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人讲究上风上水,那是对于住宅而言。
那时候的房子大多是四合院,占地面积大不说,不同的院子还有不同的功能。
比如有的院子中间有一口井,那这个院子就会作为厨房或者茅厕,总之就是下人们活动的区域,有口井也方便他们做活儿。
有的院子中间是一个花圃,这样的院子周围房间往往会用来做书房,或者是主人的卧室。
毕竟以前是耕读传家,书房是这个家主人的象征。
占地面积大,住得人多,功能多,这就会让很多普通人对于住宅的布置和安排手足无措,于是便有了阳宅风水师这么个职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阳宅风水师其实就是古时候的房屋设计师。
但柳氏集团这次选的用地不仅仅是住宅,还带有商业扩展的性质,这就不是一般阳宅风水师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这也是为什么殷飞对于余长生所说的风水嗤之以鼻的原因。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这儿玩风水这一套,现在的地块到底值不值钱,看的是区位,看得是地段!
柳烟烟本来也没指望余长生能够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现在听余长生又往风水上扯,她为了维护余长生的面子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辛苦你了殷经理,资料准备地很齐全,介绍也很详细。你通知一下公司的司机班,申请一辆车和我一起去现场勘查吧。”
柳烟烟这话就等于肯定自己的工作成果了啊!
殷飞不屑地看了余长生一眼,拿着自己的文件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老婆,那块地真的是大凶之地,你要相信我啊。”
“在公司里,叫我柳总。”柳烟烟皱着眉头对余长生说道,“长生,公司的商业运作不是儿戏,更不是一言堂。我当然相信你的水平,但你所说的什么龙首朝天大凶之地,在商业上是立不住脚的。公司有那么多的部门那么多的经理,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用所谓的风水来评判一个地块的好坏,那我们集团也就不用发展了。”
余长生明白了柳烟烟的意思,他叹了口气说道,“那我要怎么样说你才会放弃去竞拍这块地的想法呢?”
“证明给我看。”柳烟烟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余长生说道,“爷爷让你来公司帮我,不就是想让你帮我把关吗?既然你说这是大凶之地,那就证明给我们看就行了。”
柳烟烟办事一向都雷厉风行,在做好了余长生的思想工作后,她收拾好相关的文件后就立马带着余长生前往停车场,开车去太和村。
作为临江市郊区的小村庄,太和村的村民们从没想过临江市会发展得这么迅速,以至于他们村的很多地块都被开发商买去开发了。
但也正因为这两年和地产开发商打交道比较多,太和村的村民们对开发商的态度并不好。
因为不管哪里来的开发商进行开发,大型的器械和车辆肯定是会进场的,这就会打破太和村的宁静氛围,而且也会给村里带来相当大的粉尘污染和噪音污染。
十几辆高档汽车停在太和村外的一个小山坡上,一群房地产的老板从车上走了下来,全都熟络地互相打招呼。
“哟,陈总,你怎么又换女秘书了,之前的那个女秘书不能干?”
天马集团的蒋天河一开口就一语双关,弄得没什么文化的陈胜利有些尴尬。
“你管我换不换女秘书,我们今天都是来看地的,你要是扯闲篇可以在这儿和别人扯。”
看陈胜利要走,蒋天河赶紧说道,“别啊陈总,我就和你开一个玩笑,你和我急什么?”
蒋天河冲着柳烟烟那边挤了挤眼睛,小声地对陈胜利说道,“看见那边的柳烟烟了吧?柳氏集团的女总裁。最近这柳氏集团可是风头正盛啊,据说这柳家身后有高人相助,连欧阳家都能在一夜之间就被灭掉。”
陈胜利打了个哆嗦,想来也是听过柳家的光辉事迹。
蒋天河拍了拍陈胜利的肩膀说道,“你怕个什么?我们和柳家出来竞争这块地,那是明码标价公平公正,她柳家再强势还能不讲道理不成?”
都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陈胜利虽然胆子小,但人可不笨。
他闷声闷气地问道,“蒋老板你到底什么意思?”
蒋天河摸了摸下巴,沉吟了片刻后说道,“陈老板,有没有兴趣我们合作一把?”
“你的意思是……”
“围标。”蒋天河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说道,“这姓柳的背后有高人相助,那也不能不给我们这些人活路啊。这块地我已经请人看过了,只要我们能拿下来,哪怕是盖茅厕那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你这,靠谱吗?”
商业上的考量自不必说,这些大老板一个个也不是吃干饭的,公司里都有发展规划部,对于这块地的价值预估都相差无几。
陈胜利担心的是吃下这块地所需要的资金或者风水之类的问题。
蒋天河听懂了陈胜利的话,他侧身让出身后站着的一个道士,这道士长得仙风道骨长发飘飘的,卖相上倒是有几分风水大师的感觉了。
蒋天河十分郑重地介绍道,“陈总,这位是松鹤龄松道长,南天派的。”
陈胜利哪里知道什么南天不南天的,他就一副不明觉厉的模样,伸出手和松鹤龄握了握。
“松道长,这块地真的很旺吗?”陈胜利小声地问道。
松鹤龄伸手捋了捋胡须,呵呵笑道,“这块地苍龙挂首、紫气东来,当然是一块绝佳的福地。如果陈老板不信,我可以带两位老板踏鳞摸骨,找到这条苍龙的龙眼,献给二位。”
踏鳞摸骨,望气观星。
这是南天派的拿手绝活,更是这松鹤龄道长的底气所在。
陈胜利连说三声好,乖乖地跟在松鹤龄道长的身后,想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找到龙眼。
站在柳烟烟身旁的余长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