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闻言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可知道,眼下皇上对我十分忌惮。就连之前我在京城当中的旧部,除了王铁之外,剩下的人已经全部革职了。”
“这么严重!”
乔若雪不禁大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焦急地问道:“皇上可曾说是为什么?总不至于无缘无故便这样做吧!何况国公军功赫赫,眼下手中又没有实权,皇上大可不必这样做啊!”
“恐怕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楚襄叹息一声,“皇后娘娘因为当年一些事情,对我颇有一些忌惮。只是我早已不是当年那心高气傲的小子,也曾经道歉过几次,难道一定要将我连根拔起不成?”
乔若雪有些忧虑地道:“可是皇后娘娘并不像是这样小子的人,看起来很是有些城府的。”
楚襄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而此时的皇宫里,王铁正静静地站在“皇上”面前。
“皇上,您为何突然想起来这样问臣呢?”王铁有些疑惑地说,“安国公一向安分守己,并不曾有什么奇怪的举止。”
“宇文浩南”微微笑了笑,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一边。
“有还是没有,难道你不清楚?”
王铁心中冷笑,面上还是装出疑惑的神色来:“皇上在说什么,臣有些不懂。”
“不懂不要紧,大不了和他们是一样的下场。”“宇文浩南”冷冷地说,“你跟随楚襄多年,若说一点都不曾发现,是绝对不可能的。”
“皇上,莫要如此!”终于找到了这样一个机会,王铁心中像是乐开了花一般,只是面上却十分为难,半晌方才道:“臣虽然跟随国公多年,但是其中细节却不曾多回加注意。只是这次回京却是和国公顺路,有一件事……”
王铁吞吞吐吐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朕乏了,想要午睡,你们都退下吧。”皇上一挥袖冷冷地说,“若是没有什么事便不必过来。”
“是。”
几个侍女和太监鱼贯离开。
“这次回京,他有什么表现?”“宇文浩南”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次回京…李公公在遇刺的时候并不曾受伤。”王铁仔细地斟酌着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字,“后来我也曾经让军医去给李公公诊治过,据军医说,李公公身上只有摔倒的痕迹,并没有其他伤痕,怎么可能因为这便死掉了呢?”
“哦?”
“宇文浩南”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神情,玩味地道:“若真的是这样,那便容易多了。”
宇文王朝的军营当中。
“大帅,咱们的军火有些不够了。”那士兵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带起一阵有些温暖的风,只是说出的话却不那么美好。
“还能撑多久?”
宇文乾一面在心中盘算,一面问道。
“按这样的速度下去,还能撑一个月。只是……”
那士兵欲言又止。
拓跋司会意,皱眉道:“只是西潘和东胤也不是傻子。据说这两天已经在缔结协议,只怕我们没有几天好日子能过了。”
宇文乾猛喝了一杯茶,方才挑眉道:“缔结协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已经上报朝堂,相信这几天就会有援兵来,再坚持一下吧,我们在东胤那边安插的人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可是这样会不会提前暴露?”拓跋司担心地说道,“那些探子们可都是多年培养的,用一个少一个……”
“眼下却不得不用了。”宇文乾果断地说,“东胤虽然兵力多,可是粮草却是跟不上,西潘更是远道而来,现在就看谁更能撑得住了。”
拓跋司沉思了一下,方才道:“既然是这样,我立刻去安排。”
“越快越好,麻烦拓跋老将军了。”
宇文乾拱手,却看见了拓跋司身后站着的拓跋玉,不禁怔了怔,问道:“拓跋小将军不知有何事?”
“想必四皇子还记得我的一个弟弟,拓跋沐。”
拓跋玉也不多说什么,直截了当地说道。
“自然记得。”
“我想恳求大帅同意他和我一起带兵打仗。”拓跋玉恳求地说,眼神当中自有一番坚定:“若不是我,弟弟想必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绝世之才,只是自宋芊芊走了之后他却是整日萎靡不振,我想做哥哥的也应该帮一帮他。”
“好。”宇文乾爽快地答应了,“只是带兵打仗事关重大,千万莫要掉以轻心。”
“是!”
拓跋玉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坚决地说道。
拓跋家的人刚刚走,便走进来一个探子,穿着十分不起眼,只是宇文乾却突然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着的东西,眼中竟还有一丝急切的神色。
“她怎么样了?”
那探子将岚风所说的大概情况说了说,又道:“宋初姑娘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样子倒是很想下山,还被岚风师父训斥了。宋姑娘拿了一封信,命我交给大帅您。”
宇文乾将那探子手中的书信接过,细心地嘱咐道:“若是宋姑娘再次问起战况来,你便捡些轻的来说,莫要让她着急。”
那探子闻言诧异地道:“可是宋姑娘从未问过属下战况。”
宇文乾怔住,随即温柔地笑了笑,道:“我忘记了,她原本是极其聪明的,此时又怎么需要等到别人来说。也罢,你退下吧。”
那人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宇文乾打开信封,迎面便是宋初那熟悉的小楷,只是书信当中却不曾写什么风月之事,只是交代他一定要善待拓跋玉。
宇文乾向来不是爱追根刨底的人,只是宋初对拓跋玉一直以来未免也太好了点儿,甚至可以说是什么都照顾到了。
为什么?
宇文乾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心中一阵酸意泛起,刚刚想要将信封收起来,便从信封当中飘出一样东西来。
竟然是一朵白色百合,在书信当中整整齐齐地压着,每个花瓣都十分平整,可以看出珍藏的人一定十分爱惜。
是百年好合的意思吗?
宇文乾唇角微微勾起,带起一丝笑意来。
“小丫头,原谅你了。”
……
“既然贵国先触犯了合约,自然应该退后一步才是。何况我国不远千里,前来协助,难道你们东胤不应该有所表示才是么?”西潘丁巨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面不改色地说道。
大鹰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所以,你们竟然要求将所得到的物资四六分。我东胤这边有四十万人马,可是你们只有二十万多点,凭什么要求这么高?”
“非也。”西潘丁巨脸上仍然带着温和的笑意,稍微弯曲了一下魁梧的身躯,方才继续说道:“要知道我西潘之前损失了太多精兵,需要一些物资来弥补一下,难道这样也过分么?何况你们国王不是也说了,尽力满足我们的要求。”
“只是尽力满足罢了,皇上也不曾说要满足你们如此荒诞的要求,简直令人笑掉大牙。”
大鹰王冷冷地说道。
这边正在僵持,却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大鹰王不禁皱了皱眉,厉声道:“外面在吵闹什么?”
外面静了一会儿,方才有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道:“回大鹰王的话,也不知为何,西潘新来的那些士兵们都得了些病,现在正在上吐下泻呢。”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大鹰王看了一眼吃惊的西潘丁巨,心中倒是也清楚不是他做的,不禁更是烦躁,冷冷地道:“难道军医都死了不成?”
那士兵抖抖索索地道:“不曾死,都已经去了。只是中毒…哦,不是,是吃坏了肚子的士兵们实在太多,恐怕一时半会儿弄不完。”
“没想到贵国竟然是如此待客之道,实在让人心寒。”
西潘丁巨抓住机会,冷冷地道:“若是这样看来,这合约我们倒是也不必谈了。我西潘士兵来到这里便会莫名其妙地少了好几万不说,竟然连中毒这样的奇闻异事都会发生,不如我现在便写奏折给我国和贵国的皇上说明一番。”
说罢便真的当堂找人纸笔来写。
大鹰王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方才闭目道:“莫要再争了,你们四,我们六分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何况你西潘人数本来便不多,若是到时候……”
西潘丁巨停了停手中的笔,冷冷地道:“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大鹰王任然不肯让步。既然如此,那我们倒是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所谓合约还是改日吧。”
“送西潘大人回去。”
大鹰王心中烦闷不已,闻言竟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直接挥袖说道。
“是。”
下人连忙答应一声,朝着西潘丁巨赔笑道:“大人,请吧。”
他闻言不禁冷哼一声,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等到西潘丁巨走了,鹰王方才烦闷地将手中茶盏用力扔在地上,吩咐道:“吃坏了的士兵都在哪里?我去看看!”
“回鹰王,有不少士兵像是发了痢疾,眼下那里脏得很,不如您就先别去了,何况军医们也都在呢,出不了什么事儿。”
右护法闻言上前说道。
“嗯。只是痢疾乃是传染病,你们还是要做好准备才是,最好是隔离起来。”大鹰王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意思:“另外,你们觉不觉得今日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巧了?”
右护法迟疑了片刻,却听见身边的左护法淡淡地道:“若是我们不能谈成合约,那么受益最大的又是谁呢?显然是宇文那边的人。”
“不错。”
大鹰王将话头接了过来,“西潘丁巨那么聪明,显然不会看不出这一点。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在拼谁先低头罢了。眼下战场上的事才是最要紧的,你们两个这几天一定要加紧攻击,等到合约一成……”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没有再说下去。
“鹰王放心。只是今日厨房当中往来的人却是太多,属下一时半会儿却也没能找到下毒的人是谁,恐怕这还需要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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