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韶将她的和笔记本找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几本实在是找不到了,李莉也说算了。
只是找回来的她的挎包有些脏了,霍韶擦了没擦干净,试探性的问她,“你不想去医院,那去我家好吗?我帮你帮脚伤处理了,再把你的挎包刷干净。”又忙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一点点忙,你不要拒绝行吗?”
李莉着他有些犹豫的声说:“我是偷跑出来的,一会儿就得回去,怕被发现。”
“很快的。”霍韶又忙说:“我住的地方离你家很近,我带你回去很快处理完,就骑车送你回来用不了多久,很快很快。”
他像是怕她不信又跟她具体说他住在哪里,步行需要多少时间,骑车需要多少时间,那样子让李莉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忙低头把脸上的眼泪抹干净轻轻地慢慢地点了点头说:“那好吧。”
霍韶一下子开心的跟什么似得,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说:“我背你!”又蹲了下去,蹲在李莉的跟前,“你脚不好走,我扶着你咱们走的慢,背你我跑的快一点就可以快点送你回来。”
李莉脸颊发烫的厉害,她着霍韶的背和他微微侧过来的头,心里悸动的停不下来,她怯懦的心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蠢蠢欲动过,她冰冷的手指紧了紧,慢慢的伸出手,慢慢的向他靠过去——
他伸手抓住了她心翼翼的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将她一下子背了起来,“你别怕,没人会见的,你可以靠着我。”他紧紧搂着她的双腿,轻轻笑着往前走。
路灯一闪一闪的好暗,这夜里真安静,只有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偷着他们。
李莉着他和她被投影在路上的影子,心里紧张极了,像个贪心的偷,她轻轻的将脸靠在他的背上,在心里默默的忏悔,祈求上帝能够准许她贪心这么几分钟,不要将她这几分钟的快乐收走。
那条路上,两个人都心翼翼的不敢说话,怕打破了这一点点的快乐。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霍韶轻轻说了一句:“到了。”
他背着李莉走进一栋大别墅,李莉抬起头着眼前的别墅惊呆了,“这是……你家?”
“是我住的地方。”他说:“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家。”他没有将她放下直接开门,背着她走进了别墅,问她,“喜欢这栋房子吗?”
“啊?”李莉偷偷打量着这栋大别墅,不知道该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别墅里的灯还是亮着的,暖气开的很足,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可确实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李莉被他心翼翼的放在沙发里,坐下去的瞬间李莉有些局促不安,他的房子好大,他的沙发好软,他拥有的生活确实和她完全不一样。
可他却蹲在她面前,从药箱里翻翻找找心翼翼的为她清理她脚上的伤口,每碰一下都会好温柔的问她,“疼吗?弄疼骂你了吗?疼了你就告诉我。”
这真的像个梦,她从来不敢做的梦。
“不疼,我很能忍痛的,你不用这么心。”她忙说。
霍韶有些心酸,仔仔细细的替她包扎伤口说:“他们总是打你是吗?”
李莉坐在那里不说话了,又过了一会儿才心翼翼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还知道的……这么仔细?”
霍韶却不回答她,而是抬起头来又问:“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他们?”
李莉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声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要替我保守秘密。”她想亲近他,想信任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愿意告诉他。
霍韶倒是愣了一下,她有想过离开?他以为……她逆来顺受已经放弃了挣扎。
她却坐在沙发里抿着嘴对他笑了一下,眼睛亮亮的跟他说:“我申请了离这个城市很远的国际学校,已经考过了,在申请全额奖学金,只要拿到全额奖学金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去上学了,等到在那边上完高三,我努力一点考去国外全额奖学金的学校,就可以彻底离开他们了。”她提起这些来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脸上的表情生动极了,“我在外面可以边打工边读,总不会比现在还辛苦。”
她有些得意的对霍韶笑了笑,“我学习很好,只要再努力一点一定没问题的。”
霍韶着她有些惊讶,又有些难过,原来……她一直在默默的努力改变自己的人生,她一直都没有妥协认命过,她真的很努力在活下去,并且……差一点就成功了。
“你干嘛这么着我?”李莉不好意思,不服气的声道:“你不信啊?不信你就等着吧,我肯定会成功的。”
“不,我信。”霍韶望着她慢慢的笑了起来,将他那些要说的话全压了回去,只是笑着跟她说:“你一定会成功的。”
李莉也轻飘飘的笑了,声说:“那当然,我时候就知道学习是我唯一的出路,我一直很努力在学习。”
霍韶也跟着她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恩,你一定会成功。”
他其实……为她谋划好了另一条活路,只是现在也不用说了,她是个这么努力这么聪明的女孩,她早就为自己计划好了未来。
李莉也没有耽搁太久,包扎完,霍韶替她刷好包,就将她送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霍韶骑着车带她,她坐在后座心翼翼捏着霍韶腰边的衣服,心被夜里的风吹的轻飘飘的仿佛要飞起来。
真好真好。
好的她舍不得有些不安,临上楼前又低声跟霍韶说:“明天……明天寒。”她有些紧张和脸红,哈出一团热气又说:“我们这里的习俗会吃饺子,你……你喜欢吃吗?”
已经寒了吗?
霍韶站在楼道外望着站在楼梯上的她,她一张脸被冻的微微发红,一双眼睛在昏暗的楼道里亮晶晶的像星星,她一点也不普通,她努力、善良、积极的度过每个艰难的时候。
“喜欢。”霍韶点了点头。
“那……”李莉紧张的攥着手说:“你家里没人包给你,我明天带点给你?”又忙说:“你别误会啊,我只是、只是想感谢你今天帮了我。”
霍韶望着她抿嘴笑了,又点了点头,“好,明天学校见。”
“学校见。”李莉笑着对他挥了挥手,转身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霍韶不放心的补了一句,“我等你上楼,如果你不方便开灯的话,上楼没被发现朝窗外按两下手电筒好吗?”
李莉又回过头来,笑着冲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恩!”
他目送她消失在楼道里,慢慢的退出了楼道站在了她房间窗户外的街道上,黑漆漆的一个窗户,装着防盗窗,像个监狱。
他心里数着时间,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忽然见那扇里亮起来一束光,她的脸出现在防盗窗后,伸出手握着手电筒的手来朝他挥了挥,他站在那寒僵冷的夜色里,轻轻的笑着也对她挥了挥手,不知道她有没有见。
见了的。
李莉见他在夜色里对自己挥手,着他慢慢转身离开跑进黑茫茫的夜色里,她关了手电筒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床上,心里突突乱跳。
太危险了,她家里跟人合租的很,她没有自己的屋子,只有一张床中间拉了个帘子,还好她爸妈睡得熟。
她紧张的手心出汗,缩进被子里抱着她的挎包,里面的本和笔记被霍韶整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她开心的好心虚,又忍不住从枕头边将她的饭盒抱了进来,万分心的打开了饭盒,里面放着一个新手机,手机里只有一个号码,上面的标注是——霍韶。
这是他偷偷放进去的,所以他才说随时找他。
她没敢划亮手机,怕被发现了这鬼祟的开心,她要好好藏着。
漆黑的房间里她没留意到,一道黑影飘在她床边的墙壁里若隐若现,那黑影伸出一只触手来粘着她放在床头的一枚发卡慢慢的缩了回去,瞬间消失了。
而在窗外,施恩捻着那枚发卡心虚的着站在防盗窗上的易燃,易燃伸手一把将她拎了上去,抱在怀里足尖一点窜身上楼,翅膀一展飞在了夜空中。
他冷飕飕的道:“解释解释吧,谎话精。”
哎,就说他跟着来很麻烦,刚才她使用穿墙技能进入霍韶的豪宅偷听时,易燃那震惊的眼神……跟见鬼了一样。
等到又到她使用触手技能偷李莉的发卡时,他脸色彻底黑了。
“这个是我的隐藏技能。”施恩在他怀里声说:“就像你那些我不知道的技能一样,哪儿就能样样跟人报备是不是?不然被别人知道了,以后还怎么做任务。”
“你倒是很会强词夺理啊。”易燃瞪了一眼怀里的她,已经不怎么气了,反正她骗他的数也数不清了,但这个触手技能他怎么觉得那么眼熟?
他低声道:“老子问的是你的触手技能,你说,之前那些任务里你是不是对我用了?”
“那你也对我使用了你的喷火技能啊,还烫伤了我呢。”施恩嘴硬撑到底,自己还委屈巴巴的说:“你还保证说以后绝不对我说老子这个词,现在你又说。”
“……”易燃瞪着她,瞪着瞪着自己先无语的笑了,“那是要我跟你道歉喽?”
施恩哼了一声道:“算了,我可没你那么气。”
易燃哑口无言,气的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她怎么永远都有理!
施恩一回去就将孔令给叫醒了,坐在沙发上等着迷迷瞪瞪的他走出,将手里的发卡献宝一样递给他,“你摸摸这个,我刚偷来的。”
这个发卡的款式非常老,已经脱色了,起来被李莉用了很久,应该有不少她的经历吧?
“啊?偷来的?这好吗?”孔令迷迷瞪瞪的问,又那发卡好像不值钱,忙又应了一声,揉了揉眼打起精神来坐在沙发里接过施恩的发卡。
施恩期待的着孔令闭上眼。
一旁的易燃着她这副精神的样子又好笑又无奈,她到底是喜欢做任务呢?还是喜欢八卦啊?
施恩焦急的等着,过了好半天,只见孔令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着手里的发卡,眉头紧皱。
“到了什么?”施恩忙问:“李莉是不是经常被她爸爸家暴?”
孔令轻轻捏了捏那发卡,有些难过的将它轻轻递还给了施恩,喉结动了动,“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施恩校长可以请伊万前辈来吗?让他制作成幻境给你?我怕自己说不好。”
“这么复杂?”施恩有些心惊,不止是被她父亲家暴吗?她又扭头了一眼易燃,“叫伊万叔叔来,怕他会……跟易燃闹别扭。”
易燃也皱着眉问孔令,“有什么不好说的?你直接把你到的都讲出来不就行了?太长的话就挑重点。”
“可……什么才是重点?”孔令有些无措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指,脸色很不好的问他和施恩,“施恩校长想知道什么?知道李莉想杀谁?想找出都是谁让她起了杀心吗?”
施恩忙点头。
孔令低着眼那发卡,又握了握自己的手指用尽量好的语气说:“我猜可能是那个超市老板王叔,因为……他猥亵了李莉。”
施恩心里说不出的一沉,有些意料之中,这两天得出霍韶对李莉没有半点恶意,如果他真的只是想帮她对她好,那他祸害超市老板最有可能为了李莉。
现在来,果然是。
孔令有些难以启齿,“不止……不止一次,而且……”他抬眼住了施恩,“李莉的爸爸是知道的,她告诉过她爸爸。”
施恩的手指也轻轻攥了攥。
易燃却惊讶道:“你确定?李莉的爸爸……是她亲爹啊。”问完他又闭上了嘴,扭头向了施恩,施恩跟他分析过李莉的父亲一定经常打她,他那时候总觉得有什么另外的隐。
他在任务里不是没见过这种懦弱无能的父亲,包括山村里樱子的父亲,可现在这个是他现实世界,是他生活里的同学,是在这个被称为文明世界的现在。
施恩着易燃,又向了孔令问他,“她爸爸是不是还为这件事情打了她?”
孔令了一眼施恩,轻轻的点了点头,更让他难过的是……李莉在第一次被猥亵的时候就回去告诉了她爸爸,她的爸爸不但没有信还逼着她快点回去上班不要丢了这份难得的好工作,她哭着不想去,被她爸爸打了两巴掌。
她爸爸那时候刚从工地回来,累的很暴躁,又喝了点酒,气的将她扇的站不起来骂道:“你老子我每天累死累活养活你们,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读上学,倒是把你养娇了!跟个公主似得,干点轻松的活贴补家用你就成天哭丧不想干!别说有没有摸你,就是真摸你两下能少块肉吗?一个月就晚上上几个钟头的班,给你开三千五,你还能找到第二个这种清闲活吗?你丢了这份工作试试!没工作你就别上学了!老子供不起!”
之后李莉再也没有回来说过一句,而超市的老板,那位和她父亲是同乡好朋友的王叔,像是知道了她爸爸根本不在意这事儿,更加变本加厉,从一开始只是摸她的屁股她的胸,到后面直接将她堵在后面的仓库间里,差点……强||暴了她。
是李莉运气好遇到有客人进来,她哭着喊了让客人帮她报警。
是报了警,但她爸爸比警察来的还快,是王叔打电话叫她爸过来,说她脾气大,他不心搬货碰到了她的屁股,她就要死要活的报警了,他的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不敢再留她。
然后她爸爸就在大街上当着满大街的人打了她一顿,警察来了他替王叔遮掩说是孩子闹着玩。
警察只是劝说他两句教育孩子不能这么大,让他带回去好好教育,就走了。
这件事就发生在一个星期之前,而李莉在回家被打的下不了床休息了一天之后重新又去了超市兼职。
为什么?为了不被打的那么惨,为了还有学可以上。
王叔也是被她那次报警吓怂了些,老实了几天,却总是找李莉麻烦,阴阳怪气的骂她,但没老实几天又开始动手动脚。
李莉却再也没有回家说过什么,她在进家门之前总会在门口站一会儿,然后开门进去,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有时候也确实是因为太累了,累的她……没有时间难过,她放学就要先回家给家里人做好饭,喂完才不到一岁的妹妹吃完饭,就得抓紧时间去超市上班,十二点下班回来要洗衣服做家务,收拾碗筷,然后才有时间去做她的功课。
但洗衣服却成了她最放松的时候,因为那时候家里人都睡了,洗衣机在阳台上,开着一盏灯,她可以蹲在洗衣机旁边写功课。
周六周天她还需要给两个孩子补课,去超市兼职,帮她在餐厅洗碗的妈妈去顶几个钟头的班。
她有太多太多事情要做了,而且每一件事都不能出差错,只要出一点点错,她一定会挨打。
她的父亲一个人在两个工地打工,回来一定累的骂天骂地,喝点酒肯定会打她出气,觉得她是这个家里花销最大的,仿佛他这么辛苦工作都是她害得,可李莉拿着学校的全额奖学金,又打着工,几乎不用家里贴钱,但没用,她爸爸总会说:“老子累死累活为了谁?老子就该把你也送回老家嫁人去!嫁人老子还能收彩礼钱捞回点在你身上花的钱!”
而她每次挨打的时候,她母亲就在厨房做饭,或者在旁边喂她妹妹,总会疲惫不堪的说:“点声吧,隔壁都睡了,明天又该向房东抱怨赶咱们走了。”
李莉被打多了也就不哭了,因为越哭越挨打,不哭的话她父亲只是拿皮带抽她两下就好了,她每次被打完就会收拾一下躲在阳台洗衣服做功课,她拼了命的读学习,这是她唯一的指望。
从她回老家去过她姐姐那一刻她就知道。
这发卡是她姐姐送给她的,她姐姐比她大两岁半,离开的时候送给她的,那时候暑假,她爸突然说送姐姐回老家去过暑假,结果姐姐再也没有回来过。
过年的时候她回老家姐姐,发现姐姐已经嫁人了,那时候她姐姐也才满十八,已经怀了孕,臃肿的不成样,坐在那里洗衣服,她差点没认出来。
明明……暑假之前她们还一起牵手上学。
她姐姐到了她,高兴的对她招了招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不住的跟她说,老家挺好的,她本来也读不好,女人迟早是要结婚成家的,她老公对她可好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怕极了,怕以后的日子变成像姐姐一样。
她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为自己找活路的,因为她知道她指靠不上她的父母,她所有的灾难,是她父母带来的。
她要离开,要走的远远的,才有活路。
孔令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达完全,他觉得难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原原本本复述李莉的痛苦,他永远无法表达清楚那些痛苦。
李莉被猥亵后躲在超市后的胡同里一个人低低哭的时候。
她哭完还要擦干净脸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回到超市里继续面对那个禽兽时。
她在告诉父亲这些事情,被醉醺醺的父亲打骂的时候,她哭着问他,“你、你、你生我下来就是为了让我受苦的吗?那为什么要生我?”
她在上化学实验课的时候听老师将哪个化学原料非常危险,会致死的时候盯着那些化学原料发呆的时候……
还有她被老师问起,她的好是什么。
她怯懦却笃定的回答:“读,学习。”
全班哄笑,她却将手心贴在她的笔记上,像个虔诚的教徒将手放在圣经上时。
学校里反而成了她最轻松的闪光时刻,她是好学生,她是学霸,虽然她很没有存在感,但她自在轻松的坐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班级里的每个人她都觉得可,她们说说笑笑,谈着一些她向往的生活,让她短暂的逃避她的家庭……
孔令停下来哑声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母?李莉是她们亲生的孩子,怎么会有亲生父母一点也不疼自己的孩子?还这样……这样……对她?”
易燃沉着脸色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渣成为父母。
施恩伸手将那枚发卡轻轻的划过桌子拨进了掌心里,轻声道:“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有资格成为父母,也不是所有父母都喜欢自己的孩子。”就像她的父母,“这个发卡该还给李莉,也许是她很在意的东西。”
她站了起来,对孔令笑了笑,“辛苦了,睡觉去吧。”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
易燃了她一眼,莫名觉得她似乎在不开心?
他站了起来跟进了卧室,见施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怎么了?不开心吗?”易燃凑过去撑着双臂在她身上,望着她,柔声问她,“因为李莉的事情?”
施恩望着他轻轻地对他笑了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如果孩儿可以选择要不要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
易燃不知道为什么心酸了一下,想到她在樱子世界里跟那个女孩说:我的妈妈也不喜欢我。
“恩恩。”易燃低头亲了亲她,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可我……还是自私的希望无论如何你要来到这个世界,因为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施恩的眼睛酸了酸,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闷声说:“我们做|吧。”
快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