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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狗急跳墙(1 / 1)

“杨玉郎,刘有德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为什么要将他活活淹死?”徐文斌问道。

“怎么说无冤无仇呢?李秀梅喜欢的人是我,刘有德横刀夺爱,这样的人该死。”杨玉郎说道。

“就因为这个?”徐文斌问道。

“不止这个,我和他曾经相约一年,可期限未到,他就强娶秀梅为妻,要是他真心对待秀梅也就罢了,可是他背着秀梅经常逛窑子,你们说这样的男人该不该死?”杨玉郎反问道。

“就因为他逛窑子,负了李秀梅?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徐文斌还是不太相信。

“不是。当初,我只是想装鬼吓唬吓唬他,并没有杀他的动机,只是他那天晚上识破了我的身份,我不得不下手。”杨玉郎说道。

徐文斌听了没有再问,下面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听了这番话议论纷纷。

“杨玉郎,西江镇地保一家五口是不是你和草上飞杀的?”徐文斌又开始询问地保一家被害的惨案。

“是我杀的,与草上飞无关,因为地保不识好歹,不肯回答我的问题,还有意害我,没办法,我只有先下手为强。”杨玉郎淡淡说道。

“就凭你一人是不可能的,仵作经过验尸,是两个人所为。根据现场留下的足迹和死者的伤口,我们判断,此案是你和草上飞所为。草上飞杀了三人,你杀了那一老一小,你说,是不是这回事?”徐文斌问道。

“是我一人所为,没有第二人,徐大人,我把一切都交代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杨玉郎说道。

“事情并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你和草上飞串通一气,你们制造了多起血案,地保一家惨死只是其中之一。你们假冒乞丐,到处杀人越货,你们手上血债累累。在泰安镇、太平镇、界牌镇、西江镇,你们害了十四条人命,这还不算,你们还准备成立一个杀手集团,你们给衙门的人送礼,买通他们做内线,给我们破案设立重重障碍,甚至误导我们。杨玉郎,我问你,本官曾多次化装成不同的人微服调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是不是有人给你们通风报信?”徐文斌说罢问道。

“徐大人,你说的毫无根据,纯属无稽之谈。衙门的人在四处抓我,我怎么会自投罗网?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你的行踪,现在可以告诉你,那是因为我和你一样聪明。你善于化妆,我也善于化妆;你想寻找我的踪迹,我也在注意你们的行动。我扮作算命先生去刘家大院,你扮道士去刘家大院,我们俩半斤八两。你也不想想,刘家大院很少有外人出没,一个道士怎么会平白无故去那里?这其中必有缘故。所以我一猜就是你假扮的。你想,我既然知道你的行踪,能不引起注意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是那黄雀。那天,我亲眼看到你们一起去了界牌镇,我会那么傻去那种是非之地等你们抓人吗?”杨玉郎自鸣得意的说道。

“杨玉郎,不管你如何狡辩,你的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你放心,尽管你可以隐瞒事实真相,我们还是铁证如山。草上飞那帮手下全部落网,他们对自己的犯罪供认不讳,你和草上飞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做了那些坏事,我们都掌握了。本官唯一遗憾的是像你这样聪明的年轻人,不把自己的聪明才干用在正途上,实在可惜,也枉费了李秀梅给你的鸳鸯绣帕。”徐文斌说道。

杨玉郎听了,沉吟不语,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世界一片混乱,他想起和李秀梅在一起那些美好时光,悔恨交加。

“大人,什么也没说了,我甘愿伏法。只是,临死前让我见秀梅最后一面。”杨玉郎说道。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老老实实告诉我,草上飞在哪里?太平县衙是不是和草上飞有联系?你们是怎么和县衙的人联系?”徐文斌问道。

看热闹的百姓听了窃窃私语。

杨玉郎说道:“大人,我和草上飞只是单线联系,我不知道他和衙门之间的关系,如果我、草上飞和衙门的人有勾结,我也不至于落在你们手里。我说的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杨玉郎说道。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黄捕头,把杨玉郎押回镇公所,等到草上飞落网一并问罪。退堂——”徐文斌说罢退下去。

杨玉郎被押回镇公所那间土屋看管起来,守门的是陈春生和徐福。

晚上,徐文斌在镇公所办公,黄莺守在一旁。

“徐大人,今天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中升堂?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黄莺好奇的问道。

徐文斌什么也没说,用笔在纸上写了八个字:“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黄捕头,辛六和丙午有什么消息没有?”徐文斌问道。

“还没有,不过,今天大人公开露面,辛六,丙午应该知道。按道理,他们应该向大人汇报情况,为何迟迟没有出现,莫非他们遭遇不测?”黄莺有些疑惑。

“也许他们钓到更大的鱼,脱不开身。黄捕头,这些天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徐文斌说罢在黄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大人英明,我这就下去。”黄莺说罢径直去了。

再说公开审讯惊动了太平县衙的人和草上飞,田师爷和几个官差布衣打扮混在人群当中,草上飞也其中。

辛六、丙午凭着多年的经验,盯上了田师爷,他们不敢打草惊蛇。

徐大人退堂之后,田师爷和身边的那个人嘀咕了几句,那人迅速离开。辛六不放心,吩咐丙午前去盯梢。

丙午悄悄跟在那人身后,走了不远,那人好像觉察到,他假装坐下休息,盯着后面。丙午不敢露面,只是躲在一旁。

“出来吧!朋友,别躲躲藏藏了。”那人冲后面叫道。

丙午心想:“此人一定是疑神疑鬼,故意说这话,想把我引出来。我跟着大人这么长的时间,多少也长了一些知识,我才不上当呢。”

那人叫了几句,后面毫无反应,也就放心了。他站起来继续往前走,这回是一片开阔地,丙午不敢跟得太紧。那人来到一片树林,不见踪影。丙午心里琢磨:“这人在树林里应该有同伙,说不定草上飞就在树林子里。我不能进去,他们在暗处,我在明处,一进去就暴露了大人引蛇出洞的意图,也许还会遭遇不测。”丙午躲在树林外,盯紧树林。

辛六盯着田师爷等人,走了不远,只见他们来到一户居民家,这户人家家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汉子,他的家里虽然不阔绰,但也还算可以,最起码家里吃的、喝的样样都有。田师爷他们和这个汉子也许早就认识,那汉子招呼田师爷等人也非常热情。

辛六本想走近前去,听那些人说些什么,大门敞开着,正对着路口,他不敢惊动里面的人,只是暗中盯梢。

天黑下来了,人们各自回家安歇,路上行人稀少,偶尔出现一两个,也是那些街头巷尾的乞丐。辛六一直盯着那户人家,到了晚上,发现那家屋子里亮着灯光。他悄悄地来到屋檐下,透过窗户往里看,只见灯光下人影晃动,说话的声音低沉。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直奔这边,辛六躲在黑旮旯里,看到五个黑衣人进了屋子。

“田师爷,情况怎么样?”其中一个问道。

“杨玉郎被擒了,今天徐文斌公开审讯,我在人群中听了一会儿,杨玉郎还没有把我们供出来,夜长梦多,杨玉郎不可能守口如瓶。草上飞,我们今晚必须行动,把杨玉郎救出来。要是实在不行,就把他干掉。只要杨玉郎一死,他的那些财富自然就是我们的了。”田师爷说道。

“好!”草上飞一口答应。

“头,徐文斌为什么要公开审讯?是不是他们撒下一张大网等着我们?我看还是小心为妙。”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草上飞沉吟片刻问道:“田师爷,徐文斌身边有多少人?”

“他身边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黄莺,另两个是陈春生和徐福,没有其他人。”田师爷说道。

“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小心驶得万年船,师爷,我们还是摸清情况再行动。”草上飞说道。

“徐文斌来太平县,就带着三个跟班,没有其他人,这些日子我一直和他们打交道,不见有什么动静。”田师爷说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看还是先摸摸情况。”草上飞最后说道。

“好吧!就照你说的去做。”田师爷表示同意。

后半夜,草上飞带着几个手下悄悄出门,他们向镇公所移动,来到镇公所门口,草上飞吩咐大家原地待命,他一个人翻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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