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休假后,谢谨一的工作重新从医院换到学校,偶尔去新房子的专注现场。虽然新房子顾斜请了团队打理,但是因为休假的生活实在太闲,没课时,谢谨一就去新房子看看,监监工。
这大夏天的,每次过去他都提了冰镇的大西瓜分给施工的工人,到了晚上,顾斜就会过来接他。
—
夏天的大学城,朝气蓬勃,绿荫响动,知了蝉鸣没完没了,篮球拍地入筐,还有校园超市门口,一听听可乐“砰砰”响。
谢谨一周三和周五的课排在晚上第一节,六点半上到八点。大夏天,阶梯教室头顶上的风扇呼啦呼啦转,学生陆陆续续进来,不少人都搭着大拖板来上课,还有的刚刚洗完澡,每节课都不少人抄着略湿的头发就来了。
谢谨一站在讲台上讲课,上半身穿白,下面一条黑裤,舒适的阔腿裤,垂坠感整整好好衬出一双大长腿,不像大学老师,像学长。
他讲医学伦理学,声音温柔好听,循循教诲着下面一张又一张稚嫩的面孔。
阶梯教室满满当当,还剩几分钟下课,小年轻们忍不住频频看手机等下课。
谢谨一没有拖堂的习惯,也想放他们早点回宿舍。
他在合上书本,书放一边,袖子挽在手肘,一节光洁的手臂撑在讲台上,笑着往下看:“三大基本伦理原则。”
下面的学生熟背于心,几乎闭着眼睛也能答。
“病人利益第一……尊重病人……公正。”教室里答声扯长,拖拖拉拉。
下面一男生无力举起双手:“你讲过一百遍老师,知道会考啦。”
和每个啰啰嗦嗦的老师一样,谢谨一也遭到学生的嫌弃:“好了,提前放你们下课。。”
欢呼声响起,一阵桌椅响动,学生们挤着出教室。
谢谨一在讲台上慢慢收拾,关多媒体,擦黑板,和学生们和打完招呼,听见年轻的声音在教室外拉人出去吃夜宵。
谢谨一擦黑板擦到一半。
“汪汪汪!”
谢谨一转头。
正对讲台的前门,戴着牵引的汤圆正咧着嘴巴兴奋朝他叫。
顺着汤圆身上的绳往上看,顾斜一张帅气的脸,拉着汤圆,另外一只手拿着瓶矿泉水,闲闲靠着门框等他:“谢医生,好了吗?”
“就好。”谢谨一放下黑板擦,检查了一遍多媒体,收拾了讲台书朝顾斜走过去。
阶梯教室灯灭,谢谨一从顾斜手里接过汤圆,顾斜给他拿着课本,默契成习惯。
天黑了,盛夏的夜晚伴随着暑热,校园的路上学生嬉笑打闹,也有一些学校外面的中老年人,摇着蒲扇在学校散步。
顾斜和谢谨一就这样牵着汤圆在学校路上慢慢走,谢谨一和顾斜说他今天又被学生说啰嗦。
谢谨一感受着周围年轻的气息:“年轻真好,十几二十几,多好。”
他抬头看顾斜,温温脉脉笑了一下:“一转眼一家四口。”
学校大,汤圆在前面,由着它好奇四周望,带着他们爱怎么走怎么走。
汤圆这么大一只,咧着舌头,尾巴一甩一甩,一路上吸了不少学生的目光,有几个女生跃跃欲试,忍不住伸手想摸摸汤圆的毛脑袋。
“摸吧,它不咬人。”谢谨一停下来,对提着洗浴篮的学生说,“轻轻就好。”
女生便大着胆子伸手,一摸上去毛茸茸的触感她们直呼可爱听话。
女生走了后,他们继续往前慢悠悠走,谢谨一转头和顾斜说:“可惜不能带饺子出来,人太多。”
顾斜一看着前面尾巴一甩一甩的汤圆:“把小的带过来毛都得给摸秃。”
谢谨一觉得也是。
医大的图书馆占地面积大,挨着一片人工湖建在一起,围着修了一条很长的环路。
新修的路,又不是主干道,相对来说比较安静,间隔疏宽的路灯下略过几个跑步的身影。
顾斜把矿泉水瓶拧开递给蹲在汤圆面前的谢谨一,夏天热,谢谨一喂水给汤圆喝,矿泉水瓶里的最后一点儿他淋在手上,往汤圆脸上洒了洒。
矿泉水扔进垃圾桶里,顾斜从谢谨一手里把汤圆牵过来,空出的一只手揽着着谢谨一肩膀往前走。
谢谨一被他拥着,抬手摸顾斜的搭在他肩膀上垂着的手,顾斜血热,大夏天也是热的不行,谢谨一凉凉沁人的手握着他,给他降暑:“我的是冰凉的。”
顾斜就这拉住他的手,干脆不让他松了。
谢谨一一边被顾斜揽着慢慢悠悠,一边在他怀里单手回消息。
顾斜看了一眼聊天框里对方给谢谨一发的图片:“点开来再让我看一眼。”
谢谨一点开大图,伸到他面前:“怎么样?”
是他们新房子的酒架,设计师设计了几版,设计发在国外定制的,刚刚发来实物图。
顾斜眉尾一挑,谢谨一就知道他很喜欢。
不知不觉走到了人工湖,人工湖面上倒映着夜晚的灯,汤圆明显有点不想溜了。
顾斜和谢谨一便牵着它过去,他们一坐下,汤圆就往地上一躺,四脚朝天,仰着柔软的金肚皮。
顾斜弯腰揉它,汤圆被它揉的左右翻滚。
顾斜见它哈着舌头在地上翻腾的活泼样,一下起了瘾,更挠起来。
看见又要被他爹逗的在地上蹭,又要一身脏兮兮回家,谢医生见不得,要拿来顾斜不停骚扰的手:“它前几天刚洗完澡。”
未料想顾斜反应速度快,反手一握,捉人的人被捉住。
人工湖附近也有人,湖对面的那头好像有人在打羽毛球,坐在凳子上依稀听见前方路灯下有人背东西。
在国外留学时,无数这样的晚上九点十点,最坐不住的顾斜陪着谢谨一一整晚一整晚的背书。
谢谨一十几岁学医,谈了一个最好的男朋友。
晚风吹着,一阵一阵的,汤圆尾巴一甩一甩,柔软的毛挠人脚腕。
而顾斜捉着谢谨一的手,在校园长椅上,长吻着他。
吻后,他叫了一声谢老师,又在谢谨一的下唇咬一阵。
谢谨一耳朵发烫,他却笑,他抱着他,和刚刚才被谢谨一羡慕感叹过的那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少年人一样,像宿舍楼底下拥着亲下巴的情侣一样,顾斜在谢谨一耳边低低叫了声:“宝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