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松之事,他们已经占了九阿哥一回便宜,再让他拉扯小舅子,怕是宫里就要不乐意。
再说,也没有到需要九阿哥拉扯的时候。
他们家虽分出来新佐领,不再是康亲王府的旗属,可两家骨肉至亲,也不必疏远了往来。
小五的前程,康亲王太福晋提了好几回,再回绝就不知好歹了。
人情有来有往,有时候欠人情,才是亲近。
两家没有亲上加亲,总不能小辈也不相往来。
九阿哥的酒量在这里摆着,没有人劝他喝酒。
可是九阿哥自己欢实上了,提了酒盅敬齐锡,又提了酒壶,打算去敬岳母。
齐锡忙劝住道:“等你们初二归宁再喝,不着急……”
就九阿哥这酒量,不敢让他多喝。
九阿哥面带羞愧,道:“正想怎么跟您与岳母开口呢,这归宁的日子,小婿想要延两个月,等到福晋出了月子,再阖家过来,正好给您瞧瞧小外孙。”
今日他死皮赖脸没走,就是提前来报备的。
也是临时起意。
他早上出来送东西的时候,瞧着舒舒挪动都有些吃力,坐卧都难受,就想到了初二去都统府之事。
夫妻两个说好的,九阿哥带三个孩子去都统府,去吃了中午饭,正好接伯夫人回来。
伯夫人那里,明儿会被接回伯府过年。
但是九阿哥看着舒舒的模样,就不放心了。
到时候自己半天不在家,伯夫人也不在家,要是发动了怎么办?
九阿哥就想着跟这边报备一声,大年初二就不过来了。
齐锡听了九阿哥的话,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跟着担忧起来,道:“太医怎么说,可是福晋随时要发动?”
九阿哥道:“太医昨儿请脉时,问了更衣次数,晓得更衣次数比之前增加,也说产房可以预备起来了。”
齐锡就忙道:“大年初二九爷不用过来,到时候让福松跟珠亮送县主过去。”
九阿哥想着尼固珠打落地就在伯夫人身边,祖孙两个如今见天在一起,就道:“要不就让县主明天带了尼固珠过来,也是代我跟福晋尽孝,就是孩子闹腾,少不得要您跟岳母受累了。”
听了这话,不仅齐锡带了期待,福松几个也都望向九阿哥。
大胖外甥女……
齐锡轻咳了一声,道:“这……到底是过年,大格格已经种痘了,不用跟着九爷出去拜年么?”
九阿哥摇摇头道:“再等一年,省得人多气浊,孩子受不了,我也不放心府里。”
到时候能在宫里见着的长辈,就对付拜年算了。
真用半天时间,挨个府去过年,府里又单留了福晋一个。
齐锡点头道:“九爷想得周全,大格格要是想跟县主回来,那就跟着回来,要是粘着福晋,就随她……”
九阿哥道:“大格格最是粘着县主,要是晓得自己能跟着过来,指定欢喜坏了。”
至于丰生跟阿克丹,翁婿两人都没提。
尼固珠跟伯夫人在一块,换了地方也不会认生。
丰生跟阿克丹却不一样,除了伯夫人跟福松,跟其他人都不熟,大过年的,还是不要折腾孩子。
事出有因,齐锡就没再拦着九阿哥起身去西屋敬酒。
九阿哥就由福松跟珠亮陪着,去了西屋。
觉罗氏跟张氏婆媳见人过来,都起来了。
张氏垂下眼,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看出来了,因自己嫁进来的缘故,府里改了规矩。
原本应该是一家人一起吃饭的,可是碍着自己,就开始分桌了。
九阿哥上前两步,道:“岳母您坐着,小婿是来给您赔罪来了……”
觉罗氏听着这话莫名,望向福松。
福松小声解释道:“姐夫不放心姐姐,初二不过来了,等姐姐出了月子再来。”
觉罗氏看着九阿哥道:“这有什么赔罪的,九爷爱惜福晋,老爷跟我只有感激的。”
九阿哥摇头道:“是小婿粗心了,才想起这个,早就该跟您与岳父说一声的。”
觉罗氏道:“不是外人,现下说也不晚……”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
实在是过年这几日,她这个当家主母跟新上任的婆婆,家里事情多,还要带新媳妇认亲,要不然的话,她也想去贝勒府陪产。
舒舒头一胎的时候是早产,当时虽坐了双月子,到底亏损太过。
觉罗氏已经跟伯夫人商量好。
月子病月子养。
舒舒上次月子坐得好,没有落下月子病,可当时气血两亏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这几年一直调理着,冬日也开始手冷脚冷,就是气血不足的表证。
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补补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