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之地三道白光闪烁，正是菩提三人。
凌道随手拿出几颗丹药丢入口中，随后便打坐疗伤，菩提也拿出造化玉碟继续吸收规则之力修复，而孟婆面有温色的站在那里看着后者。
“为何不许我收回本源之力，若是等那吞天蟒将它吞噬了，我便再也无法收回了！”
“收？呵呵呵，即便那娃娃不这么做，老夫也会将这份造化送与他，所以自然不会让你收回，你也不用心痛，不过是十万年的轮回积累罢了，并未伤及根本...”
“你这是何意？此子你我皆推演过不下千次，无论何种局面都不会站在我等一方，更不会助吾主降临，如此做法日后必会成为我等隐患，你...难道你要背叛主人不成！”
面对孟婆的质问，菩提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一旁的凌道知道，自家师尊这副样子显然是生气了。
“不要以为你的身份特殊，便能与老夫如此放肆...”
菩提随手扇了过去，那力道即便一个散仙也能轻易承受，可就是如此轻的力道，却打的孟婆惨叫一声爆退百里。
“还有，它是你的主子，老夫与它不过是合作，不，若非老夫，它早已消散，它能有今日也是老夫一人筹划百万年之功，如今成败更是在我一念之间，说难听点，它现在也不过是老夫手中一枚棋子随意摆弄，背叛？呵呵呵...”
“你！”
孟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菩提不耐烦的又一巴掌扇飞。
一人独斗四位准圣的孟婆，在只有天尊境修为的菩提手中竟宛如婴孩一般弱小。
“我主赐你执掌我，可不代表你可以如此对我！”
“你再多说一句，老夫便让你彻底消散，你要知道造化玉碟的器灵如今可不只有你一个，老夫不是鸿钧，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我只给你三息，滚进去！”
孟婆犹豫了一下，最后在菩提霸气的目光下不甘的化为流光钻入造化玉碟之中，而这时，凌道缓缓站起身子。
“师尊，您以前对弟子说过，造化玉蝶的规则本源即便对于圣人也是有所帮助，修为低下的更是一场莫大的造化，怎么会...”
“怎么会平白给你父亲对么？”
“弟子想不通...”
“呵呵呵...”
菩提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这弟子，而凌道在他的目光下眼神似有一丝躲闪之意。
“其实你是想问，我对你那父亲有什么企图吧？”
被一语戳中心思，凌道显得有些慌张。
“弟子不敢对师尊有任何质疑，只是此前他曾有护我之举，所以我才...”
“不用紧张，他是你父亲，哪怕是你为了他要与我为敌，也是对的。”
“师尊养我教我，弟子绝不会背叛师尊，纵然身死道消，弟子也愿随您左右！”
菩提摇了摇头，似乎对凌道的回答有些不满。
“为师曾对你说过，不希望你只会愚忠，你和那只猴子一样，总是被这些情感束缚，我等修行之人需通晓本心之意，要杀便杀，要救便救，无关善恶，只要心中所想即可...”
“弟子心中所想，便是跟随师尊。”
“......”
菩提无奈的看着凌道，随后盘膝而坐拿出一个满是酒香的葫芦喝了一口。
“刚才你与你那父亲战过一场，有何感想？”
回想着之前与白毅的战斗，尽管不愿承认，但凌道还是实话实说道：“他很强，我不如他...”
“不用妄自菲薄，他的实力胜在诸多机缘造化，你要追之并不困难，除此之外你可看出其他？”
“其他...”
凌道皱眉沉思良久道：“他的神通，肉身都十分完美，弟子也看不出别的，只是弟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起来十分完美，可似乎又很虚弱，怎么说呢...”
“外强中干...”
“对！没错，弟子就是这种感觉，可是他的战力却十分强悍，着实奇怪的很...”
“你的感觉没错，那小子如今就是外强中干，虽然短短几百年的时间便突破到了天尊的极限，但若无意外，恐怕他终身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不会吧师尊，您以前不是说过，他与我一样，潜力都有成圣之姿，怎么现在又如此说？”
“那是因为他修炼了耗费自身潜力的功法，应当是舍身玄功了...”
“舍身玄功？师尊，三界但凡厉害点的功法，您不是都告诉过弟子么，怎么弟子从未听过？”
“呵呵，因为这部功法的品级很低，不过却称得上是世间修炼最快的功法了，只要修习之人潜力足够支撑，一个凡人百年成尊也不是难事，你父亲便是凭借它才能进步如此之大...”
凌道听的一头雾水，百年便可令凡人成尊，这得是多么逆天的功法，可为何品级会被评价的如此低，不过没等他发问，菩提便直接做出了解释。
“舍身舍身，舍的便是自身的仙路，这功法乃是杀鸡取卵之道，榨干自身每一分潜力来换取强大的实力，一旦潜力耗尽，修为便会停滞不前，无论多么珍贵的天材地宝也是无用...”
“世间还有这种功法？创出这部玄功的人得是多么鼠目寸光之辈！”
“哈哈哈哈，乖徒儿，这你可就猜错了，创出这部玄功的人正是鸿钧那老家伙！”
“呃？？？”
菩提大笑不止，眼中似有追忆之色，待笑罢后缓缓道来缘由。
“当年我们九圣跨界而来，尽管他洪荒四圣可以拖住我们，但那些小辈可抵挡不住八界修士，仅仅百年便已陨落七成之多，为此鸿钧不顾其他三人有不敌的风险，闭关参悟十余年才创出这门玄功，说起来要不是老夫当年故意放水，甚至还暗中相助多次，单凭盘古三人如何能抵挡的了我们九圣十年！”
“然后呢？”
“也正是亏得这门玄功，使得洪荒大军在短时间内诞生了诸多强者，这才保留了大量的火种，繁衍至今有了今日的面貌，否则当年即便盘古斩界逃离，恐怕也没有多少生灵存活了，说不定连鸿钧自己都不得不亲自繁衍众生，哈哈哈哈...”
想着一界老祖被逼着与凡人生子的场面，凌道也不由的随着菩提笑了起来，不过突然想到什么，猛的一下站起身来。
“师尊，这么说来他岂不是...”
“没错，即便他的变异龙蟒之躯，在耗干了潜力，道基受损的情况下也无法再有寸进，不过他竟另有机缘，能让第二器灵赠出本源，这倒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毕竟这规则本源根本无法强行剥离，此子还真是福缘深厚啊...”
“这功法如此歹毒，我得去告诉他真相，依着他的脾气来看，肯定会跟他们闹翻跟我们站在同一阵营！”
“你又猜错了，他即便是知道了真相，也依旧不会选择你我，不过嘛，相信很快某些人就要头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