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学习(1 / 1)

修行都是要吃苦的,江清月当然知道,也做好了准备,因为再苦再累,他都得努力,要跟上哥哥的步伐才行。

可是这种修行方式……呃,是他所没想到的。

所以他一直乱动,一直哭。

没开始学习的时候他就已经受不了了,第一次洞房,累得要死,澡都不想洗只想休息,更别说学习这种高难度的操作了。

可是任疏寒不放过他。

在这方面,任疏寒的意志力比他强多了。也许是因为体修原本就擅长控制自己的身体,需要挑战极限,现在任疏寒又已经解决过一次需求,没那么稚嫩,可以称得上是游刃有余了。

于是本着高标准、严要求的教学理念,任疏寒坚持给他通宵讲完了整本书的内容,并严格完成了配套练习。

每页保证练习一炷香的时间以上,全部练完一遍之后再从头巩固两遍,加深记忆~

第二遍时,江清月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是并不能因此就对孩子心软。

不吃苦中苦,怎成人上人?任疏寒狠下心来,温柔安慰道:“乖,宝宝,再来一次。”

江清月眼睛红红,抽抽嗒嗒:“我不要了……”

“不行,”任疏寒捏了捏他的耳朵,“学习不能半途而废。”

江清月好可怜,开始软绵绵地踢腿撒泼:“qaq不要了!”

任疏寒轻松镇压:“就快学完了。”

其实没有,还差一半呢。

这本练习册不是根据难度分类的,所以前后效果都差不多,江清月的身体十分柔软,完美满足所有知识点的要求,甚至能超常发挥,就是太软了,软到有时候任疏寒也受不了,学不下去,心浮气躁,需要停一停才能继续。

但是修行时间越长,对体力和精神力的要求越大。江清月读书还可以,这两方面却只是普通人水平,所以任疏寒只能照顾着他,一边练习,一边喂他喝水吃东西,妄图给他补充体力,并全程体贴地在他耳边轻声安抚,企图让他的精神稳定下来。

尽管江清月时不时就抗拒一下,委委屈屈。

“宝宝,你已经很厉害了,”他抚摸着江清月满是汗水的后背,“爱你,再坚持一下。”

江清月:“……我不爱你了,禽兽。”

任疏寒:“……???”

虽然只是气话,但身为一个脾气不好的老师,任疏寒还是稍稍体罚了他一下,让他哭得更可怜了。

学习期间,应江清月的强烈要求,下了两次课。第一次下课后两人洗了个澡,然后就直到第二次下课后才从温泉池里出来,彼时江清月不小心晕过去了。

居然这么娇弱啊……

任疏寒很心疼,暂时放过了他,给他擦干头发,抱着回房睡了。

然后第二天早晨起来,继续带他做晨读。

毕竟他会这么弱,都是因为以前被自己娇惯坏了。在别的地方不舍得罚他,那么在重要的修行一道上,绝不能继续放纵他了,嗯,有道理。任疏寒想。

江清月被弄醒时迷茫了一瞬,然后猛然反应过来,狠狠咬了一口任疏寒抚摸着他嘴唇的手指:“我真的不要了!”

任疏寒在他身后闷声笑起来:“你之前不是很想要吗?”

“你不要等到惹我生气了再停下,”江清月带着哭腔霸道地说,“后果很严重的。”

“宝宝长大了,乖一点,”任疏寒咬住他的侧颈,含糊地说,“不要随便闹脾气。”

江清月被他气死了。

今天一早刚睁开眼睛,江清月就发现,自己过去的记忆突然回来了!

原来是他以前自给自足研究出的绑定系统出现了,提示他:“监测到宿主机能下降,精神接近崩溃,自动开启临时保护模式,强行提前打开记忆压缩包,并为宿主提升精神和体质数值。”

而任疏寒还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正摁着他可劲儿欺负呢……

江清月:……教我?你还嫩了一点。

他恢复了体力,努力翻身,准备反向教教这个尚显稚嫩的任疏寒什么叫做|爱……

结果没翻动。

扑腾了一会之后,江清月腰肢酸软,全身乏力,悲伤地发现自己即使经验满满,心理年龄数倍于任疏寒,在落实到实践上时,居然也打不过。

最后他只好放弃,顺从地修行了一会。

“嗯,”结束时,江清月眼神涣散,瘫在床上,感觉自己已经基本是个废人了,老老实实认错,“我真的学会了,修行要、要循序渐进,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嗯。”

而且这事还讲天赋的,他身经百战却敌不过刚开荤的天赋型选手,真是岂有此理,哎,疲惫。

“残卷就只有这些,”任疏寒温柔地抚摸他的手臂,有点遗憾地说,“其他的办法要靠实践中自己去悟。”

“唔,我已经悟了。”

江清月现在甚至不想贴着他休息了,只想离他远点,所以用力推了一把,结果他没动,自己差点掉下床。

任疏寒眼疾手快,拖住他要掉下去的屁股和后脑勺,把人带去洗澡。

江清月躲进后院的温泉池里,离他远远的,枕着手臂休息,看他在旁边的小厨房准备早餐,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聊天。

“对了,哥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再仔细想想——除了合欢宗的事,还有没有别的要同我交代的?”

任疏寒忽然感觉一阵恶寒。

宝贝这是什么语气?

难道这就是成熟了、长大了吗?可是转变得未免太快了吧!突然感觉有点对付不了了!

“……你给我提示一下?”任疏寒切香菜的动作都放慢了。

江清月瞬间不开心了:“自己想。”

连前世的记忆这么重要的事都没和他说,太不像话了。

要知道虽然任疏寒自己不在乎,但从前的江清月可是因为这件事相当没有安全感,总觉得自己低简辞一等呢。

任疏寒愣了半天:“……我跟云想容什么都没有啊!你也看到了,多么清白。”

江清月:“不是她,我说的不是合欢宗,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听我在说什么?刚洞房过就厌倦我了吗?你别过来!”

他用力拍了拍水,怒气冲冲。

亲爱的这是怎么了啊……

任疏寒怕他出水着凉,只好转回身继续给他煮面,又连忙解释:“难道是江芷兮?我一共也没同她说过几句话,这两年躲在合欢宗不回家就是不想和她多接触啊。”

“哼,”江清月撅起下唇,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红颜知己嘛,我懂的,我听话,我理解的。”

草,清月还是第一次这样!

任疏寒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放下手里的菜码先给他倒了杯水:“我保证以后也不会跟她说话,不,不是跟你保证,是我自己,我自己发自内心地拒绝跟她再讲一句话,因为、因为我……”

江清月冷眼看他编了半天都没编出来,把他递过来的一水扬手打翻。

不过收手的瞬间,江清月就后悔了,怕烫到他,又伸手去推他的手背。

任疏寒反手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左手游刃有余地接住杯子,一滴水都没洒,又递到他唇边,哄他张口:“温的。”

江清月乖乖喝了,一边瞪着他。

任疏寒忍不住松开他的手,摸了一下他滚动的小巧喉结,又给他擦了擦唇边流下的水。

“不是她!”江清月说。

“还有谁?”任疏寒傻了,“阿露?他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当时就教训过他,拒绝得斩钉截铁!”

“什么?”江清月睁大眼睛,“他也要泡你啊!”

任疏寒:“……不是,我、呃……”

气氛更尴尬了。

任疏寒掉头回了厨房,决定安安静静做饭。

平时要是遇见这种情况,他就直接一手捏着江清月的脸,把他脸颊肉都挤到中间,让他赶紧交代到底在想什么了。

但是今天他不知为何很虚。

清月突然强势起来,而且自己还欺负了他一个通宵,再欺负有点下不去手也下不去嘴了。

于是任疏寒默默煮好了面,很怂地给他端来,尝试用这碗卖相普普通通的面条哄他。

江清月又累又气,趴在池边快睡着了。

“清月?”

任疏寒没有得到回答,自作主张把他抱起来擦擦干,他就熟练地在温暖的怀抱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卧好,又眯了一会儿,直到被抱在怀里喂食。

“不用啦。”江清月半睡半醒,还知道不好意思,自己拿筷子自己吃,磨磨蹭蹭地说,“是简辞呀。”

任疏寒没反应过来:“嗯?”

简辞怎么了?我有什么没说的吗?

“哦,对,”任疏寒想到了,“我是打算去找简辞问清楚的,有必要的话应该会杀了他,这个也要跟你报备吗?”

他以为江清月应该能想到啊。

“不是啦,”江清月吃了一口,歪倒在一边,挑起面条要喂他,“你也吃呀。”

任疏寒低头亲了亲他的脸蛋:“辟谷,不饿,只想吃你。”

江清月耳朵红红的,又吃了一会,暗暗感叹老公的厨艺真的好普通哦,幸好看脸听声音能下饭,那还是吃完吧。

但他最后只吃了小半碗,就决定还是不难为自己。

任疏寒意识到问题,端起碗尝了一口汤。

“就是那个、”江清月不想打击他下厨的积极性,主动继续刚才的话题,“简辞喜欢你嘛。”

任疏寒:“噗——”

“哎呀,”江清月拿手帕给他擦嘴,“差点呛到吧,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任疏寒:“……不是、你说什么,很容易让人误解。”

“我就是那个意思啊!”江清月不知从何解释,干脆也不说了,“我们明天就回灯城,你自己去会会他就知道了。”

“怎么这么赶?”任疏寒严肃道,“你的功课还……”

江清月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胡说八道。

这个原计划用来度蜜月的院子是不能再待了,因为刚开荤的青年有多可怕,江清月已经领教过一晚,并不想继续努力修行了。

任疏寒哄着他又在这里休息了一天,他就坚持绕路回了灯城,又游览几处风景。

白天赶路太累,晚上任疏寒就不舍得弄他。

等回了江府,任疏寒也琢磨过来,正要收拾他,简辞也登门了。

江清月说什么“简辞喜欢你”,任疏寒完全没当回事,以为他在开玩笑——

什么鬼?真正的简辞把他带大,在他心里就是个父亲一样的角色,这个冒牌简辞和他又从未见过,就说是开玩笑都开得太离谱了!

然后他就惊恐的发现,还真是这样。

简辞登门再下战帖,任疏寒替江芷兮接了,在见到简辞的一瞬间,所有记忆解压完毕,任疏寒把战帖捏出了两条深深的痕迹。

“寒儿,”简辞用他设定“清冷”的声线说,“你终于回来了?”

任疏寒看了他一会,一句话没说,转身回去了。

江芷兮:“?”

搞什么?他回来就没告诉我,现在突然出现,抢走了我的战帖也不说话?

温馨冲江芷兮拱手,帮着解释了一句:“就让任公子替您吧。”

江芷兮尴尬道:“这怎么合适?”

“合适的,”温馨也不擅言辞,面无表情地说,“江楼主不必客气。”

江芷兮无瘠薄语。

你们就没觉得你们这种行为对老娘很不合适吗???!!!

不过还有比她更懵逼。

简辞还拗着清冷表情,脑袋上已经排了一排问号:他刚才那是什么眼神?见了我怎么不说话?为什么要拿走江芷兮的战帖?

哦……他知道了。

“呵呵,”简辞嗤笑一声,“江楼主可是怕了?”

江芷兮莫名其妙:“怕什么?你自己没长眼睛吗,刚才是任公子担心我,非要抢走替我跟你切磋的,该害怕的人是你吧!”

师徒一对儿神经病啊!

虽然江芷兮现在对任疏寒颇有点怨言,但是大敌当前,气场不能弱。

简辞又被拂了面子,冷着脸“哼”了一声才走。

分明是徒弟怕我被江芷兮伤到,所以想阻止这次比试!这弱智女人就等着被打脸吧——

他的这句心声,被刚走没多远的任疏寒一字不漏地听见了。

这个傻[哔——],这么久没见还是老样子。

任疏寒的脚步没有片刻停顿,无奈地回了自己的院子,赶忙先跟老婆表白:“今天我跟他们两个谁都没讲话!”

江清月先是把他上下审视一番,而后笑出声,扑到他怀里捏他脸。

“你怎么这么傻呀,我跟你开玩笑的。”

任疏寒后背一层汗,心道:这谁知道是不是玩笑啊,一点都不好笑!

“真的,”江清月羞涩地亲了一口他的耳垂,哄道,“如果我连你都不信,这个世界上就没人值得我相信了,连我自己都不行。”

任疏寒没有听懂他这句话的深意,搂着他拍了拍:“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我想这样做。”

不想做任何会让他不开心的事。

这次重生,过的日子和从前区别不大,任疏寒的体验感说不上有多好,大部分的满足都是心理上的,因为如果想度蜜月,大可在主世界里随便挑选舒适的生活环境,可他们却回来了。

能发自内心地对喜欢的人好,照顾他,拥抱他,亲吻他,向他告白,与他成家,度过真正属于自己的一生,这才是任疏寒想要的。

只不过……

有一点遗憾,是任疏寒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

还好马上,他就能为真正的简辞报仇了。

这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在了未来的郁惜,任疏寒要亲手把他再一次处决。

这一次,就是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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