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砸到了林知言的后脑勺上,他颀长的身姿微微一顿。
片刻,他抬手捂着后脑勺,缓缓转身,压抑着怒火质问道:“林芝苗,是我要抛弃这段感情吗?是你非要逼着我说分手的!”
她怎么逼他了?
林芝苗气的眼眶都红了,她的眼泪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死死的望着林知言,语气哽咽至极:“那你就是承认她比我重要了,对吗?”
林知言:“……我没承认!”
他说的咬牙切齿的,说完,还又补充一句:“不过你要非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林芝苗,我不能知恩不图报的,我不能在她家人已经求助到我这边时,还见死不救的。”
“所以,抱歉。”林知言说完转头就走。
他走的疾步如风的,神情间也是肉眼可见的焦灼。
林芝苗看的心伤不已。
“他竟然还真走了,他竟然还真的选择了她……”林芝苗哭的稀里哗啦的,原本一直强支撑着的身子剧烈摇摆两下,她委屈兮兮的瘪嘴看向阮星晚:“星晚姐姐,我真有那么不好吗?为什么他现在宁愿选择那个杀人未遂的女人,他都不愿意在我面前退让一步?”
林知言变了!
他真的变太多了!
之前他从来不会这么对她的!尤其是她被绑架重新回来之后,林知言更是从来没有真正违拗过她的意思。
他总是顺着她,纵容着她的。
她以为两人都要结婚了,林知言肯定凡事都会把她放在第一位,可她没想到……“呵,呵呵!”林芝苗自嘲的笑着。
那笑中带泪的模样,让阮星晚看的异常不是滋味。
她松开了顾长州的手,并对顾长州使了个眼色。
顾长州抬脚就朝前追去。
阮星晚这才抬起双手给了林芝苗一个大大的拥抱,并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们苗苗是最好的,是那臭男人太渣了。”
林芝苗哭的更大声了:“呜呜呜,我竟然喜欢上了一个渣男,我还喜欢了他那么久,那么久……”说着,林芝苗推开阮星晚,站直了身子,冲着她比划了一个手势道:“七年,星晚姐姐你知道吗?我爱了他七年,我从刚上大学就喜欢他了。当初也是我对他表白的。”
“我接连对他表白了三次,他才接受了我,我们才成了男女朋友的。之后毕业,我更是推荐他进了我们林家的家族企业,我以为我这么爱他,换来的肯定会是水到渠成的婚礼。可我没想到,没想到……”
林芝苗哽咽的说不上话来。
此时路边有一名清洁工过来。
看林芝苗哭的稀里哗啦的,阮星晚在旁轻声安慰,便好心的捡起地上的包包走了过来:“这包包是你们的吧?小姑娘家家的,别因为一个男人就哭的这么痛不欲生的。不值当,真的。”
“你懂什么?”林芝苗猛地夺过女清洁工手中的包包,冲她咆哮了一句。
女清洁工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梢,不卑不亢的回复道:“我在其他方面可能懂的确实不如你们多。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是。小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而且看你穿着打扮,肯定也是个富家小姐吧?你想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必非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那种臭男人能在你结婚前惹你哭,结婚了,只会让你哭更多次的。还不如早些分手,你找个更适合你的。”女清洁工说完便走。
林芝苗看着她的背影,哭的更厉害了。
“我不是真想和他分手的。”天底下的男人无数个,可她放在心上的就林知言一个啊!
林知言是她整个青春年华中的男神。
他陪伴了她七年的!
七年……她能说放下就放下吗?
放不下的。
林芝苗心里的委屈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她伸手拉拽着阮星晚就往一旁的车子走去:“星晚姐姐我好难受,你陪我去喝一杯。”
她要喝酒解千愁!
阮星晚看林芝苗这状态实在糟糕,也没拒绝。她直接把林芝苗推到了副驾驶旁,道:“你坐那边,我开车带你过去。想去那儿,你直接手机导航。”
“星晚姐姐还是你最好了!”
林芝苗听话的坐到副驾驶上,从手机地图里随便搜索了一家最近的酒吧。
阮星晚开车带她过去。
林芝苗走到吧台附近便要了两杯高浓度白酒,把一杯推到了阮星晚跟前:“星晚姐姐,一起,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不行!”阮星晚想都没想的拒绝道:“待会儿我还得开车送你回家的。我不喝酒。”
说完,她也不等林芝苗反对,直接把面前那杯酒推回到了调酒师跟前,笑道:“麻烦给我一杯白开水就好。”
以水代酒,她也可以安慰林芝苗啊!
阮星晚表示:在酒吧这种鱼目混珠的地方,她必须得保持点警戒性的!
调酒师有点不虞,但看着阮星晚拿出来的几张百元大钞,他还是顺从的换了一杯白开水,并笑着把水杯推到了她跟前:“希望你能早点把你朋友安慰好。”
林芝苗此时已经坐在高脚凳上,一手抵着吧台,一手举着酒杯,“咕咚”,“咕咚”灌下了大半杯子。
察觉到阮星晚望过来,她举杯和阮星晚碰了碰:“星晚姐姐你别劝我,你让我喝个够。”
“让你喝个够。”反正她不喝!她有信心能把林芝苗安全送回去家的。
阮星晚陪着林芝苗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直到她喝的白开水都有些撑,她兜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林芝苗此时早已经喝醉,她醉眼迷离的跳下高脚凳,摇摇晃晃的往洗手间方向走去:“星晚姐姐我去趟洗手间啊!”
“一起。”她可不放心林芝苗一人过去。
阮星晚一边回复着,一边跳下高脚凳,从兜里摸了手机出来,接通。
电话是顾长州打过来的,他的声音有些沉。
“星晚你知道林知言想救的是谁吗?”
“谁?”阮星晚的心底浮现一抹不祥的预感。
顾长州冷声道:“是林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