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怎么过来了？”
说着，李世民的声音有些沙哑。
“为父知晓此事对你有打击，不过天下何处无芳草，一个长孙无垢而已。”
李渊只能安慰道。
他从儿子世民的眼中，就看出其中的意志消沉，几乎没有任何斗志可言。
原本有亮光的眸子，彻底的黯淡了下去。
“孩儿知晓。”
李世民敷衍了一句，这些话，无法激起他任何情绪。
“天下间女人何其多，日后说不定可以找到更好的，若是因此堕落下去。”
李渊眉头皱了起来。
“那还算什么男儿？”
说到最后，语气不由的加重了几分。
“父亲...”
这下子，李世民终于是有了一些反应。
他呼唤了一声，身躯微微颤动。
“今日来，为父除了看看身体如何外，还有事情要问你。”
随即，李渊捋着胡须说道。
“何事？”
李世民愣了一下。
“今一早，在大门外堆了不少护卫的尸体，其中还有段志玄的头颅。”
李渊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
李世民的神色，则是越来越震惊，倒吸一口冷气。
派出去的李家私兵不少，还有一个武将段志玄，竟然全部被灭了。
而且，还以这样的方式，送到李家府邸门前，这完全不像是以往曹封的作风。
“此事是你带头的？”
李渊眼神一凝，盯着自己第二子的双目。
“这件事情没有所谓的主导，兄长和三弟都参与其中的。”
对此，李世民如实的回答。
“原来如此。”
李渊若有所思的样子。
“阿姐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低着头的李世民，突然问道。
“是啊，现在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李渊回了一句。
父子二人变得沉默了下来，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
于此同时，他们方才还念着的李秀宁，早就已经出了大兴城，她带着一名侍女越走越远。
两人都是轻装路，只带了一些包袱和两柄佩剑。
而且还是以步行的方式，逃离大兴城，若是动用马车，说不定就会被截下来。
“长小姐，您为何要逃亲？”
随行的侍女小莲，忍不住问道。
李秀宁逃亲都带着她，足以可见李秀宁对这侍女还是较为重用的。
不然小莲，也不敢这样问。
“这还用说吗？”
“曹家没落暂且不谈，这曹封看去文弱，而且文也不行武也不行。”
李秀宁扒开了面前的枝叶，随意的说道。
“长小姐说的是。”
小莲附和道。
这样的曹封注定平庸，而她的长小姐却是心高气远，有能力之辈。
如何甘于嫁给平庸之人，跟着碌碌无为的过完后半生？
“我不甘心如此，宁愿死都不愿这样。”
李秀宁的声音，带着几分决绝。
“我的心人，一定要是文韬武略的盖世英雄，这样才能让我折服。”
这样的人生，才是她向往的人生。
“哗哗...”
言语间，两人已经出了丛林。
“前面就是官道，我们也不用担心被发现，赶紧跟。”
李秀宁不由大喜，急忙冲了出去，至于小莲紧随其后。
其实她知道，自己的举动会坏了两家交情，知道会给曹家带来什么后果。
只是她不想去顾及，甚至怕被抓到，选择连夜逃亲。
殊不知，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就算她现在回去，也无人在意她。
“......”
曹府，艳阳高升，曹封刚从睡梦中醒来。
“曹兄弟？”
才整理好衣衫，门外就传来声响。
“进。”
曹封应许道。
大门被推开，前来之人正是李靖和房玄龄等人，引着他们来的，便是长孙无忌了。
“你们怎么起的那么早，我已经命人备好了早点。”
曹封笑着说道。
“不必了，竟然定亲宴已经结束，我等准备回去了。”
房玄龄连忙摆手，原来是特意来和告别。
“难得来曹府一趟，而且，天色尚早也不急于一时。”
“是啊，我们几人可是许久未见了。”
站在旁边的长孙无忌，跟着帮腔道。
房玄龄和李靖对视一眼，其实他们不想就这么离开。
只是一人有官职在身，不得不离开，另外一人自然也不愿留下叨扰。
“可是...”
自然而然的，李靖显得有些犹豫。
“药师，你本来就不想凭一官半职，过完这一生，为何在意是否及时回去？”
看出了李靖的犹豫，曹封直接便是说道。
“是啊。”
听到这里，房玄龄跟着劝道。
“既然如此，那也不在乎这一时。”
闻言，李靖终于是下定决心。
既然不想做，那就不要去在乎，就算到时候被罢免了。
对于他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茶。”
曹封招呼一句，四人都坐了下来，下人迅速呈来茶水和早点。
留下他们的原因很简单，既然打算在这乱世一展宏图，那怎么可能放过，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才？
房玄龄和李靖这一文一武，在日后可都是惊世之才，若是得到辅佐，定然是如虎添翼的。
至于无忌的话，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自然是同一个战线的。
“唉，当今天下百姓疾苦，这官也当的不安心，罢免也就罢免吧。”
李靖叹息一声，首先打开了话匣子。
“不错，如今难民不少，边疆甚为混乱。”
一听之下，长孙无忌接过话茬。
“一开口，开始往天下大势方向说了。”
曹封心中暗道。
其实这几个都是有才之士，他们的聊天八成就是围绕天下大势。
会说出自己的看法，同同伴交流心得，这样彼此才会有所长进。
也是从这些话中，他就能够听出，这些人的才能如何。
“诸位，你们认为天下大势如何？”
曹封给三人斟茶时，问道。
“这个……”
这话一出，三人都是眉头微皱，皆是陷了思索当中。
“目前天下动荡，且民不聊生，这点大家都知道。”
“起—义军有蔓延之势，这是天下全面大乱的先兆，以目前来看，隋室灭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房玄龄顿了一下，当前正是隋帝第二次远征没多久，起—义军已经是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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