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幽离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将这块地界覆灭,从此星辰万界再也不见这地界的踪迹,从今以往也不会再有什么青云宗和黑魔,第二是找到方法将其黑魔驱除离去。
第二个选择显然是异常艰难的。
便是青歌与孔宣与天外塚交手那么些年也不知道,她也不是朝夕就能找到决绝办法的。
但是终究要存着一分希望。
万一呢
她又去了一趟东海。
或许是黑魔还没蔓延到这边,东海之上,虽然安静,但存着的却是有那么几分人气,她站在上方,看着叶长安与郝连城,将最近生的事说了一遍,之后花费了一些时间,将东海之内的所有东西都搬进了自己那一方小空间。
就像是浮萍一般,原本以为找到了落脚点,可以安歇下去,水波一晃,便只能随着水流继续漂泊。
顾幽离踏着疾乱的气流,在星辰之外行走,一路之上,还碰见了不少身影,都是九重天之上的大能,人人面色严肃,身影匆匆,她这才感觉到了几分危机。
也许并不是她一个人为其感叹这些,只要是修行者,总会有一个根的,这些根就是星辰万界,而现在,这些地方正在受外敌侵犯,他们也会因此忧心忡忡。
穿过暴乱的灵气,迎面走来一道修长的身影,拓跋惊寒直接上前,拂了拂她被风吹乱的墨色长。
“幽离。”他轻声道,“我找到解决办法了。”
自锁神册印入了她灵识以后,他便再想办法解决,从前无人屠圣,是他想出了斩圣阵法,从前无人挣脱锁神册,他便为她想出办法。
事实证明,他的脑子很好用,真的让他寻到了一个方法,不过有些风险。
”你要信我。“他缓缓靠近,靠近她脖颈,渐渐下移,靠近心脉处,他薄唇轻启,印上了她的心脉。
顾幽离并没有抵抗,她连灵气都收敛了起来,如果拓跋惊寒此时要杀她,易如反掌。
她的反应让拓跋惊寒异常欢喜。
心脉被人衔住
顾幽离呼吸开始困难,整个人如同即将溺死的人一般,她抬起头,看着星空万点,不知过了多久,拓跋惊寒直起了身子。
“还需要验证,幽离,下一次见面,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他低头,吻着她的额头。
清冷的气息在鼻尖蔓延,如同雪山上上的气流,顾幽离是很喜欢他这种高岭之花的姿态的,她抱着他,出声道,“等天外塚事情结束以后,我带你回家一趟如何?”
拓跋惊寒不知道她的家是什么地方,但应该是和顾玄同出一脉,他想了想,说道,“好。”
顾幽离松开了手,掏出了神将令牌。
“现在,我该去完成任务了。”
未开战以前,双方总要摸清对方的实力以及策略,她这也算是先头兵了。
朔星的光标亮了起来。
空间逐渐扭曲,顾幽离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漫无边际的星辰边缘。
拓跋惊寒目送她的离去,眼底满是柔光。
……
朔星
如果以九重天为地标来看,朔星应该是在星辰万界中的最南边,这里气流偏热。离的越近便越难捱,像是一个恐怖的火球一般,灼烧着她的躯体,好在顾幽离如今也不惧这火焰
。
降落之后,这火焰没有伤着她,反而将卡卡逼了出来,它近些时候有些嗜睡,看着毛色深浅,好似是要晋级了。
“热!太热了!”卡卡一身深灰色的毛已经湿透了。
狼狈的像是一只大老鼠。
顾幽离笑出了声,说道,“此乃朔星界,我们一会就到了,待会给你好好凉快一下。”
“好极了好极了,我要洗个冷水澡。”卡卡抱着她的胳膊说道。
降落的地方是一片灰蒙蒙的地界。
顾幽离还没来得及细看,下方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响起。
“求天神降下雨水!”
“我们北荒已经寸草不生了,求天神垂怜!“
无数人跪在祭坛下方,脚下是干涸的土地。
他们的眼神写满了焦灼与绝望,他们的嘴皮干裂,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他们的衣衫褴褛,如同乞丐一般。
顾幽离如同一个火球一般从天而降,砸下祭坛。
砰的一声
她堪堪站定,脚下便如大火一般烧着。
“这是什么火?”竟然能让她感知到这般疼痛。
还未细看,底下的目光已经将她洞穿。
良久的寂静之下。
有人高喊道,“天仙下凡了,北荒有救了!”
喊声震天,他们匍匐而来,目光*
顾幽离却没管这么多,她径直往前走去,疑惑她怎么降下的地方不太对劲,而且纯煦在哪?
她皱着眉,感知自己的修为已经降到了只剩下三成!
“天仙救我们啊。”一只手抓住了她的靴子。。
顾幽离垂看去
对上了一张有些脏兮兮的脸。
“我不是什么天仙。”她拂开他的手,想要继续往前走去。
“就是你啊!”有人指向祭坛。
顾幽离被这笃定的语气说的有些疑惑,她回过头,却见祭坛之上冲出了一道火焰,焰火纯白,与她身上带的焰火极为相似!
火焰之中,浮现了一张面容。
清美绝佳,眉目凛然,再加上那一袭秀美衣袍,却如画中仙子一般。
顾幽离有些惊讶。
怎么会这样?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信什么命理了,老天爷手上的造化玉蝶都快没用了。
她细细看向那火焰,并没有注意到,原本跪在地上的一群人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他们站的位置很是奇怪,歪歪斜斜的,胸口多了一道亮光。
亮光微不可见,但是定点相连,凌空看来,便能现,这是一个星辰阵法,困住的人正是顾幽离!
此刻的她却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
实在是这里太过破旧,这些人似乎也未曾修炼灵气,一股蛮荒之气扑面而来。
“起!”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于是顾幽离便被抬了起来,或许不是抬,而是被迫的凌空站立,浑身上下被白线绑着,头上顶着一道火焰,如同一个戴罪的罪人,即将遭受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