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乘坐公交车来到了东酒公馆,这里是有钱人才消费得起的地方,外观非常豪华,处处洋溢着人民币的氛围。
小美人看见这么高档的建筑物,顿时没有勇气进去了,他在门口迟迟疑疑地徘徊,有个服务员注意到了他,推开玻璃门走出来,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沈眠局促地把手里的外卖袋递出去,“你好,可以麻烦你帮我把这份饭盒送进去吗?”
服务员从上到下把小美人打量了一遍,“你是送外卖的?”
沈眠面皮滚烫,“不……不是。”
小美人把汪闻成的姓名报给了服务员,先生是东酒公馆的vip,这里的人一定认识他的。
果然服务员听到汪闻成的名字后表情缓和了,怀疑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寒酸的小美人,“请你在这里稍等。”
沈眠点点头,望着服务员重新回到冰凉的室内,小美人站在太阳底下,脸颊上的汗滑到下巴尖,他抬起手背擦了擦汗,头有点发晕。
好热啊。
沈眠怕肚子里的宝宝晒坏了,抓着衣角来回地扇了扇风,身上的保洁服是最劣质的材料,又闷又热,穿上以后就像套了麻袋似的透不过气。
不多时,那名服务员下来了,转告沈眠:“汪先生让你自己把东西送上去。”
沈眠拿着外卖袋子不知所措,在服务员鄙夷的目光下推开了面前沉甸甸的大门,一阵清凉的空调风迎面吹来,小美人乘坐电梯来三楼,远远就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背影。
走近之后,沈眠才发现杨乐池也在,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小美人心虚地躲避了视线,假装没有看见,把手里的外卖袋子递出去,“先生,这是您要的外卖。”
汪闻成还没伸出手,目光落在小美人穿的保洁服上,打断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从前在公司,汪闻成专门让人定做了长袖的保洁服给小沈眠,就是为了让他遮住手上丑陋的疤痕。
可小美人今天却穿了难看又单薄的短袖来找他。
沈眠局促又窘迫地捂住伤疤,小声解释:“先生,太热了”
其实早晨是穿长袖出门的,可是到了新公司以后,公司配给他的清洁服是这个炎热季节才能穿的,保洁主管也不答应让他换。
而且这个季节大家都穿得很清凉,只有他包裹得严严实实,街上的人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看怪物。
他想,他就出来那么一下下,送完午餐马上就走,应该没事的。
可是先生还是生气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一年四季都要穿长袖,再热也不能脱下来,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汪闻成认为沈眠是故意的,因为昨晚不让他去上班的事,今天才会故意穿成这样丢自己的脸。
沈眠赶紧摇头,口中挤出一点惊慌地解释,“没有”
没等他说完,汪闻成又说:“这块疤有多吓人你不清楚?”
沈眠眼睛红了,这句话就像直达心脏的刀子,一阵隐隐作痛,头一下子几乎垂到了胸前。
他也知道这道疤很吓人,可是先生以前从来不嫌弃他的,还安慰他一点也不难看。
一直没开口的杨乐池打起了圆场,“汪总,别生气,沈眠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说着他看向沈眠,很亲和地问道:“你吃午饭了吗?”
沈眠摇了摇头,因为要给先生送饭,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吃东西,肚子里的宝宝也饿得不停在抗议了。
杨乐池装作体贴地说:“那你坐下来一起吃吧。”
还没等沈眠回应,就听到汪闻成讥讽地笑了一声,“他这样身份的人,配吗?”
沈眠难堪地咬住了只剩下一点血色的下嘴唇,“不不用了,谢谢。”
杨乐池还坚持地想要再说什么,汪闻成先开了口:“等我们吃完了,你可以捡剩下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占满了胸腔,沈眠耳朵尖都红了,小声说:“先生,我回去吃就好了。”
余光瞥见小美人转身离开,汪闻成手握刀叉,淡淡道:“我允许你走了?”
沈眠停了下来,无措地看着汪闻成,
汪闻成把切好的牛排叉起来,送到杨乐池嘴边,“张嘴。”
杨乐池眼中闪过一抹受宠若惊,强忍着心里的激动,乖乖地张开嘴,把牛排含了进去,“谢谢汪总。”
饭菜的香味飘进了鼻子里,勾起了沈眠肚子里的小馋虫,他下垂的睫毛对着自己微鼓的肚子,隔着衣服摸了摸宝宝。
真的好饿啊,饿得胃里好像都要抽筋了。
沈眠就像一团空气,没有人注意到他,小美人就站在餐桌旁边,看着汪闻成和杨乐池恩恩爱爱地吃饭。
客人们来来回回地经过,好奇地把视线投向这奇怪的一幕。
沈眠感到尴尬和难堪,难受得胃酸都在胃袋里翻来滚去,也许是晒了太久太阳的缘故,小美人的头晕晕乎乎的,他恍惚中失了神,发软的双腿没站稳,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上正端着汤从身后经过的服务生。
服务生冷不防被撞了一下,手上端的汤没有拿稳,骤然往前倾斜,泼洒出来的汤全部倒在了小美人身上。
沈眠摔倒的同时感觉到滚烫的液体溅在了身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连摔倒时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头发和衣服湿漉漉的往下滴水,这意外的一幕再次吸引了餐厅里的客人们的目光。
被汤汁浸透的保洁服紧紧包裹住了沈眠的身体,将他的肩膀、手臂甚至是细腰都清楚地凸显出来。
杨乐池本来是在看热闹的,然而不经意间注意到沈眠肚子凸起的弧度,他皱起眉头,奇怪地盯着小美人的肚子。
是长肉了吗?
沈眠已经顾不上在意别人的目光,他回过神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宝宝,急忙把手探进下摆,紧张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后怕极了,整个人无助地缩了起来。
杨乐池忍不住开口问:“他的肚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汪闻成沉声打断了,“还不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沈眠慢慢地抬起头,只在汪闻成脸上看见怒意,小美人吸了吸鼻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衣角不停往地板上滴着水?,在餐厅里客人们的注视和议论声下询问了服务员,狼狈地去了洗手间。
汪闻成目光深沉望着沈眠离去的背影,他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铺在腿上的餐巾扔在桌上,“我去趟洗手间。”
说这话时汪闻成甚至没看面前的杨乐池一眼,仿佛只是随口|交代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沈眠离去的方向走去。
绕过一条狭长的走廊,汪闻成来到男卫生间,看见小美人站在镜子前面,一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这儿没有可以换的衣服,甚至连条毛巾也找不到,看来只能这幅样子回公司了。
沈眠捧着冷水洗了把脸,正要转身离开卫生间,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人吓了一跳,“先生”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开口,就被汪闻成有力的手臂攥住,拖进了旁边的隔间里。
沈眠的后背撞在了门板上,“砰”一声闷响,疼得小美人倒抽了两口冷气,目光里带着恐惧看着对面的人。
汪闻成不悦地开口:“沈眠,你是故意要让我出丑?”
沈眠双眼又红又肿像生病的兔子一样,用力摇头,头发上的水珠随着甩动落在了汪闻成的皮鞋上。
汪闻成张开虎口固定住沈眠的下巴,“我让你不痛快,所以你也想让我不痛快?”
沈眠很勉强地张开嘴巴,发出像吞了沙子般沙哑而颤抖的声音,“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因为太饿了,所以才没有站稳的。
小美人蜷缩成一团微微喘息,脸上全是汤汁的水,黑色的短发湿润地贴住了额头,似乎在害怕汪闻成生气,这张脸看起来可怜又迷茫。
“沈眠,别以为你有了我的孩子,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汪闻成目光阴冷,“我要这小东西的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这些日子沈眠就像变了个人,整天给他找不痛快,不仅敢顶嘴,还敢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看来真是欠教训了。
隔间里的气氛无比危险,没有人注意到门底下一闪而过的精致皮鞋,那是杨乐池今天特意穿来见汪闻成的新鞋子。
杨乐池以最快的速度走出卫生间,脑海中回响着汪闻成说的那句话。
沈眠有了孩子,开什么玩笑?
他分明是个男人啊。
可是那句话杨乐池听得清清楚楚,绝对没有听错,再加上沈眠怪异的肚子,十有八九是怀孕了。
杨乐池总算明白为什么沈眠住院那段时间会寸步不离守在医院,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双手捏成了拳头,连青筋都浮现了出来,回头恶狠狠望了眼隔间的方向,走到无人的楼梯间掏出手机,拨通了朱总的电话。author_say杨少爷要搞事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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