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手忙脚乱的捡起筷子。
再抬起头来，他看向张澈的目光里满是幽怨。
给条活路，行不行？
就算非想要我死，给个痛快行不行？
作为皇子，而且是就藩手握实权的亲王，朱棣身边从来不缺阿谀奉承之辈。
老实说，马屁话从小听到大，朱棣几乎都已经有免疫力了。
但是，张澈拍他的马屁，他真的是承受不起！
张澈吹他吹得越厉害，朱棣就越害怕！
偏偏，这小子这么卖力的帮自己吹，但自己却没办法堵住他的嘴！
朱棣还能说什么？
好气啊！
但还是要保持微笑，只希望爹看到我这副样子，能够明白。
我，朱棣，问心无愧！
“朱棣和朱标相比，孰强孰弱，这个还真不好比较！”张澈又摇着头说道。
他所有的判断，都来自于记忆中的历史。
历史，朱标还没有当皇帝就挂了，鬼才知道他治国能力怎么样。
反倒是朱棣，成为皇帝之后，有很多值得一提的事迹。
从某种程度说，这家伙堪比开国皇帝。
不论文治还是武功，都非同一般。
朱元璋奇怪的看了朱棣一眼。
这小子，还有这种本事？
朱棣心里有些慌，朝着老朱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老朱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张澈。
“照你这么说，我都要觉得朱棣比太子要适合继承皇位了！”老朱笑道。
听到他这话，张澈却摆了摆手。
“爹，你这么想的话，那就格局小了！”
朱标和朱棣脸皮都是一颤。
这小子，真有种！
“我？格局小？”
老朱指了指自己，似笑非笑的看向张澈。
张澈瞅着老朱这副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爹，你这样子，还真不像是一个千户，有点霸气！”
其他几个人，都是一脸无语。
张澈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常。
一家人在桌吃饭，除了吹牛还能做啥？
他也没有啥顾忌，心里想啥就说啥，他又直接分析起来。
“朱棣能当皇帝，是因为太子朱标熬不过背痈之疾。但不可否认，朱标也是一个极有才干的人。要不然，为啥朱棣都那么服他？”
这一刻，朱棣都被感动到了。
终于从你嘴里听到了一句人话，不容易啊！
“所以，既然这哥俩都那么有才干，为啥还要争来争去的呢？一起当皇帝不就好了么！”
啥？
张澈的这个想法，立马就把老朱给整得不会了。
“荒唐！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一个大明，怎么能有两个皇帝？”老朱气得直拍桌子。
“爹，你这么激动干啥？谁说大明就不能有俩皇帝的？这事情很简单，只要开疆拓土，再打下一份同样大的领土，不就有两个大明了吗？”
不等老朱说话，他接着说道：“你知道百多年前，蒙古人西征的事情吧？”
老朱没好气的点了点头。
“当初，蒙古人西征，几乎打到了大陆西方的尽头！爹你可知道，蒙古人铁蹄征服的地域，有多大？”
这话，确实勾起了老朱的兴趣。
蒙古人西征的具体情况，诸夏之民并不太了解，但多少有些听闻。
老朱成为皇帝以后，也动过西征的念头。
但西方的具体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毕竟，元朝只是蒙古人建立的四大汗国之一。
铁木真死后，四大汗国就各自为政，信息流通不多。
所以蒙古人西征的信息，元朝皇宫之中也没有记载多少。
“多大？”老朱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张澈伸出三根手指头，在老朱面前晃了晃。
蒙古人西征，征服了足足三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足足是整个亚欧大陆大的五分之三！
而明朝的领土最大的时候，只有将近一千万平方公里。
老朱家能把元朝掀翻，在这方面至少不应该比蒙古人差太多吧？
再打一个大明的领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朱却有点不太相信。
“大明边境以西，周围已经是荒漠高原，要么崇山峻岭，根本无法住人。据说越往西走，环境越恶劣，完全不适合人生存。更何况，如果一国二主，政令如何传达？”
说到这里，老朱忍不住笑了。
四大汗国，他也听说过。
虽然同出一源，但最终还是成为各自为政的国家。
如果按照张澈的说法，朱标和朱棣哥俩都当皇帝，哪怕真的再打出一个大明来，那也不能称作一个国家了。
所以，张澈的这个想法，完全就是臆想。
“爹，只要朝堂有心开拓进取，你说的这些，其实都不是什么问题。”张澈随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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