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食言了。
李向阳这次又喝醉了,二黑把他送到家里,不等唐珊珊出来招呼,人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唐珊珊很无奈,把李向阳扶到床上躺下,脱鞋,给他盖上被子,又给他沏了一杯醒酒茶,搀扶他喝下。
幸好李向阳今天没有吐酒,否则今天晚上就没有办法睡觉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李向阳吃过早饭,在爷爷的催促下,带着两个孩子去天地里去请老祖宗们回家。
通往田地里的道路都是泥土路,因为前段时间下过一场大雪的缘故,路边上还有一层厚厚的积雪,人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地作响,两个小孩子哪见过这个,正常的道路不走,专门往雪地里踩,这让李向阳紧盯着多多,生怕他一不小心滑到下面的沟渠里。
一望无垠、白雪覆盖的田野上,除了凌厉刺骨的寒风和光秃秃的树木外,几乎见不到一个活物。
好长时间没有来田地,再加上整个田地都被大雪覆盖,李向阳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才找到自己家的祖坟。
磕头、上香、放鞭炮,然后恭恭敬敬地请祖宗们回家过年。
起身后,却发现两个孩子已经跑出几百米开外,正在雪地里打闹嬉戏。
“快回来,咱们回家啦!”
无论李向阳如何喊,两个孩子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越跑越远,气的他不得不追上去,把两个孩子都拎回来。
“你们两个小祖宗去哪里了?这衣服和鞋子都湿透了,李向阳你就不能好好地看着孩子吗?”
“我想管,但是没有一个人听我的,在雪地里使劲跑,追都追不上。特别是这个多多,人小鬼大,一点都不听话。”
“哼,不听话就打屁股,看看还野吗?”
唐珊珊只说不下手,李向阳舍不得打,两个孩子不知道害怕,在一边傻傻地笑。
何况身边还有老爷爷在。
换过新衣服和鞋子后,两个孩子非常高兴地跑出去玩了。
爷爷放下手中的对联,跟着两个孩子出去,李向阳只好捡起爷爷未贴完的对联,和唐珊珊把所有的对联都贴完。
“三姑来了?”李向阳看到客厅里有两箱过年时吃的食物。
唐珊珊道:“没有,是大山来的,他送完东西就走了。”
三姑每年都送一些豆包、菜包、水饺、丸子和酥肉之类的东西,今年也不例外。
“三姑说初二时大山他叔叔家有新客,暂时来不了,定在初四那天再来拜年。”
“哦,知道了!”
“那咱们家今年怎么安排?”
“初二去你家,初四三姑来家里拜年,初六去舅姥爷家。”
李向阳家的亲戚不多,只有这几户而已,虽然奶奶在世时,和舅姥爷家没有啥来往,但奶奶去世了,李向阳必须接过来。
“我还用去吗?”
“你们就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即可!”
一些老亲戚,用不着全家人都出动,李向阳一个人足可以,甚至爷爷都不用去。
“三姑送来很多水饺,咱们连包水饺的机会都省了。”唐珊珊笑着说道。
不是不想包,而是包水饺很麻烦,况且李向阳和唐珊珊都不擅长这个,两个人只会吃一点现成的东西。
两人说话间,外面有人推门进来。
“爸,你怎么来了?”
“你妈让我给你送一些吃的!”
唐珊珊接过来一看,纸箱里又是豆包、菜包、丸子和水饺之类的东西。
“三姑刚给我送来不少,你们又送来这么多,我们一家人何时才能吃完?”
“留着慢慢吃吧!咱家里还有很多!”
老丈人在家里说了一会话,没有停留太长时间,然后匆匆告辞离去。
“我们这几天啥都不买,把这些食物全部吃完,能吃一个的必须吃两个,吃两个的要吃三个或四个。”
“你真以为在喂猪啊!”
这个政策绝对是针对李向阳一个人的,唐珊珊是否会遵守都让人怀疑,而两个孩子,他们平时连一个菜包子都吃不完。
“哼!”唐珊珊转身离去。
时间过得很快,新年过后,一些外出打工的人开始出发了,热闹的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初八这一天,李向阳一家人也要走了。
不走不行啊!在早上的时候,月月肚子有些不适,被紧急送去医院,老丈人和丈母娘听说后,开车来到李家村。
两家人打算一起走,路上还能相互照顾一下。
县城,司机和保镖都按时到位,接过车后,驾车快速上路,向泉城方向驶去。
到达泉城后,一家人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医院,看望正在住院的月月。
“原来月月没事啊!”
看着月月正在谢学军的陪同下散步,大家才意识到惊慌一场。
都怨月月两口子年轻,肚子一疼,就以为快临产了,就急匆匆地来到医院。
既然没啥事,众人商量一下,留下丈母娘在医院陪着他们,其他人都回家去。
回到家后,打扫卫生、收拾东西,又是一阵忙活,直到很晚才熟睡过去。
半夜三点多,李向阳接到老丈人的电话,说月月现在开始发作了。
李向阳和唐珊珊赶忙起床,把两个孩子交给保姆,然后跟着老丈人急忙往医院赶。
“月月怎么样了?”
丈母娘道:“已经送去产房了,现在还没有动静。”
众人在产房外静静地等候。
直到一声婴儿的哭声响起,众人才站起身来,望向产房的门口。
“唐月月的家属,母女平安!”
接到弱小的婴儿后,众人有点发愣,月月和谢学军以前不是说肚子里是一个男孩子吗?怎么变成一个粉嫩的女孩子?
“我们不知道,是我们以前骗爸妈的。”
谢学军支支吾吾地说道。
好吧,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关键是谢学军和月月以后如何向他父母解释?
老两口子上年冬天在泉城陪伴好几个月,净盼着孙子出生,最后却等来了孙女。
谢学军一脸茫然。
李向阳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别灰心,这次是个闺女,说不定下胎是一个儿子,你看珊珊和大姐她们只有儿子,没有闺女,还不知以后如何羡慕你们两口子。”
谢学军既想哭又想笑,这些都不是问题,而是他如何应对父母的怒火。
现在,老两口正搭火车紧急往泉城这边赶来,如果到家之后,看到月月生了一个孙女,那时他们的心是多么失望啊!
谢学军的父母来了之后,虽然有点失望,但老两口也没有说什么。
这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无论是孙子还是孙女,他们都是很喜欢的,只不过重男轻女的旧思想在,让他们暂时有点不甘心而已。
很快,老两口接过丈母娘手上的尿布,开始全心全意地照顾月月和孙女。
这时,众人才长喘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天,小小去香港读书的事情列为全家的头等大事,小小不想让父母去送,她想自己去香港即可。
毕竟她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以后的路还需要她自己去走。
老丈人和丈母娘同意了,但他们要求小小一定要听李向阳的话,听从李向阳的安排,千万不要再自行其是。
年前,李向阳已经让人给小小办好了转学手续,到时只需要到香港大学报道即可。
至于住的地方,可以住在李向阳的家里,也可以在外面独自一个人住。
小小想出去一个人住,但她不敢说出来,生怕爸妈知道后会再次唠叨她。
只好选择在李向阳家里住,毕竟老爷子经常去香港,随便也能看着她,而且家中有保姆和保镖等,不需要再重新雇佣人。
商量好后,不等元宵节到,李向阳和小小坐飞机直飞香港。
在飞机后,丁乃昌带人在机场外等候。
丁乃昌问道:“李董,回家歇息还是去香港大学报道?”
“先去香港大学报到吧!”
坐飞机才两个小时而已,一点也不累,还是把小小送到大学报到,免得夜长梦多,何况李向阳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李董,小小小姐的资料都办好了,咱们直接去香港大学即可!”
果然,资本的力量在香港还是很大的,丁乃昌让人给香港大学捐赠几千万港元,小小去香港大学读书的事情就办好了。
在到达香港大学后,不用李向阳等人忙活,早就有香港大学的董事出来,帮助小小办理完报道手续,第二天就可以直接入学。
入学手续办理完后,李向阳带小小回家,给她安排了房间,并给她安排好司机和保镖,每天可以带她上下学。
等一些事情办理妥当后,李向阳放小小出去跟着保镖去逛街购物。
而他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享受着灿烂的阳光,喝着茶,慢慢地进入梦乡。
一曲悠扬的音乐声响起,直接把李向阳给唤醒了,拿过手机,发现是甄玉打来的。
“我在中环看到你的车牌号,是不是你现在又来香港了?”
“是的,但是我没有开车出去,是我小姨子来香港上学,刚才她出去逛街去了。”
“哦,我还以为是你。”
“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有一点小事,你给我推荐的那个股票靠谱吗?”
“怎么了?”
“一直在疲软,大半年了都在一元左右来回波动,也不见它快速上涨啊!”
“估计还不到时候吧!”
“我朋友都急了,她和我一样把全部家产都压在上面,生怕被股票套牢了,以后出去要饭都要不成。”
“原来是这样,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把股票转给我,我按双倍的价格收购。”
“这样啊…..”电话那边一阵沉默中。
过了一会,甄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朋友打算把股票转给你。”
“你哪?”
“我还是留着吧,万一以后上涨几十倍,那我还不卖亏了!”
“好吧,随你!我给你一个电话,你把股票给他,他会把出售股票的钱给你们。”
这件事根本不用李向阳出面,把丁乃昌的电话留给甄玉,自有人处理这件事。
电话的另一头,甄玉挂断电话,对和她一起出来逛街的麦姐说:“对方已经答应了,以两倍的价格收购你手里的股票。”
“凯蒂,太感谢你了!”
麦姐搂着甄玉非常高兴地说道。
事后,甄玉联系了丁乃昌,麦姐把她购买的五千万股股票转给李向阳,从而获得一亿港元的资金。
同时,甄玉转让了五千万股,把出售股票的钱转给朋友们,还把银行的贷款还清。
剩下一亿股股票,甄玉还留在手里。
她现在无债一身轻,买股票的钱留着,还不如放在股市上。同时,她对李向阳还抱有信心,希望李向阳没有说错,有朝一日股票能上涨到几十倍。
多年后,麦姐后悔了,甄玉也后悔了。
她们哪里想到腾讯股价会上涨到如此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如果那五千万股没有出售的话……
但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出售。
甄玉在后悔的同时,心中她暗暗地庆幸,幸亏当初听了李向阳的话,还保留着一亿股的股票,否则在香港谁还认识凯蒂姐。
腾讯股票造就了多少亿万富豪,而甄玉恰恰是其中最亮眼的百亿富婆。
这一切都是后话。
“李董,飞扬影业的陈总来了。”
“让他进来吧!”
李向阳头都没有抬,还在给爷爷养的几盆花浇水。
陈飞扬来到客厅,看到李向阳还在忙着给花浇水,他没有上前打扰,在一边恭恭敬敬地等候着。
等李向阳给花浇完水后,才转过身来,招呼陈飞扬道:“陈总,请坐吧!”
陈飞扬小心翼翼地坐下。
“陈总,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董,这件事……都是小儿惹的祸,他不知道李董你什么身份,出言不逊,顶撞了你。还有他私下里追求甄玉小姐,我以前不知道,所以我知道后,重重地打了他一顿,把他赶到英国去了。”
“原来是这个事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小孩子嘛,年轻不懂事,我是不会计较的。至于甄玉小姐,她和我没有啥关系,你儿子追求她,那就让他追求就是,不需要和我说的。现在陈总还打了他一顿,这太让他委屈了,说不定以后你儿子还会抱怨你。”
“委屈?一点不委屈,如果李董还不满意,我让人把他的腿打断,让他永远不要回香港来。”
“陈总,你这么大动干戈干嘛?我说过不会计较的,你把孩子赶到英国去就算了,千万不要再把孩子打伤了,否则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看到李向阳如此和气地说话,陈飞扬也放下心来,和李向阳又说了一会话后,然后躬身告辞离去。
在路上,仔细品味李向阳的话,越想越不自在,认为李向阳在说反话,实际上还对他的轻拿轻放不满意。
回家后,陈飞扬一狠心,打电话给他在英国的大儿子,让他找人把陈二少打断一条腿,然后发张照片回来。
随后,陈飞扬把照片发到李向阳的邮箱里。
“这个老陈,下手怎这么狠?陈二少可是他亲儿子啊!”
李向阳收到陈飞扬的邮件,看到陈二少一条腿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哀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