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哥打电话开的免提,他和那个所谓的王青小姐妹的谈话一字不落的传入在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小米妈眼前一黑,差点瘫软在地上,小米及时扶住了她。
“我这是什么命啊,千辛万苦盼来的孙子竟然是别人的孩子……”小米妈开始哀嚎起来。
小米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想抽烟,路过一位医生提醒他这里禁止抽烟,他直接把烟扔进垃圾桶,一拳砸在对面的墙壁上。
家丑不可外扬,苏翊觉得这种情况下不宜外人在场,她朝小米摆手示意了一下,悄悄的退了场。
她从妇产科出来,进了电梯,明明按了1,电梯却停在六楼打开门不走了。
她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正研究着电梯按钮,走廊里传来广播的声音:“亲爱的顾客您好,二号楼二号电梯发生电路故障,无论您现在停在了那一层,请马上从电梯里下来,转步梯或者其他号电梯行走,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亲爱的顾客您好,二号楼二号电梯……”
原来是电梯发生了故障,苏翊惜命的赶紧从电梯里下来,顺着走廊去找其他下楼方式。
当她走到住院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臭小子,不去公司上班,在医院瞎逛什么?!”
苏翊捏紧了拳头,气势汹汹的朝着南黎川的方向走去。
“医生,求求你,再宽限我几天,到时我一定把所有费用都交齐。”
她蓦的停下脚步。
在她的印象里南黎川是张扬的,骄傲的,爱耍小聪明,有点小坏,行事有点散漫敷衍,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堆。
可是此刻的南黎川却是那么的卑微,脆弱,甚至有点可怜。
他紧紧抓着医生的胳膊,明亮的眼睛里含着浑浊的眼泪,神情带着乞求的意味,好像医生不同意他的请求下一秒他就会跪下。
医生掰开他的手指,长叹一声:“交不上费用就转院,这是医院的规定,你求我,我也没办法。”
医生差不多四十六七岁,南黎川父辈的年纪,他或许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或许因为其他原因动了恻隐之心,沉思片刻,道:“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下午的时间,你好好想想办法,你奶奶的病不能再拖了,再拖就有生命危险,必须尽快做手术……”
他拍拍南黎川的肩膀:“你好自为之吧!”然后就被其他家属叫去说事情。
南黎川靠着冰冷的墙壁,双手抱着头,一点一点滑下去,最后瘫坐在地上。
苏翊远远的望着,原来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南黎川人前活的是那么明媚洒脱,人后却是这么无助凄惨。
南黎川蓦的想起来什么,又好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毅然而然的起身,掏出手机,便朝着外面走边打电话。
苏翊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迅速跟上,她要看看,这个年轻稚嫩的大男孩儿在举步维艰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南黎川打完电话从医院出来,站在医院大门口,左右张望,好像在等人。
过了好长时间,差不多有二十几分钟,苏翊差点放弃观察直接上前询问他时,一辆黑色轿车稳稳的停在他身边。
苏翊扫了一眼车牌号,蹙眉,竟然是她的车!
车门被打开,司机大明从驾驶室下来,跟南黎川说了几句话,从后座拿出来南黎川的吉他,递给了他,然后就开车走了。
南黎川抚摸了着那把吉他,轻轻的拨了几个音,抬头望了望天,把眼里的湿意逼回去,把吉他背上,朝着医院附近的一家琴行大步走去。
苏翊胸腔鼓动,预感到他要干什么,提步赶忙跟上。
几分钟后,那家琴行里,老板拿着放大镜把吉他来来回回看了三遍,直起身,淡淡的说:“东西是好东西,但年代太久远了,如果你真想卖,我给你这个数!”
他伸出三根手指。
南黎川痛苦的皱起眉头:“才三十万?”
这是他外公花一百三十万送给他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他断不会把这种古董级的吉他变卖。
“什么三十万,你太太狮子大开口了,我说的是三万!”老板操着某地的方言,捏着细长的嗓音说。
南黎川睁大了眼:“三万?你懂不懂琴?!!”
他背起吉他作势要走,老板拽住他:“嫌少可以商量嘛,着什么急啊,来来……”
他把南黎川按在椅子上,又伸出两根手指:“我再给你加两万,一共五万,不能再高,再高我就收不回成本了!”
南黎川气的不行,他这把吉他虽然年代有些久远,但是实打实的名牌真货,上次他在一个淘宝店里看到一个跟也这把差不多的,还没他这个新,售价一百一十万,这个老板竟然只肯出五万,欺负他年纪小不懂行情是吧?
他要走,老板死拽着他胳膊不要他走:“你说,你要多少钱,我听听你的报价。”
南黎川权衡了一下,自己急着用钱,价钱出太高恐怕不好出手,咬牙道:“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