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妙善推开门的同时,孙言的身影快速的闪动起来,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妙善身边,一把捏住了妙善脖颈,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犹豫。
妙善艰难的呼吸着,眼神之中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和错愕,暗自道:“怎么会,他怎么能将金针给取出?”
犹豫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将妙善放了下来。
妙善一下子失去了重心,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上,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似要将刚才缺失的空气全部吸回来似的。
“念在你我师徒一场,就此别过,以后再无瓜葛。”孙言背着妙善站在门口,淡淡的说道,说罢,便打开门欲要离开。
“你不能走,你若是此时就走了,让我的这帝王的颜面放在何处,这让我比死了还难受,你还不如现在就将我杀了?”正要离开时,妙善再次拦在了孙言面前。
“小善,你当真要一直这么执迷不悟?”孙言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眼神之中也多了一丝阴狠之色。
“反正今天你不能走出这扇门!”妙善抬起她那张小脸,倔强的盯着孙言的双眼,目光是那般的笃定。
而在孙言的眼中,却看不见一丝怜悯,更多的是已经快克制不住的暴怒,对他这个小徒弟他已经忍耐了太多,如今,妙善依旧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他,一直握着的拳头终究挥了出去。
“砰砰砰!”
而这一次,孙言没有再留手,一拳就将妙善打得半死不活。
看着再次躺在地面上的妙善对他露出了如蝼蚁的笑意,孙言的眉头紧皱起来。
这妙善当真不怕自己杀了她吗?为何如此轻视自己。
对于现在的妙善而言,这世上似乎就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折磨人更让她快乐。
她此刻的心理已经完全的扭曲了,既然她得不到,那就一起毁灭好了。
只是孙言此刻并没有意会到妙善的心理变化,对他而言,真要让他杀了妙善,他始终还是难以做得到。
而就在这时,意外陡然发生.......
就在孙言转身之际,一声幽幽的声音突然传进孙言的耳朵。
“没两把刷子,又怎配做我的师傅.......”
崩溃之后,妙善突然冷冷的开口。
只见妙善顿时变得疯狂起来,身上也传出了一阵阵骇人的气息,接着子母河中那些婴童残骸,在此时也瞬间化作一缕缕血气没入了妙善的体内,下一刻,妙善整个人四周布满了血红色的气息。
见到妙善这样的变化,孙言再次散发出了他那股黑色之气。
身处一阵阵骇人的气息之中,靠着那一缕缕血血红色的气血将妙善从地面上浮了起来,她一脸无惧的看着孙言,似乎孙言能释放出这黑色之气,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
面对妙善突然的变化,孙言内心虽然是震撼,但同样也是一脸的无惧。
就像是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小善,这可是你自找的,你存心找死.......”
孙言眼神抽动着露出不善的寒光。
有了母河中那些婴童残骸的加持,妙善身上那骇人气势也是越发的勇烈起来。
妙善嘬了嘬嘴,却并没有开口,但孙言的眼中却已经泛起了一丝不加掩饰的狰狞之色。
气息平静的孙言,周身逐渐凝聚出了一抹不起眼的气机波动。
孙言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小徒弟,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的在他的头顶上班门弄虎。
有了那些婴童残骸的加持,妙善所运量出来的气机,完全淹没在了血红色的气息之下,陈了一道出其不意的暗流。
很快,妙善就朝着孙言出手了。
“啊!”
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之后,妙善终于与这股气息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
一股暗红色的气流,汇聚如山岳一般,一股脑的朝着孙言方向压去。
躲闪不及,孙言在这股压力之下,逐渐弯了腰。
看来还是自己轻敌了。
“师傅.......”
虽然这股力量是自己挥向孙言的,但同时,妙善也是同时惊呼出口,心如那陷进那沼泽中一般,举步艰难。
除了惊呼和心痛孙言之外,心痛莫名的妙善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能回头了,若是此刻自己收手了,师傅定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倒不如.......”想到这里,妙善的眼中已经完全被一抹猩红色给覆盖住了。
顶着巨大压力的声音咬牙切齿,想要垂死挣扎的挺直腰杆,却已经是力竭。
“咔嚓~!”
好像是骨头碎裂了一般,声音的神色见闪过一抹狰狞,而他的骨头,也在这股威压之下,应声断裂。
但孙言仍旧是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见到孙言如此痛苦,妙善的瞳孔也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一会儿黑瞳,一会儿红瞳,好像是走火入魔一般。
“噗!”
一口淤血从孙言的嘴中吐了出来,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中的那股黑色之气在身体中不断的流动。
“咯咯咯.......”
孙言的骨骼在咯咯的作响,很快,便全部复原了过来,与此同时,妙善的瞳孔终于也是变成了一只红瞳,一只黑瞳,露出冷冷的笑容在对着孙言发笑,莫名的一阵阴森。
看着眼前的人儿,孙言终于是觉得陌生起来。
看着妙善如今的变化,孙言也是看着眼里,痛在心里。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孙言现在就是那种心情。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老父亲,看着自己乖巧的孩子,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慢慢的变得叛逆,忤逆起来,最终还是误入了歧途。
那种感觉很别扭,但归根结底,这妙善还是他孙言的弟子,至少是孙言已经很难得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至亲。
孙言苦涩一笑,内心也接受了这造化弄人的命运。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你也就怪不得为师了。”
孙言目光微寒,口上的语气听起来虽然很平静,心中却是对这曾经视为至亲的徒儿起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