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友,武城松江镇人,今年三十岁。
因为家里比较穷的缘故,薛善友高中都没有读完就辍学了,后来在许多大城市打工,做了许多份职业。
从于浩然提供的资料来看,薛善友对生活还是一个十分有热情的人。
他不仅会弹吉他会跳舞,而且还做得一手好菜。
如果他不是身患绝症,余长生相信他的今后的人生一定会非常精彩。
拿到薛善友的资料后,余长生直接打电话把唐乐山与松芊芊给叫了出来。
松芊芊拿着薛善友的资料读给唐乐山听,听完以后唐乐山皱着眉头说道,“余师弟,通过这些资料我们也不能判断出这个薛善友到底跑去哪里了啊。”
“当然可以。”余长生从文件里拿出一份资料,“薛善友一共在之前那家公司干了7个月,他的工资每个月是3200块。在临江市这种地方,一个月花费2000块是很容易的。”
“但我发现身上有每个月只会给自己留500块,而其余的钱全都寄回了老家。”
唐顿山也不傻,一听余长生这么说,立马反应的过来。
“余师弟,你的意思是说他的老家还有家人?”
“不仅有家人,而且这个人对他特别重要。”
越是贫苦出身,越是知道钱的珍贵。
薛善友把这么多钱都寄回去,很显然他把老家的家人看得比自己都还重。
一路开车来到武城松江镇。
余长生按照薛善友在公司登记的地址,直接找到了他的老家。
这是一个比较简陋的四合院,四合院的大门甚至没有一把锁,大门本身斑驳不已,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
“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走进四合院,松芊芊朝屋内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四合院的东厢房开了门。
一个手上拿着瓜子的中年妇女,一边吃着瓜子,一边看着余长生他们。
“你们找谁?”
“我想问一下薛善友的家是在这里吗?”
“薛善友?”中年妇女的表情有些复杂,“你们找他干什么,该不会是来讨债的吧?”
“讨债?”松芊芊愣了一下说道,“不,我们不是来讨债的。我们是他的同事,公司让我们来送温暖的。”
一听余长生他们不是来讨债的,中年妇女似乎松了口气,话匣子也打开了。
“你们真是薛善友的同事?这孩子外出打工也有好几年了,逢年过节也不回家看看,就留他老娘一个人在家里孤苦伶仃的。”
中年妇女话说到一半,看了余长生他们一眼,“你们不是来送温暖的吗?这温暖……在哪儿呢?”
听中年妇女这么说,余长生他们才意识到他们是打空手来,别说什么温暖了,连登门礼都没有一件。
还是唐乐山反应最快,立马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叠钱,对中年妇女说道,“这儿呢,这事薛善友在我们公司的年终奖,一共两万块。本来这个钱我们是要亲自交到他手上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辞而别,我们找不到她的人也就只能到老家来了。”
农村人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啊,中年妇女看见唐乐山手上的两万块,眼睛都直了。
“嗨,薛善友从小就是这么个性子,你们千万别见怪,来来来,吃点瓜子。”
中年妇女热情的招呼三人坐下,开始滔滔不绝地和余长生他们说起薛善友小时候的事情。
中年妇女名叫薛巧兰,说起来算是薛善友的大姑。
这个四合院早先是薛家祖传的,学校以前也阔过,据说几十年前还是一方地主。
后来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谁家的大部分财富都被没收了。
薛家有钱的一代,在薛善友爸爸那里就已经结束了。
所以对于薛善友来说,7岁以前的他都不愁吃穿,但是7岁以后他的日子过得甚至不如一般的农户。
可能是这种家庭的巨变,才让薛善友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在薛善友12岁的时候,他爸就在矿井遇难了。但是他们家里又穷,没有钱下葬,就连棺材的钱也是我们周围的街坊邻居一起凑的。”
“从那以后他妈也因为伤心过度,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薛善友没有钱读书,只能早早的辍学出去打工。”
“那你刚才说的讨债又是怎么回事?”松芊芊在一旁问道。
薛巧兰看了松芊芊一眼说道,“还能讨什么债,医药费呗。薛善友他妈是白血病,每年的医药费都要花好几十万。”
“那薛善友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钱让他妈移植,这才让他妈又活了几年。”
“只不过这钱刚花完,讨债的人也就跟着来了。”
“你们看那四合院墙上的油漆,全是讨债那些人留下的。易连英已经擦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但这墙上的油漆就是擦不干净。”
欠钱不还被人泼油漆这种事情唐乐山见多了,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余长生看了那些油漆一眼后,目光却挪不开了。
这些油漆画的图案看起来杂乱无章,但实际上是一种特殊的符咒。
这种符咒和诅咒有点类似,但不是用来祸害人的,而是破坏家宅风水。
没有懂行的人来处理这些油漆,当然擦不干净。
就在余长生准备走近一点,仔细观看的时候,一个老妇人手里提着一桶白漆,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连英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是你儿子的同事,说是公司送温暖的。你看看这桌上的钱,是你儿子打工的年终奖。”
那老夫人听了瞥了余长生他们一眼,语气不善的说道,“我儿子在公司做保洁,根本就不可能有年终奖。你们到底是谁,找我儿子干什么?”
“什么,他们不是你儿子的同事?”
薛巧兰一下子翻了脸。
“好呀,你们三个小崽子,跑到这儿来骗老娘是吧?詹元武,赶紧出来,又有人来找麻烦了!”
听到薛巧兰的喊声,一个约莫40岁出头的男人,手里提着擀面杖从屋子里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