暖阳见此便拿起伤药轻轻洒在他的伤口上,动作温柔仔细,下手也很轻,而那白色的伤药落在伤口上,虽带着剧烈的痛感,但叶枫眠却毫无反应。
他只侧着头,看着暖阳的脸出神。
暖阳拿着麻布,凑到他身前帮他包扎,见此便笑盈盈地抬头道。
“你怎地从方才起就一直盯着我看?”
“莫非是突然发现了我的美貌?”
说着他还冲自家王妃眨了眨眼睛。
叶枫眠看着他许久,最后才轻声应道。
“是。”
暖阳一噎,他将手中的麻布稍微紧了紧,没好气道。
“那你这发现的也太晚了吧。”
叶枫眠乖乖坐着,闻言只轻勾唇角,并未应话。
而暖阳帮他包扎了伤口,又站在他身前,随手拿起干布巾帮他擦头发。
“夜里风凉,下次记得要擦干头发。”
叶枫眠坐在原处,闻言便身子前倾,额头轻轻抵在暖阳的腹部,“我方才以为你不见了。”
而那瞬间涌上心头的不止是惊慌,还有害怕。
暖阳神情微怔,倒也反应过来叶枫眠是在同自己解释,他唇角微勾,手上动作也不禁轻柔了许多。
“南云王府虽然破旧,但好歹也有护卫守夜。”
“你不必担心。”
叶枫眠应了一声,却并未将头抬起来,而暖阳见此也不多言,只就着这个姿势给他擦干了头发。
两人皆是无言,室内静谧安然,只余下火烛燃烧的细小声响。
等叶枫眠收拾妥当后,暖阳便直接将药碗递到了他面前,“先将药喝了吧,待会便要凉了。”
叶枫眠看着碗里黑漆漆的药汁,似是想到了什么,“你身上也有伤。”
暖阳一噎,他赶忙扯了扯衣襟,冲叶枫眠露出里面用来包扎的麻布。
“我给自己包扎过了,你快些喝药吧。”
叶枫眠接过药碗,却无端勾起了唇角。
“你也有伤,需得同我一起喝药。”
暖阳神情微怔,但不等他开口,叶枫眠便已喝了一口药,还起身捏住他的下巴,霸道强硬地吻上了他的唇。
两人唇齿相抵间,那苦涩的药汁也被尽数渡入了暖阳口中。
叶枫眠知道暖阳怕苦,便不着急离开,只轻轻吻着他,作以安抚。
等一吻终了,叶枫眠正打算将药喝完时,却被旁边的小王爷轻轻拉住。
他侧过头,便见暖阳脸色微红,冲自己小声道。
“我觉得我身上的伤口还有些痛。”
“要不...你再喂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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