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妖藤们早就是强弩之末,只要还有一点神识在,想的就只有嗜血和杀人。
感应到身边有可杀可以吞吃的人,它们死也要去挣扎着试一下。
“小心啊。”
唐乐山简单的提醒了一下余长生,快走了几步冲到了前面,没费什么力气的就把那点残缺的妖藤抓住又甩了出去。
按说这些妖藤就算被打的半死不活了,应该还不至于脆弱到被随便的甩甩碰碰就萎缩的不成样子。
难道是唐乐山手上有些特别的东西?
余长生的目光落到了唐乐山的手上,真如他所想,唐乐山的掌心被染上了一层明显的草绿色。
那颜色的妖异程度,不比妖藤来的小。
余长生抹抹脸,走到了唐乐山的身边看了看他掌心那些奇怪的颜色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专门为了这些妖物准备的吗?”
“哟,一眼就发现问题所在了啊。”
唐乐山笑了笑,干脆把双手摊平,手指抖啊抖的伸过去让余长生看个仔细。
“你想的没错,只要被这层东西给碰上了,那些妖化藤蔓的死期就要到了。”
“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余长生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儿,那颜色弄在了唐乐山的手上,跟一般的透明水彩没有太大区别。
看着是很透明的样子,可贴近了,才能发现,那是一层很厚的绿色透明的膜状物。
掌心全部被贴上了这种东西,肯定很不舒服。
唐乐山神秘兮兮的对着余长生眨眨眼睛,小声的说:“除草剂!”
余长生重重的在唐乐山的身上敲了一下,“又跟我在这打哈哈,快点说清楚!我差点在妖藤手上吃了大亏。”
“知道知道,会解释的,你先等会,我们先把周围善后弄明白的。”
大概是唐乐山在车外面对妖藤用了些手段,刚刚把整辆车子都给包裹起来的妖藤正在快速的干枯萎缩。
枯黄收缩的妖藤们现在看起来同一般的枯枝稻草没多大区别,服帖的躺平在了地上。
妖藤已经没有威胁性了,现在比较重要的是车上的那名乘客。
余长生和唐乐山一起把车上昏迷的乘客给抬了下来,准备放在路边比较安全的草丛上。
看到地上绿油油长势很好很整齐草地和矮树丛,长势很好的植物。
见到这些植被,余长生本能的警戒,把刚要放下去的乘客又给拉了起来。
唐乐山很了解余长生的一贯想法,笑道:“怎么,害怕这些草木也有问题,担心它们也会悄悄对人下手?”
“不是我过于小心,而是那些妖藤来的门路太邪性了,不得不防。”
唐乐山能这么说,又对妖藤有针对性的做法,他肯定对这些妖藤的来历状况点了解。
“那男人这么重,你先把他放下,至少现在,这里是没有问题的。”
和唐乐山一起合作,把昏迷的乘客摆了一个比较舒服自然的姿势,做完这些余长生才有工夫回头看看那辆公交车。
这条路上本就人烟不多,刚刚被迫停下来的位置也刚好卡在了一个角落,不会轻易被人注意到这边的状况。
哪怕整辆公交车刚才诡异的变成了一个藤蔓包裹的茧子,也没人注意没人理会。
没被人发现反倒是好事,不然就算把妖藤的事情给解决了,那些古古怪怪的状态对公众也是好交代的。
包裹着公交车的妖藤全都枯萎脱落之后,余长生这才发现,原本还有个八成新的车身,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居然就弄的氧化斑驳不已,老旧的跟垃圾站的废车一样。
“这些妖藤枝条对车做了什么?”
“你是怎么开上公交车了?难道现在奶粉钱这么难赚,需要你出来跑兼职了吗?”
唐乐山没有正面解释余长生对妖藤的疑惑,反而很轻松的对他打趣了起来。
“还不是国异局的那些人,有些麻烦需要我来帮忙,这一帮,就帮到了现在。司机的身份只是一个掩护而已,一样的活你干过的也不算少吧。”
“又是国异局的人啊……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会舍得老婆孩子干这么不赚钱的活。”
余长生抬抬头,“那你呢,消失了这么多天,忽然又冒了出来,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啊!”唐乐山做了一个数钞票的手势,直截了当的说,“我会出现在这里,除了为了赚钱,还能是什么?”
这么看来,唐乐山对妖藤的来历就真的是很清楚了。
余长生更加关切的问:“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就快告诉我,这些妖藤是怎么回事?国异局正拿这些来历不明的妖藤没办法呢!”
放弃了平时最爱的钞票的话题,唐乐山脸上戏谑的表情正在慢慢的消失,“国异局只告诉了你这些?别的没有了吗?”
余长生感觉到了不对劲,“就连这些妖藤也是我慢慢碰运气调查出来的,还能有什么?”
听到这里,唐乐山问的更加直接了,“那他们给你钱了吗?就让你白干活?这种不给任何详细消息危险无限的活?”
看余长生肯定的点点头,唐乐山马上就炸了。
“这些家伙未免也太过分了!找你来做这么麻烦危险的事情,一切不交代清楚,还不给钱!哪有这么办事的?”
余长生打断了唐乐山絮絮叨叨的帮他抱不平的话,“先别替我不满意了,先告诉我,你对这些妖藤的事情,了解多少?”
唐乐山对妖藤的态度,余长生能感觉到,那些妖藤绝对有些来历。
“唉,真要说的话,那要解释的东西可就多了。”
唐乐山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忽然从地上抓起了一截半死不活的妖藤来。
那节妖藤本就快不行了,被唐乐山手上抹了“除草剂”的东西一碰,像是掉进了盐罐子里的蜗牛,被盐水杀的十分痛苦的扭动了起来。
垂死挣扎的几下蠕动之后,妖藤像是把身上最后的生命力全都消耗干净了,十分快速的脱水干枯,最后变成了一小片干巴巴的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