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冷风吹动,凉飕飕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正在向我脖子里吹冷气,我身体立马紧绷,紧握着手中的镰刀,紧盯着前方。
前面的是李北兄弟吗?过了几秒钟,乔文德喊了起来。
我没吭声,那伙人很是不对劲,明明有一个人已经死了,但是在这里的人数却刚好是那么多,要是没有什么猫腻鬼才相信。
在邪道之中有一种叫做勾魂术,勾魂术可以通过呼喊来达到勾魂的目的,比如说现在,如果对面的人对我使用勾魂术,如果我贸然的回答那就是中了他们的圈套。
虽然我不是普通人,我的魂没有那么好勾的,但我也要防备一二。
而且还有重要的一点,赵四现在是在赶尸,赶尸的过程中是严禁喊出同伴的全名,因为赶尸这是一个邪门的事,如果尸体有异常,你喊出了同伴的全名,他就会记住那个人的名字,搞不好就会害了人。这是这一门道里的禁忌,只要懂点行的人都知道。
乔文德连续喊了三声我都没应,这时候赶尸人赵四又喊道:要是李兄弟就请应一声,张老先生身体不适,行走极其不方便,我很吃力。
我眉头微微皱起,赵四的那番话就很有讲究,在赶尸的过程中是不能称尸体为死尸,对他们得以同伴相待,如果你说了他是死尸,那这话被他听见了那就糟糕了,很有可能会产生尸变。
从赵四的话语中我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莫非赵四没事,只是其中有一个人有问题?
目光微闪,我喝道:东南西北天罡走,水到桥头两面开!
赵四立马就接话了:春夏秋冬阴阳道,人到尽头棺来抬!
我微微松了口气,把手电打开,快速走了过去。
我刚才那是一句偈语,相当于是一个行业里的暗号,那东西不是干这一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在深夜里行走的时候,要是彼此碰见了都会说话暗号来核对一下,对的上来,那就是朋友,可以把酒言欢,对不上,那就得干架了,这也是一种保护措施。
赵四也急忙向我走了过来,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神色,见到我便急忙拱手道:李兄弟,你终于来了,我遇到了棘手的事。
我没吭声,伸手向赵四握去,在我手心上有一道符箓。
虽然赵四对上了暗号,我还是得亲自验证一番。
赵四微微一愣,然后伸手跟我握了一下,一切如常。
我神色缓和了下来,问道:赵先生,遇到了什么棘手事?为何在路上走了这么久?
赵四苦笑道:老先生身体不适,一路特别难走,我尽力施为,依旧是寸步难行,十分艰难,我已经到了极限。
我点点头,目光向前面看去,我没有去看张川,而是看向了乔文德以及找来的那八个人,很快我的目光就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就是之前回去报信,只剩下一张人皮的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站在人群中央,微微低着头,帽檐压的很低,我看不到他的脸。
我漫不经心的对赵四说道:既然累了,那就歇息一会在上路吧。
那好吧。赵四点头,走到张川的尸体前烧了一些黄纸,最后用纸钱将他的脸给盖住了。
乔爷,你们也原地休息一会吧。我对乔文德说。
乔文德一屁股坐在地上,抱怨着说:这一路走的可是累死了,走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到家,手机也没有信号,我现在是又渴又饿。
其余八个人也原地坐下了,我锁定的那个人坐在人群中,耷拉着脑袋,依旧看不到他的脸。
我目光微冷,那个家伙一直躲在人群中,我没有贸然靠近,担心他会狗急跳墙伤害其他人。
我和赵四坐在了一边,虽然我们之前有点小摩擦,但他此刻也是向我大吐苦水,说今晚这活儿实在是太难做了,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邪门事。
赵先生,你说说怎么个棘手法?我低声问。
那老爷子身体重,我感觉那不是一个人,而是十个人,每走一步都困难的。赵四说,具体怎么个邪门法他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是太重,操作不动,本来赶一具尸体只需要一份力气,现在他用了十份力气都很够呛。
这一路上还太平吗?我问道。
太平倒是太平,我之前是在前面走,天黑后他们觉得有些害怕,非得要跑上来跟我一起走,我也没办法。赵四说,说到乔文德那群人他是一脸无奈,按照赶尸的规矩外人是不能同行的,连遇上都很避讳,他们倒是好,直接就冲上来了,赶也赶不走,简直就是瞎搞。
对这赵四的看法我微微有些改变,之前我们的确是相互挤兑了一下,但通过事实证明,他的业务能力是没有问题的,也是很负责任的,要是不负责任的人,尸体这么重,早就丢了。
我拿出手机快速在手机上打字,赵四看了一眼,神色猛地大变了起来,我朝他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我把那其中一人已经死了的消息跟他说了。
赵四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了起来,甚至还有着惊恐,过了一会才强压住了心中的不安,低声说:李兄弟,我只想赚个辛苦钱养家中的老小,我要是出事了我家里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啊,李兄弟,你一定要救我啊,救我……
我一把抓住了赵四的手,安慰道:赵先生,你不要紧张,我这不是来了吗。
现在有一件事我们急需要确定,那九个人中间到底有几个人已经死了,我觉得应该不止那一个人。我沉声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吃光了那个人的身体,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啊,我确定张老先生一直都在我的视线中,这事儿绝对不会他干的。赵四说。
你不要紧张,交给我来就可以了,你现在负责警戒,提防黑暗中有东西冲过来对我们出手。我说道,安排了一番后我起身向张川的尸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