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半天不吭声,她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音,噎嚅道:“我知道我这个要求,你可能不会答应,可是北冥墨,毕竟你下周就要结婚了,你和你的菲儿即将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那时,你们也会有你们的孩子……”
说到这里,一股酸楚划过她的心尖,她扯唇冷笑了笑,“与其这样,程程和洋洋倒不如跟我,免得打搅你们的婚后生活……”
猛地,她察觉肩膀被他掐得死紧,忍不住蹙起眉头。
耳旁便传来他冷寂的声音——
“休想!”
简洁有力的两个字,彻底断掉她的念头。
“女人,别得寸进尺!”北冥墨低沉的语句里透着浓浓的不悦!
她方才的这番话语,令他升起一股无名火!
修长的手指惩罚似的在她高耸的胸口上狠狠按揉了一把……
“啊……”她咬唇痛呼。
谁料,张嘴又被他封住……
黑暗的房间里悄然窜起一股迷人的麝-香味道。
火热撩过她层层肌肤,他不给她反抗或是闪躲的机会,急切地渴望着……
许久之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又划过她薄脆的耳际——
“不会有孩子!”
“噶?”她愣怔,完全没反应过来。
这次,他幽冷的气息轻扫她的唇瓣,一字一顿:“我和菲儿不会有孩子!”
他说得笃定。
甚至他可以确定,他孩子的妈,除了身下这个女人,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
更何况,北冥家三兄弟中,每个都是同父异母,他不希望他的孩子再拥有那样的兄弟。
如果有,就必须是同父同母相同血缘!
顾欢心头莫名一震,强行压抑住那股莫名的欣慰感,她又开始犯头疼了。
这么说,这男人这辈子是打死不放手程程了?
情不自禁地绷紧起来,她努了努嘴,“你和哪个女人有没有孩子关我什么事?不用跟我交代!”
他眸光黯然,“所以,你不必操心我的‘婚后’生活!”
‘婚后’二字,他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仿佛多么不甘不愿。
他的话仿佛一块巨石,瞬间压得她心口喘不过气来。
“谁操心你了!”尽管早就知道他要结婚的事情,可听他亲口说出来,竟然针扎一般难受。
“我只是提醒你,无论如何,必须得有一个儿子跟着我!至于选谁,决定权在你!”
他一早就说过,两个儿子,她二选其一,无论哪个跟她,他都允诺。
“……”她咬着唇,语气怨念,“北冥墨,你明知道他们是双胞胎,无论选哪个,都是残忍地将他们分开啊……”
他却冷哼一声,“既然你知道,七年前为何又从我身边偷走一个?是你一开始就造就了他们分离的事实,而我现在不过是让他们重回过去罢了!”
她一时语塞,颤着嗓音,“我……”
的确,七年前是她一念之差,是她自私,是她太不舍得自己的骨血,所以才会给自己留下一个孩子。
试问有哪个母亲肯割舍十月怀胎的骨肉?
她当年真的迫不得已啊……
思忖半晌,顾欢自知无法改变北冥墨的决定。
更害怕他会反悔连一个孩子都不还给她,所以不得已妥协,但嘴上仍不肯气馁,“……北冥墨,我警告你,如果你和你那个菲儿敢虐.待我儿子,你们就准备吃官司吧!我一定告到你们连裤.衩都没得穿!”
他蹙了蹙眉,唇角不合时宜地扬起一抹笑痕,憋着嗓子,嘲弄:“一般人不都是告到倾家荡产么?”
“倾家荡产哪够!对于你这种宁肯不要黄金,也死要面子的人来说,告到你连裤.衩都没得穿才够羞辱你呢!”她哼哼道,两年前法庭上的官司,仍输得她心痛啊!
只恨他财雄势大、阴险狡诈,也恨自己当年不争气,糊里糊涂就掉入了这个男人的陷阱!
为他着了迷,失了心,最终却换来狠狠的打击!
这次,为了孩子们,她绝不会再软弱!
“是么?”他黑暗中深邃的眸子忽而就深沉了。
嘴角噙着她看不见的浅笑,大手瞬即握紧她纤细的小手,来到他精壮的腰处——
“原来我的欢儿就这么点志气……”
顾欢猛然触到什么似的,手指一惊,反射性的想要缩回去,却被他扣得死紧。
“怎、怎么?!不行吗!”她反唇相讥,心脏却不安地跳跃起来。
活见鬼了,这男人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行!”北冥墨答得干脆,低沉的笑声自他的喉头逸出来,格外好听。
却也听得她心惊胆颤。
果然,他抓紧她的小手儿,就贴向了自己,暧.昧地取笑着——
“其实,不用等到你告我,现在我就能让你如愿!”
紧接着,‘嘶啦’一声。
类似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呀,你干什么!”顾欢吓得大呼!
手指仿佛触电般,电得她瞬间麻痹!
却无法阻止身上这个男人的疯狂……
一夜过去,迎来新的曙光。
顾欢从清晨中醒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躺在了床上,浑身酸痛不已。
被褥下,一只有力的胳膊将她搂个满怀。
修长结实的大腿毫不客气地搁在了她柔软的小腿上,紧紧缠绕着。
昨夜的记忆瞬间涌回脑海……从地毯上,再到床上……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整整一夜……她纤柔的手指忍不住按压额际,“老天……”
这男人是吃了药么,体力这么好?
然而,她转眸一瞥,被他手臂上猩红的血痂吓了一跳!
“你的手……”她扬眸,刚要问,瞬即映入他刚刚睁开的黑瞳里。
显然这男人还没完全醒过来。
狭长深邃的眸子,泛着一丝慵懒的气息,仿佛一汪幽潭深不见底般,摄人心魂。
“早啊,我的小妖精。”
哑着嗓音,他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难得的魅笑。
微眯着迷魅的眸子,棱角分明的俊美容颜,在清晨的暖阳里,泛着金色的光晕。
只是轻浅的一笑,便是颠倒众生般倾城!
这男人若生在古代,绝对是惑乱江山的妖孽一枚!
她差点晃了眼睛。
昨夜黑暗里的缠绵都不足以令她如此心动。
这是她第几次见到他这样灿烂的笑颜了?
很久很久了吧?
她几乎忘了呼吸。
顿觉这样的男子,怎能如此天使与魔鬼的结合着?
明明看起来神祗一般,内心却阴暗得像鬼?
她抖了抖唇,收回心神,噎嚅道,“你才妖精!”
“呵呵呵……”他轻笑出声,没了昨夜的阴冷。
健硕的臂膀将她整个儿往怀里一带……
被褥下的她,一丝不.挂。
而他同样不着寸.缕。
“呀你……”她忍不住惊呼出声,瞪着他,“有完没完?”
“没完!”他轻佻道。
她不服气地抓起他的手腕,用力一咬!
“嘶……”他闷哼,这妮子正巧咬到了结痂处!
“痛死活该!”她睨着他手臂上一道一道结着血痂的印子,表面虽然幸灾乐祸,却触目惊心。
见他皱着眉不吭声,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弄的?昨晚又不肯开灯,伤口消毒了没?”
“没事。”他扯着唇不在意。
反而对怀里的人儿‘性’趣更大。“宝贝儿,我还想要……”
“不给!”她怒起眉,“起开,我还有事儿呢!”
这周来,每天准时去医院探望母亲,已经变成她的例行公事。
虽然她期盼母亲能尽快苏醒过来,可是每次都是带着期盼去,失望归。
但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得继续去!
“什么事都比不上伺候老公吧?”他微蹙眉心,就连皱眉都好看得人神共愤!
老公二字刺得她心口一疼。
慌忙转过眸子,作势就要起身,“别胡闹了北冥墨,替婚就剩六天期限了!”
六天!
他眸光黯淡了一下,划过一抹不着痕迹的忧伤。
原来时光可以这么飞逝的。
手臂不自觉地将她拥得更紧了,“六天就六天吧,欢儿,这些日子就不能好好陪陪我么?”
他轻叹,清冷的嗓音里几乎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乞求。
曾几何时,他北冥墨也有害怕的这一天?
竟害怕捉不紧一个女人……
“可我真的有事!”她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