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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个吻(1 / 1)

《欠我一个晚安吻》

文/温初礼

第一章

夏末初秋,正是海城秋老虎最肆意的时候。

即便是昨天夜里刚落了一场雨,清晨时湿热粘腻的空气依旧像一张无处不在的透明塑料膜,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海城a大附属医院。

作为南方沿海地区最大的综合性医院之一,才刚过七点,医院外就已经人来车往,随处是见缝插针的早餐摊、吆喝着的票贩子以及面色愁苦的患者和家属。

阮言宁小心翼翼地躲开一辆冲上人行道的自行车,跟在唐豆后面匆匆穿过马路,走进第一住院大楼。

住院大楼的冷气开得足,掀开门帘的瞬间,阮言宁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唐豆拉着小跑进了电梯间。

a大附院从来不缺人,尤其是早高峰时间,电梯间里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阮言明和唐豆费力地挤进人群中,眼巴巴地看着面前一整排的电梯门开开合合,送走一批又一批的人,才终于在十多分钟后被人流推搡着进了其中一个狭小憋闷的金属空间。

电梯几乎是一层一停。

等到电梯慢慢悠悠地停在十五楼时,又是十分钟后了。

阮言宁先下电梯,见唐豆还在后面磨蹭,忍不住回头拉了她一把。

“姐姐,我们要迟到了。”阮言宁把手机摁亮,递到唐豆眼前让她好好看看时间。

“不是还有十分钟才七点半嘛。”唐豆推开手机,心痛地看了眼缓缓关上的电梯门,“你就不能给我点时间消化一下我不能再上两层楼的悲伤心情吗?”

一住十五层是a大附院的胰腺外科住院病房,而再往上两层,则是神经外科的住院病房。

阮言宁和唐豆是海城a大临床医学院临床医学五年制的学生。按照学院的教学计划,所有医学生大五这一年都需要进医院实习,内外科各半年,因为还没有到研究生阶段选定最终的专业方向,所以去哪个科全凭他们自己抽签决定。

之前学院组织抽签的时候,她们两个抽中了胰腺外科和心血管内科,但唐豆心心念念想去的却是神经外科。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听来的,说是神经外科的年轻男医生个个帅气多金,作为从没有临床经历的本科医学生,光是想想这样的男人站在手术台上沉稳开颅的画面,就悸动得不行。

何况唐豆学医的初衷,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找一个医生当男朋友,以满足她从小对白大褂的迷恋。

抽签之前她求神拜佛了整整一周,却不想还是和阮言宁一起被分到了只能开膛破肚和神经外科边儿都沾不到的胰腺外科。

作为唐豆四年的亲密室友,阮言宁哪儿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行行行,给您时间慢慢消化。”她慢条斯理地拆开一小袋饼干,慵懒地倚在墙上看着唐豆。

“其实,”阮言宁咬着吸管喝了口牛奶,半开玩笑半认真,“胰腺外科的男医生说不定更合你胃口,你们年轻人眼光就是太局限——”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阮言宁话音未落,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就风风火火地和她们擦肩而过。这医生看面相挺年轻,但他头顶快退到后脑勺的发际线又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的真实年纪。

两姑娘都是一愣。

阮言宁先反应过来,憋着笑打趣唐豆:“你别以貌取人,这类医生的专业知识和技术绝对过硬。”

“去你的。”唐豆懒得搭理阮言宁,抢过她手里的饼干恶狠狠地咬掉一口。

阮言宁也不计较,由着她去。

唐豆嚼着饼干往护士站走,两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也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停住转身,咽下饼干笑得意味深长地看着阮言宁。

“你干什么?”阮言宁下意识后退一步。

虽说唐豆长得有情似水,性格却是典型的东北女生,通常和阮言宁她们相处起来都是能怼则怼,这会儿突然摆出这副娘唧唧的表情,只能说明她有妖要作。

果不其然,唐豆妖娆万分地撩了下阮言宁的头发,声音百转千回:“宁宁宝贝——”

阮言宁做了个呕吐的姿势,嫌弃地推开凑上的唐豆,“您有事儿说事儿。”

“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一件差点被我忘记的事。”

阮言宁不知道唐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示意她继续说。

“我差点忘记你是一个已婚人士了。”唐豆挑眉,“要不你考虑考虑请你的医生老公给我介绍一个医生男朋友?”

冷不丁地提起江寒,阮言宁有一瞬的恍然。

两人年初领证,领证第二天江寒就回了美国,大半年来两人没有过一通电话,也没有发过一条消息,除了年节回江家时会被长辈问起,已经好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个人了。

唐豆知道她结婚这件事,还是有一次她在网上看江寒最新见刊的文章时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但唐豆也就只知道她结了婚且长期和新婚丈夫异地,至于更多的事她都没说过。

唐豆也是刚刚无意间想起的这件事,这会儿正美滋滋地打着如意算盘,“我记得你说过你老公长得帅,都说长得好看的人同事颜值一般都不会低,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如便宜便宜我。”

合着唐豆在这儿等她呢。

江寒的同事帅不帅阮言宁不知道,但是江寒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给人做媒的样子,何况她也没那个胆子敢让江寒给人做媒。

心里叹口气,阮言宁无奈摊手,“别想了这条路是死胡同。”

“宁宁——”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唐豆抱着阮言宁的胳膊开始撒娇。

“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年轻就结婚的小姑娘,真是让父母省心。”阮言宁没开口,倒是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先打断了唐豆百年难遇的撒娇。

阮言宁闻声抬头,就对上一双略有些浑浊的属于中年女人的眼睛。

目光对上,那女人朝阮言宁笑了下,还没等阮言宁反应过来她就转而开始数落跟在她旁边的年轻女人:“你看看人家年纪轻轻就知道成家了,你都快三十了连个男朋友都领不回来,一点儿不让我和你爸省心。”

阮言宁有点懵了。

显然这位女士把两人刚刚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并且举一反三地把阮言宁当成了教育自家女儿赶紧结婚的正面教材。

她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那个跟在中年女人身边不太耐烦的姑娘,生怕这位女士再说出什么让她难以招架的话来,一刻不敢多停地和唐豆逃向科室。

病房的走廊上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两人刚拐了个弯,就看到有护工推着一张病床迎面走来。眼看着走路不看路的唐豆就要撞上去,阮言宁赶紧拉了她一把,往墙边避了避,打算让病人先走。

唐豆还合计着刚刚那件事,就是这会儿功夫她也没打算放过阮言宁。

“你看看我们明明每天同吃同住,你不声不响地结了婚我却至今母胎单身,你就不能先婚带动后婚实现共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阮言宁及时地塞了块饼干堵住了嘴。

唐豆不满,含着饼干含糊不清地控诉:“你干什么?”

“唐豆。”阮言宁的声音严肃了几分。

唐豆这回没吱声了,阮言宁顿了几秒,垂眸盯着脚尖轻声开口:“其实我结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江寒结婚只是在家里长辈面前做个样子罢了。”

简单几个字,但是信息量却足以让唐豆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

她有些困难地把饼干咽下去,欲言又止了几次才小心翼翼地问出口:“你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商业联姻吧?”

“不……”

没给阮言宁解释的机会,唐豆抢过话头:“这么说来我闺蜜是个隐形富二代?那我这算是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脸了吧。”

阮言宁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唐豆的思维发散能力,明明毫不相关的两件事总是能被她硬凑在一起。不过被她这么一打岔,她心里那点难过倒是所剩无几了。

“富你个头。”阮言宁不轻不重地在唐豆脸上捏了一把,“我的重点是因为各种原因我和江寒结婚没有任何恋爱基础,说不定哪天就离婚了,所以介绍对象这事儿我真没办法帮你。”

唐豆这会儿回过味来了。

阮言宁虽然说得轻松,但是她愿意把这种隐私都说出来,无非是是怕她拒绝了自己会误会。

她敛了嬉笑,一脸认真地安慰阮言宁:“和男人有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以后你要是真离婚了姐给你介绍咱东北汉子,绝对又高又帅又体贴。”

“行。”阮言宁也不客气,煞有介事地和唐豆击了个掌。

医院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何况他们又是食物链最底层的实习生,要是实习第一天就迟到,以后还不得任由老师搓圆捏扁。

所以两人也不敢耽搁,让开那个护工后抬脚就往护士站走。

只是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们刚刚站过的位置旁边有一道虚掩着的办公室门。

门内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握着门把的手因为用力而显得骨节分明。

“江寒?”陈星月有些担忧地看着站在阴影里的人。

江寒没理她,想到刚刚无意中听到的几句话,忍不住蹙眉。

“你不舒服?”陈星月收好桌上的病例,精致的五官染着担忧,她走到江寒身边,轻声劝他,“要不给刘主任说说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你刚下飞机就来医院太辛苦了。”

“不用,主任在等着了。”江寒不动声色地避开陈星月伸来的手,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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