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曜辰在病房门口守了整整三天三夜。
下巴上冒出了一圈青色的胡渣,眼底都是血丝,让他看上去异常疲惫。
陆言之也等了三天,但越等他越觉得严曜辰对夏晓星的感觉不一样。
这三天严曜辰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阴沉着一张脸,周身气压低到可怕。而且,他已经三天没有去看过夏晓婷了。
陆言之皱着眉,盯着坐在冰冷凳子上犹如怪兽般的严曜辰,慢慢闭上了眼。
不管他对夏晓星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他都不配再拥有她!而这一次,他绝不可能再放手!
……
终于在第三天傍晚,夕阳讲严曜辰的影子拉的很长,显得那样落寂。
他就像一个濒临绝境的困兽,浑身都浸泡在由恐惧和愧疚编织的网里,挣脱不开,逃脱不了。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医生推开了手术室沉重的门,给出了让严曜辰欣喜若狂的消息。
他下意识的站起来,密布血丝的眼直直盯着手术室,似乎想看清里面夏晓星的样子。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严曜辰不耐的划开,眉头紧紧皱起,微薄的双唇缓缓吐出两个字,“爷爷。”
他双拳紧紧攥紧,青筋暴起,深深看了一眼半盒的手术室,大步朝门外走去。
这是家族族长亲自给他打电话,他不能不管。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回头,就是他和夏晓星长达七年的别离。
……
炎凉的风吹过被汗打湿的刘海,带起阵阵冰冷的战栗。
浑身都疼,特别是心脏,仿佛被撕裂过千次万次,痛到不能自已。
夏晓欣缓缓睁开了眼,入目是一片凄惨的白色。
“你醒了。”陆言之温柔的声音响起,唤醒了夏晓星的神智。
“感觉怎么样?”
夏晓星想说没事,嘴唇翕动,却喉咙干涩,疼痛到一句话也说不出。
“医生说你很虚弱,需要静养。”陆言之看着她的双眼,站起身,从一旁拿了一杯温水,将她扶起。
“喝点水吧。”
温暖的液体入喉,夏晓星终于觉得好了一些。
只是她的目光依旧麻木,没有神采。
果然,哪怕她死在严曜辰面前,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怜惜之情,甚至不会施舍的看她一眼。
哈哈,夏晓星,醒醒吧。
你早就应该死心了,不是吗?
“言之,谢谢你,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夏晓星声音沙哑,靠在柔软的枕头上朝陆言之说道。
她看着这个男人眼底的青黑和下巴上的胡渣,心里十分难过。
或许她夏晓星这辈子亏欠最多的人,不是母亲,也不是自己,而是等了她十多年的陆言之。
只是感情,不是用一颗心或长达十几年的时间就能换来的。
这是她的体会,也是她曾经不相信的命运。
陆言之动作一滞,但还是温柔的替她掖好了被角,摸了摸她的头:
“好,如果你需要,我随时都在。”
……
“很不甘心吧?”娇艳嘲讽的声音响起,夏晓婷双臂环胸,看着靠在墙壁上看不清表情的陆言之,唇角上扬,“你和我都一样,不过都是爱而不得小丑。”
陆言只冷冷看她一眼,“我是什么用不着你来说。”
“呵呵,你不用挖苦我。”夏晓婷笑笑,举起了手中的东西,‘离婚协议书’几个字鲜红的耀眼,“你不是想得到夏晓星吗?和我合作如何?”
陆言之瞳孔一缩,深深看了夏晓婷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