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微词突然笑了一声:“江清月,你不是不信,而是不想相信吧?”
江清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没有不信,我说了,我早就知道他说过这些话。”
顾微词静了两秒,突然歇斯底里起来:“你还在这跟我装什么!我他|妈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你敢说你不在乎任疏寒说的这些,你觉得我信吗?你根本就是在逃避!”
江清月叹了一口气,很为难,因为他从没对付过这样的人。
“我说我知道,就是真的知道,不然我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你听听都对吗?”
不远处的走廊里,任疏寒站定了。
只差一个拐弯,再走几步,就能来到自己宝贝身边,但是他突然有点头疼,不是因为潮水般的记忆迅速上涌,而是因为他不想听。
别说了。
不要再说一遍了。
“他说,”江清月淡淡地重复道,“我后悔了,你走之后,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任疏寒绑定系统的前一天晚上,借着一点点醉意,敲响了顾微词的家门,先是假意寒暄了两句,在受到冷淡待遇后冲动地剖白了自己的一颗真心。
记忆按照时间顺序回档,这段过去是最近的,也就是读条里的最后一部分,不知是巧合还是系统有什么设定,正好在刚刚顾微词说出来时,任疏寒才全想起来。
“他说,”江清月在桌边坐下,继续重复,“我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爱,也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这样的表白只让顾微词觉得厌烦,可是深受主角受光环影响的任疏寒早已无法自拔,所以任疏寒被拒之门外后,出门随便找了一家酒吧买醉。
第二天系统告诉他,刚回国的江清月听温馨说联系不到他,就一家一家找过去,跑了大半个城市,才把他找到,带回了家。
“他说,”江清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才继续道,“我从前以为我喜欢江清月,那都是我想错了,我对他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不管他回不回来,我也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微词,你原谅我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
那天晚上,江清月悉心照料烂醉的任疏寒,任疏寒却把他当成了顾微词,抱着他把这些蠢话全都重复了一遍。
任疏寒现在已经无力责怪系统为什么不提示、原著为什么没写清。
只是向江清月的房间多走一步,都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亲耳听他说过,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把我当成你又说了一遍,”江清月把杯子放在桌上,起身向前走了两步,“不过我不在乎,如果这就是你想说的全部内容,那你可以走了。”
顾微词没有他个子高,看他逼近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明明江清月没有多余的动作,表情也还算温和,却就是有股让人畏惧的气质。
原著中,江清月身为白月光的戏份在那一夜之后就结束了,没有上后来的节目,也没有现在的什么婚礼,他应该乖乖扮演一个没什么台词的配角受才对!
“他……”顾微词深吸一口气,颤抖道,“他根本不爱你,你却、你却勉强和他在一起,你有、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只是为了让我吃醋、或者、或者……”
他说不下去了。
他自己都找不出来别的理由,因为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去想,都不会认为任疏寒为了这点破事就做到这种程度。
但江清月居然给他找了别的理由:“或者他是失忆了,忘记了他对你的感情,是吗?”
顾微词顿了顿,才说:“对、对啊!你这样、这样绑着他,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
任疏寒已经走到门前,听到江清月的话,又停住了。
“我说过了,我无所谓,只要少爷现在想和我在一起,我就不介意他到底爱谁。”江清月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你可以赌一赌,再不走等我喊了保安,少爷会让谁离开。”
顾微词呼吸困难,喘着粗气问:“江清月,你表面装作不争不抢的样子,背地里居然是这样的人,跟在寒哥面前完全是两个样子,他知道吗?你觉得他知道的话会怎样?”
江清月眉头一皱,拎着他的领子就把他按在了门上:“你威胁我?”
顾微词只看他身材过分纤细,没想到力气这么大,自己居然完全挣不脱,一时更加惶恐。
不过还没等他吓到口不择言,任疏寒就突然破门而入,把门给向内推开了。
任疏寒听不得别人侮辱他的宝贝,但只听声音,没有看屋里什么情况,冲动推这一下门后,被按在门上的顾微词直接被推进了江清月怀里,三人顿时十分尴尬。
江清月:“?”
顾微词:“!”
任疏寒反应最快,一把拉开顾微词,并照着他的脸直接给了他一拳:“动我老婆?”
找死?
江清月:“???”
“赶紧给我滚,”任疏寒指着楼道说,“再来骚扰一次,我就让全网传颂你卖|身给某某导演的事。”
顾微词捂住脸,震惊又慌乱地看着他,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尖声质问:“不可能!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在说什么、我不是!”
任疏寒不再跟他废话,对楼道里的两个保镖分别说道:“你把他带走,你去警告一下言欢,说我说的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惹麻烦就把他一并请走不送。”
顾微词看着任疏寒,恍然想起了言欢看自己时的表情,仿佛与任疏寒很像。
他被拖着往楼道另一边走,拐弯时路过一个回廊,廊下站着几个伴郎打扮的男人,正在聊天,不巧的是这几个人他都认识,探头探脑想看热闹的那个是沈星河,本该一见到他就移情别恋爱上他的配角攻。
“诶,”他看着被拖走的顾微词,问旁边的人,“寒哥这都能放过你?”
“为什么不放过我?”
回答的是言欢,本该爱自己爱到偏执、恨不得永远把自己囚禁在地下室只属于他的反派攻,此时只笑着轻蔑地瞥了一眼自己……
“跟他闹着玩而已,谁叫他昨天老早就回来,重色轻友,我就是觉得婚礼嘛,应该有一个说‘我反对’的人,这样才比较有意思。”
顾微词想到了,任疏寒一定是从言欢那里知道的,而言欢会对自己客气却毫无暧昧的意思,一定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和那个导演的交易了……
他们都知道了,自己最不堪的事。
“玩笑不是这么开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的人,是顾清梦,本应因他而被沈星河拒绝、疯狂嫉妒他却又无能无力,现在只是嫌弃地紧皱着眉,仿佛身边路过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人家新婚正甜蜜,被他这么一闹多恶心?”
刚刚走过来一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是曲冲,本该从始至终都默默守护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现在却在看热闹:“嗯?那不是顾微词吗?怎么被保镖架着走?发生什么了?”
沈星河用手指了指头。
曲冲:“?”
“脑子有问题,”言欢冷漠地笑了笑,“一条丧家犬而已,看完热闹都散了吧,赶紧帮忙准备婚礼。”
这是顾微词被拖出这层楼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刻他终于彻底顿悟了,应该嫉妒他的顾清梦和江清月压根没把他看在眼里,而那些应该为他痴迷到发疯的男人一个都不爱他,轮不到他去选择。
走到婚礼场地门外的这一路,无数路过的来宾看到他后,都在窃窃私语,或鄙弃或嘲笑,但他无能为力。
他才发现,自己幻想中的一切都建立在任疏寒和其他优秀男人都爱他的基础上,而现在幻想破灭了,他成了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普通人。
未来的余生里,他再也没有见过任疏寒和江清月。
任疏寒关上房间的门后,让系统为他把顾微词本人连同他的消息一起屏蔽掉。
疯子不可怕,知道自己黑历史的疯子才可怕。
他与江清月对视,看了好一会后,两人同时开口。
任疏寒:“我只爱过一个人……”
江清月:“很好看……”
两人又同时静下来,任疏寒看着他涨红的脸颊先问:“什么好看?”
江清月的眼神乱飘,几次落在他胸前鲜花扎成的胸针上。
“礼服吗?”任疏寒来到他身前,紧贴着他问,“这种时候你还夸我礼服好看?”
任疏寒很少穿白色,今天穿的是华丽丽的白色燕尾服,与江清月的是情侣装所以类似,但被他的宽肩和胸膛撑出了不一样的效果,之前试穿时江清月没见过。
他仰起头眨了眨眼:“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
任疏寒用右手手捧着他的脸,额头顶着他的额头。
“我说,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就是你。”
江清月慢慢睁大了眼睛:“你听到了?”
他的嘴唇微张,有些颤抖,被任疏寒用左手拇指按住,轻轻抚摸下唇。
“我听到了,也想起来了,”任疏寒的右手捏住他的下颌,用了些力气,严厉地训斥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想不起来了你就永远不说了是吗?因为你觉得我知道了就会离开你?”
江清月急匆匆摇头,刚才面对顾微词时的强势完全消失殆尽。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场合,任疏寒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还是用这种咬牙切齿的语气:“你不知道你难受的时候,我也会心疼吗?”
江清月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像个委屈的孩子。
在任疏寒这些年的完整的记忆里,除了上|床的时候,江清月从上了小学之后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是在学校说要剪头发的时候,现在则是第二次。
就连自己神智不清,抱着他表白顾微词的那天晚上,他都没有要哭,只是像个宠溺孩子的家长一样,温柔地安慰他。
可是任疏寒的脾气仍然没有收敛,用力咬了一口江清月的上唇,逼问他:“为什么不问我来要解释?不相信我?”
江清月摇头:“相信的,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可是如果你想起来了……”
他不说了,那眼神让任疏寒看着只想吃了他。
“想起来了,不爱你了,我要走了,”任疏寒松开他,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身质问,“所以你能接受是吗?你早就想到这一天了?”
江清月抿唇的样子好可怜,又好可爱,说话带着哭腔,抬手去揪他的衣角。
“别走,少爷……”
任疏寒被他搞得心酸不已,握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进怀里:“难受吗?那为什么我告白的时候不说,我求婚的时候也不说?”
“没办法啊……”江清月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就是喜欢少爷,就是不想拒绝。”
就算你可能不喜欢我,也没有办法拒绝。
就算你可能在利用我,也没有办法拒绝。
就算你可能会离开我,那么哪怕多在一起一天也好,江清月想,就像从前那样。
任疏寒张了张口,好一会才说出话来,嗓音尤其沙哑:“你怎么这么傻啊。”
他觉得自己也变傻了,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水,自己的眼睛也变得湿润。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我也不想瞒着你了,”任疏寒按住他的双肩,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过我说了,你不许笑话我。”
江清月茫然摇头,脸上还有泪痕。
“我有超能力,”任疏寒语速飞快,好像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尴尬,“是喝醉那晚的第二天才有的,顾微词也有,我失忆那段时间就是被他控制了,不过现在我比他厉害多了,所以才逐渐恢复正常。”
江清月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神明显有些呆滞。
“是真的,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弱智,他的超能力就是迷惑我让我喜欢上他……”啊这台词太羞耻了!任疏寒不想说了,赶紧转移了话题,“你想要什么,现在就说,我立即证明给你看。”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江清月体贴地说了一个比较简单的:“我想喝水。”
任疏寒把旁边一个他刚喝完水的水杯递给他,里面还有半杯水,江清月就乖乖喝了一口,捧场地说:“谢谢少爷。”
任疏寒:“……你信我啊!”
我没疯!
他无奈地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背后的窗外突然绽放起绚烂的烟花,院子里的宾客们惊喜地高呼。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任疏寒的身影逆着光,被焰火勾勒出一个金色的轮廓,江清月看呆了。
“谢谢……少爷,很美,”他喃喃道,“我很喜欢。”
“宝贝,”任疏寒无奈地握住他的手,与他面对着面,后退一步,带着他向前走了两步,“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是真的。”
第二步落脚时,脚下的地板突然变成了柔软的沙滩。
两人瞬间来到了傍晚的海边,任疏寒的背后绽放起挤挤挨挨的烟花,争先恐后地盛开成了江清月梦里的模样。
“现在相信了吗?”任疏寒看着他,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超能力这件事是真的,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也是真的。”
江清月愣了很久,任疏寒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都没反应。
完了,不会是吓到我家宝贝了吧?
为什么这么突然就说出来了,正常人都会受到惊吓吧!我不是正常人,怎么能就把我家宝贝也当作不正常的?太大意了……任疏寒在心里狠骂了自己一顿,担心地向海水里走了两步,想要让江清月自己冷静一下。
“你要不要走一走,感觉一下?这些不是幻觉,虽然我也是第一次用瞬移功能,不过我早就接受这个设定了,你害怕了吗……”
任疏寒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自己走不了了,因为他的宝贝还揪着他的衣角不放。
并且没过一会,江清月清醒了一些,拽着他的衣服,猛扑上去抱住了他。
“太好了,少爷……”江清月呜咽着埋在他的胸前,大声却不清晰地说道,“这几年、我还以为你变了……但是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任疏寒被他撞得后退了一步,反抱住他,眼角也闪烁着泪光。
他的宝贝注意力根本不在什么超能力上,只在乎揭开真相之后,记忆里他最爱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少年人,回来了。
“现在相信了?”任疏寒笑问道,“再许个愿试试?”
“什么都可以吗?”江清月问。
“当然。”
“我可以许很多愿望吗?”
“多少都可以。”
江清月流着泪说:“我不喜欢这么大的房子,夏天蚊虫多,冬天太冷清,我不喜欢这么多的工人,我想要二人世界,我不喜欢你演戏,不想让那么多人觊觎你……”
任疏寒心里酸酸的,点头说:“都准了,现在全部都实现了。”
他终于放松了下来,因为他终于找回了他的少爷,一切都依着他纵着他永远只爱着他的男人。
“我真的好想你,”江清月与他蹭着脸,抽泣着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任疏寒又何尝不是呢?
只不过他冰封的记忆是缓慢融化的,他对江清月的思念也在这几个月里逐渐稀释,爱意被均匀地分散进了每一天,所以不像江清月现在这样激动,而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别的方面……
他怀里的小美人第一次这么激动,跟他哭着撒娇,导致他现在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江清月还豪不畏惧,仍在不停地打直球:“这才是真的你!我一直在等你,你终于回来了,这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我好爱你。”
任疏寒再也按捺不住,按住他的后颈,深深地吻他,并搂着他的腰仰面向后倒去。
海滩和烟花瞬间消失了,两人跌进柔软的沙发里。
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宾客们催新郎赶紧出来,任疏寒才松开江清月,坐起来替他整了整衣服,手指摸过的褶皱全都瞬间变得平整。
任疏寒秉持着完美主义的态度,把他全身都摸索了一遍,最后两个人只好又在屋里冷静了一会。
“走吧,”任疏寒牵着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现在可以宣誓了,我对你绝无保留。”
他本来想等到未来的某天,两个人都闲闲躺在椅子上看着风景时,再把这个秘密说出口,他的宝贝也许会以为他在开玩笑,他就把宝贝抱在怀里,给他一一实现无数愿望。
这是任疏寒心目中的,系统的正确用法。
但是现在这样也好,能解开误会是最重要,在婚礼宣誓时也不用瞒着这件事了。
江清月跟着他出门,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少爷,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这么久的事,任疏寒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是系统可以帮他回忆。
“我想一想。”
江清月低头笑了笑:“那天我哭了,很丑,少爷照顾了我很久。”
任疏寒第一次见到小江清月时,他头发有点长,乱糟糟的一团,衣服也脏兮兮,正躲在江家的小厨房里偷东西。
“你姓江,江家不管你吗?”小任疏寒问。
江清月摇头。
任疏寒向他伸出手:“那你跟我走吧,以后我来养你。”
江清月在肚子上蹭了蹭黑乎乎的小手,递给他,被他一路牵回了家。
任家的大人都以为任疏寒捡了个小乞丐,就像捡小猫小狗一样,也没在意,任由任疏寒给他洗澡、换衣服、梳头发,打扮干净了牵出来一看,才觉得眼熟:这不是江家的那个小私生子吗?
“怎么头发这么长?”
“身上全是伤……”
“这要赶紧联系江家啊。”
小江清月偷偷藏到任疏寒身后,一手揪着任疏寒的衣角,一手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垂头丧气。
“别伤心,”任疏寒摸摸他的头,拉着他去找了一个皮筋,把头发扎成一个冲天的小辫子,满意地说,“我觉得很好看啊。”
“第一次见到你那天,你给我洗了澡,梳了头发,我一直记得,”江清月低头笑了,“所以你喝醉那天晚上,我不觉得难受,真的,我回来之前就听说顾微词这个人了,也听温馨说了你们的事,这些年也习惯了,没想到还能再照顾你一次,给你洗澡。”
“所以别替我难过,”江清月踮脚轻轻亲了他一下,“如果只让我许一个愿望,我希望能让你一直开心。”
任疏寒捏了捏他的手,没有说话。
他的愿望是时光倒流,能把过去的时间都弥补回来,可惜这是系统唯一做不到的事,只能珍惜当下。
花树结成的拱门下,他们许愿一生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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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寒神一结婚就息影,顾家好男人。”
“青梅竹马,恋爱长跑,因为想陪老婆所以不想工作,很难不支持。”
“这绝美爱情,我酸了,难以想象他们两个之间怎么插进去别的人,顾微词是怎么想的居然敢蹭寒神的热度,弱智吗?”
“顾微词是谁?太糊了不认识。”
“其实顾微词演技唱功和颜值都在线,如果不搞这些邪门的就踏踏实实奋斗两年应该也能混个二三线,但是事实证明人品不行就真的不行,什么起点都带不动,寒神好心带他,他就这样回踩,别人还敢提携他才怪。”
“哎,这对太真了,不知道说什么,就祝我男神跟他老婆早生贵子吧qaq。”
……
十几年后的某天,任疏寒醒来时,屋里全是酒味和芒果味。
他很少喝酒,因为……对了,因为受主角受光环影响期间,他曾经喝醉了,说了伤害到江清月的话。
不对,清月呢?昨晚他们睡得很早,今天不应该醒这么晚才对,等等,这里也不是家里,是……体育器材室?
任疏寒撑着晕乎乎的头起身,发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陌生少年,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校服,浑身散发着熟透的芒果味,就是这种味道让他头疼不已。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第一本书已成功投出,现在检测到第二本书内有其他系统存在,建议立刻升级防火墙,加载屏蔽主角受光环的最新补丁。”
可以……等等!等等?你出来!
“系统提示:升级维护期间ai功能停用,宿主可自行浏览本书原著和系统商城,手动搜索人设和商品。”
任疏寒只好看着这个少年的脸,用他的脸搜索了一下他的资料:
宋昔辞,omega,主角受,宋家夫妇的亲生儿子,被换到乡下后生活十四年,最近才被接回宋家……
行,任疏寒只看了一看就不看了,主角受是吧?估计不是清月,那现在就先想想办法自救吧,任疏寒觉得自己头疼得要吐了,还映得像吃了春|药一样。
幸好他看过不少自己跟江清月的同人本,知道omega这个词应该是abo世界,果断在商城里搜了一下“抑制剂”,然后拿到了两瓶喷雾。
任疏寒用alpha的那瓶给自己喷了一大口,舒服了,然后把omega的那瓶扔在宋昔辞身边,推了推门,发现器材室的门被从外面锁住了,只好一脚踢开,跑到操场上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在系统里手动搜江清月的名字,却发现居然没有!
完了,任疏寒一惊,他把他的宝贝弄丢了。
此时,躺在体育器材室里的宋昔辞整个人都凌乱了,猛戳系统:妈|的怎么回事?
主角攻不应该忘带抑制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