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请多关照
开坑第一周(820-826),所有章节下2分有效评论中抽取3名小可爱,随机赠送小罪拙作一本(《不配》或《别再让我遇见你》(遇见我,你真不幸》或《我见明月是你》(见空)》)
谢谢大家~cb车队,赛车界的新星,成立三年,连续在crc中国拉力锦标赛、丝绸之路拉力赛、喀什赛拿下不俗的成绩,今年已经在crc的比赛中拿下其中两站的前三,一时间风头无二,车队积分紧随御三家之后,大有把老牌厂队一个个拉下王座的架势,商业价值比去年翻了一倍,不少赞助商主动找上门。只不过,他家老板十分低调,且治下很严,成绩如此傲人,没见炒作,不见惹事,分明冲得最猛,却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和其他几家保持着良好的竞争关系,看他们不顺眼的要挑毛病也挺难下口。
车队成立以来,大部分是由经理杜孑宇出面处理大小事务,只不过有传闻杜孑宇身后还有一个人,只管队伍训练和比赛。
江辻烈泡着茶,坦悠悠地说:“杂七杂八的活?那都是企业管理最重要的部分,财务、人力、行政、营销,其他人我敢让他们管吗?不敢,只有你,我才信得过。”
杜孑宇瞪着他递过来的茶杯,抬头纹多了一道,硬邦邦地蹦出几个字:“你再敢在我最忙的时候在我面前喝茶,我就把你最心爱的茶具统统扔到赛道上来回碾压三遍!”
大老板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十分可惜地收回手。
杜孑宇深吸一口气,一张脸沉得比被茶杯底的茶渍还黑:“小钢炮隐退,秦少跟艾克配合得怎么样,你比我更清楚,招领航员的事不能再拖了。上次我推荐给你的两个,你到底评估得怎么样?”
“就那样。”
“……”
听到这事不关己的口吻,杜孑宇就火:“你倒是给个明白话,马上就要南山站比赛了,别因为这个影响秦少的状态。”
“那两个不行。”
“你还是想挖风神?”
“阿浪死活不肯放。”
“我早猜到了。”杜孑宇翻了个白眼,“招聘启事已经发出去了,明天安排面试。”
江辻烈还没开口,杜孑宇就先堵住他的嘴:“火烧眉毛了,你可别挑了。”
对方笑眯眯地喝了口茶,宽慰道:“别急,我只是想说,好好面。”
这位大爷号称这几年修身养性,但他怎么觉得他制人的本事变本加厉了。
杜孑宇眼珠一转,吐出两个字:滚蛋。”
cb车队的招募,具有极大吸引力,消息放出去三天,就收到几十封简历,里头新人居多,毕竟都想着新队伍,机会多,出头快,而且合作的还是眼下最炙手可热的新人王牌。还有一些是圈里人推荐的,更有他们主动去对接的目标,只不过,要看对方试训情况,以及人家车队肯不肯放人。
总教练黄斌仔细看了一遍,严肃的脸上总算缓和下来:“有两个还行,来了都好好试试。”
“嗯,面试在后天,我让何聪发通知了。”
“明天吧,等不及了。”黄斌不说二话,交代完起身就走。
杜孑宇一愣,总教练比他还狠。
行吧,明天就明天,重新通知了一遍后,确实有人打电话来反应赶不及,一开始说的是后天,所以明天已经安排了事。但cb现在也是紧急状态,只能说大家缘分不够。
第二天,杜孑宇拉着江辻烈赶去现场。
“我就不去了。”江辻烈戴着墨镜,靠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你不把把关?”
“我去了,不就是不信任老黄嘛,再说,我去了,面试那些小家伙,压力太大,吓回去怎么办?”
杜孑宇狐疑地瞄向他:“你知道自己很可怕?”
江辻烈似笑非笑地耸了耸肩:“你们这些人肚子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还得意上了,底下人都说烈小爷凶起来能吃人,你骂人的时候能不能收敛点,也就秦少脾气好,受得住你。”
江辻烈很无辜地回他:“我这些年还不够收敛啊。反倒是你,最近火气很大,要不要我让何聪给你买点菊花茶?”
杜孑宇不住点头,双手死死把住方向盘,嘴里头哼哼唧唧:“江辻烈,一物降一物哈,我看有你倒霉的一天。”
“噢,我还不够倒霉?”江辻烈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杜孑宇噎死:“……”
要是把前几年的事捋一遍,是……很倒霉,好吧,当他没说。
车子开到距离车队大本营两百米的地方,突然看到大门口停着一辆极为骚包的阿斯顿马丁。杜孑宇还没来得及开口评价,更叫人瞠目结舌的事发生了。
从这辆骚包的空间狭小的跑车里,钻出了一名身着婚纱头戴王冠的女生,她费力地把庞大的裙摆从车里拖出来,那裙摆上似乎镶满了碎钻,艳阳一照,熠熠生辉,在江辻烈的墨镜上划过几道光。
隔壁驾驶座的男人急忙下车绕过来帮忙,好不容易帮她把裙摆整理好,女生急着要进去,男生拉住她,给她递上一只背包,还跟她说了些什么:亲爱的,别急,慢慢来,我在这等你。
江辻烈不咸不淡地开口:“你还会读唇语?”
杜孑宇怔了怔,瞥向他,暗暗观察他的神色:“卧槽,需要会读吗,脸上不全写着了吗。”
哎呦妈呀,他这嘴今天是开过光了吗,把妖魔鬼怪都给吸引过来了?
只可惜,烈小爷全程没什么表情,只怪这墨镜面积太完美了,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因为冲击太大,杜孑宇好一会才缓过神,整个人都趴在方向盘上,盯着那抹白色的身影,说话不仅结巴,声音都变了调:“喂,我应该没看错吧?那是……那是周以汀?”
江辻烈比他自然多了:“变化没那么大吧,这都认不出?”
杜孑宇非常想把他脸上这副碍眼的墨镜摘了,看他是不是真这么淡定。
“她怎么还是这么浮夸,我第一次碰到穿着婚纱进我们这的……”杜孑宇差点咬了舌头,妈呀,他怎么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堵住了嗓子眼,音调都变了,“我们这她也敢来?她不是消失很多年了么,不行,我得去问问,你呆车里头,别出面。”
江辻烈什么脾气,二话不说,开门下车,直接拄着拐杖往自家大门走。
杜孑宇急急忙忙跟上,妈呀,他都不敢想这后头会有什么事发生,小心脏已经开始砰砰砰跳了。
虽然他和江辻烈是穿开裆裤长大的狗友,现在每天搁一处上班,从早到晚有个好几十次想要掐死这人的念头,但要他看着江辻烈遭遇修罗场,他还是得护着。
他不由仰头看了看日头,这么敞亮得日子里,也能见鬼?
进门前他还特地朝那辆扎眼的阿斯顿马丁瞅了两眼,男生已经坐回到驾驶座,副驾的玻璃窗落下一半,俩人恰好对上视线,还是里头的男生主动朝杜孑宇点了点头。
杜总,十分高冷地撤回视线,绷着脸走进大门。
周以汀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杜孑宇暗暗松了口气,但是她所到之处已然掀起风波,沿途好几个人指着一个方向指指点点在议论什么。
江辻烈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杜孑宇拉住技术部的锅子:“刚有没有一个……”
他话还没说完,锅子就两眼放光地抢道:“有个穿婚纱的大美女进去了,我已经开始以为今天是有人来抢亲吗,还是营销部要拍新宣传……”
杜孑宇怒气加满,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推开:“去去去,修你的车去。”
“不是,杜总,你听我说下去,后来我马上去问了下,人家是来面试的。”
杜孑宇一愣:“面试?”
今天能有什么面试,还不就是领航员面试。
杜孑宇百思不得其解,周以汀,来面试领航员?
这不就是让一朵鲜花参与植树造林吗?
江辻烈已经回到自己办公室,原本他就没打算参与面试,所以乐得一个人研究下个月南山站的比赛。
这一研究一眨眼就过去两小时,他完全沉浸在这份专注中,也没去管大门口的插曲。
办公室的冷气吹凉了茶杯里的水,江辻烈稍稍离开电脑屏幕,打算重新泡杯茶。
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传递过来的信号是这人丝毫没有耐心,江辻烈淡定地回了一句:“进来。”
实际上,他这个来字还没发出音,杜孑宇就闯了进来。江辻烈早就猜到是他,其他人还没这个胆子敢这么敲他门。
他把刚泡好的茶递给杜孑宇:“别急,喝口茶,慢慢说。”
杜孑宇想都没想接过就喝,差点没把舌头烫掉,怒目圆睁:“你存心的吧?”
江辻烈一脸无辜:“我不是劝你别急么。”
杜孑宇烦躁地挥挥手,没接话,他心里头很忐忑,目光从江辻烈脸上划过,再看看书柜里的奖杯,又忍不住看回去。
江辻烈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大门口那一波冲击的影响,耷拉着眼角,很散漫地地点着鼠标。
杜孑宇心里暗自骂了句,这都什么事啊,风平浪静了些年,妖魔鬼怪又出动了,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他不确定江辻烈心里头怎么样,要他肯定遭不住,可江辻烈不会,打断骨头,他也能一声不吭地爬起来重新出发。
杜孑宇吐纳几次,总算做好心理建设,打算跟他讲正事:“周以汀来面试了。”
“哦。”江辻烈只是挑了挑眉,然后略显疑惑地问,“我在面试名单里,没看到她。”
杜孑宇生怕他炸了,可看他神色如常的样子,倒开始怀疑是自己过度紧张了,刚在门口都没怎么着,这时候更不至于怎么着。
“据说是昨天刚报名,西城车队的教练给推荐的,黄斌直接同意了,我也不知道。”杜孑宇赶紧解释,把自己择出去。
江辻烈重新坐下,靠在椅背上慢悠悠晃着:“西城的章疯子?稀罕。”
章摩天年轻时是这个行业的开山鼻祖之一,年轻时曾代表国内去海外参赛,资历很深,这人是出了名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像就没他看得上的选手,当年江辻烈算是入了他青眼的人,他想尽办法要挖江辻烈,可惜没挖动。
有人说,就因为这个,江辻烈后来请他到cb,老头子借机报仇,死活没答应。
杜孑宇观察着江辻烈的表情,一边揣摩圣意,一边开口道:“她是两年前拿出g级赛照,这两年参加了不少比赛,名次不错,不过小车队毕竟不稳定,也没有特别能冒头的机会,今年她的车队解散了,正处于找工作的状态,就来应聘我们这了。听老黄说,章疯子给她的评价有一句:人很聪明,记忆力强,路书做得非常漂亮,而且,对赛道十分执着。就是不知道,她怎么跟章疯子搭上线的。”
每个评价里都带着极致的副词,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见江辻烈没反应,杜孑宇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关切道:“喂,你没事吧?”
江辻烈反问一句,态度很随意:“有什么事?”
杜孑宇歪了歪头,想要解开衣领,随后意识到自己今天没穿衬衣,不需要松扣子,尴尬作罢。
“就是,面试分她挺高的,体能也过线了,实操测试,她也排在前三,老黄说,除了性别,其他都还不错。不过,我们这次就要两个人,她第三名。”
杜孑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江辻烈点了点头:“按规定处理。”
杜孑宇又试探了一次:“老黄意思,可以留下来再看看。”
“听主教练的。”
“还有个事。”杜孑宇犹豫了下,“她的简历上毕业院校写着北大。”
江辻烈一直云淡风轻的表情果然为之一顿,很快恢复如常:“哦,我们车队总算来了个高材生。”
“……”杜孑宇不敢多试探,继续道:“阿烈,我们怎么容得下她?我恨不得搞死她。”
他几乎是咬牙说完这一句,今天一直憋着一口气,当年的恨,他记忆犹新,更不用说江辻烈。
杜孑宇盯着江辻烈,十分认真地辨认他的情绪,然而,江辻烈没他这般激动,面上冷漠。
他忍不住又道:“你想好了,她看上去,好像是结婚了。我听说她面试完走的时候还把捧花送给了美美。像她这种毫无人性,恩将仇报,连最起码做人的底线都没有的人,要不是她,你能变成现……”
杜孑宇倏然住口,视线不经意看向江辻烈手边的拐杖,幽黑的金属杆散发着冷酷的光泽,如同在暗处的一双冥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
江辻烈手里捏着茶杯,静静打转。
这几年,他性子转淡,尤其是伤了腿之后,退场得猝不及防,那么骄傲的人,豪横都留在传说中的赛道。外人提到烈小爷,禁不住唏嘘怅然,旁人尚无法接受的事,更何况是本人。
他始终不堕天之骄子之名,几次起落,跌到谷底的狼狈,都被藏在了那不为人知的背后,再次出现,依然是那个眼里只有赛道的烈小爷。
杜孑宇脑中闪过几幅画面,不敢多想,猛男要落泪。
他叹了口气:“要不我去说,把她刷了吧,到时见面了,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打她。”
江辻烈将茶杯扣在桌面上,瓷器碰撞出清脆又响亮的声音,与他满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实在不怎么相符:“录,干嘛公报私仇。”
杜孑宇不知为何,背上凉风阵阵。
江辻烈偏过脸,玩味地笑了笑,满脸不在意,黑色的瞳仁里跳跃着危险的因子:“再说了,我倒是想看看,老子养不熟的白眼狼,转眼跟人跑了,回来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