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之间,消失已久的毫无征兆地响起:【本周亲密度+25,建议多与男主互动,才能更快刷满哦。】
秦思思神思一醒,一周100的亲密度,和闻芸几乎这两天都泡在一起才25?!
她心里哀嚎之下,余光间瞥到寻亦许背着手,又灰溜溜的转了回来,在前庭来回踱步,欲言又止的表情,一看就是想和闻芸和解,嘴笨又不知道如何抚慰。
你去学学你弟弟好不好?!
看看人家知心温柔小棉袄!
作为萌过他两绝美爱情的cp粉头,秦思思一时老母亲心态恨铁不成钢!
转念一想,何不趁此和他聊两句,刷一波亲密度。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悄声问:“亦许哥哥,你和芸姐姐为什么吵架呀?”
寻亦许眉头微蹙,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不刻,许是急须一个倾听和给他做判断的人,倒豆子一样和她讲起来。
“可记得酒楼掉下来死掉的那个人?”
秦思思嗯了声,点点头。
“又记不记得更早的时候,被擒回大理寺的一胖一瘦两兄弟?”
又是小鸡啄米地点头。
“两兄弟这么快招供,是因为那个瘦子吸食一种蛊毒,会让他对其上瘾,产生兴奋和幻觉,即使身体摧残面黄肌瘦,依旧让人欲罢不能。”
寻亦许一聊到案子就停不下来,一步一步给她捋逻辑。
“酒楼死得那个,是在应天门当差的守卫,仵作验出他是个老烟枪,其实不尽然,烟袋上瘾不会让人兴奋幻觉,我猜测他是吸食了这蛊毒。”
“今日回家我同芸儿随口讲这一案子,决定顺着这条线查下去的时候,她突然生我气。”寻亦许叹了口气,“我实在不懂,崔尹那狗东西保走这两兄弟,定是和这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不觉得可怕吗?”
可怕,当然可怕,秦思思都不敢深想,这不是就是吸d么。
这种东西害人害己,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崔尹掺和其中,很难不去想是想以这种阴邪的东西去做些什么,贩d谋暴利?控制朝中命官?
崔尹是个疯子。
寻亦许机敏聪明,如此快参破其中联系,往下查下去,背后是一张深不可测的网。
而他却想以一己之力继续调查,她一时理解了闻芸的生气和后怕。
“亦许哥哥是生气芸姐姐不理解你么?”秦思思小心翼翼地问。
寻亦许眸一抬,闷头闷脑一声“嗯”。
“亦许哥哥可知,芸姐姐也被你这句气话伤害到了。”
寻亦许掀了掀唇,面色怔愣。
闻芸若不理解寻亦许,便不会放着洛阳城的踏破门槛求亲的权贵公子不要,偏只嫁给了他——
这个自愿跑一线四处探案的大理寺少卿,脏活累活他都干,升职空间也不大。
她喜欢的便是寻亦许的正直磊落,一颗清明赤忱之心,因为查案成功而露出的得意与成就感的笑。
“芸姐姐是站在你的立场替你着想,让你不彻查是对你好,对整个相府好,最后才是对她好,她不想失去自己的夫婿。”
“她这是不理解你么?”秦思思顿了顿,“我想芸姐姐是不反对你查的,是怎么个查法,明着查?她一时拗不过你的性子,才与你起了摩擦。”
“哥哥算算,作为丈夫的你,有多久没有陪陪她了?你知她如今所想吗?她没有安全感的。”
秦思思一时情感理论大师上线,滔滔不绝,嘴巴管都管不住。
她抿了抿唇,咳了声,最后装逼地丢下一句:“亦许哥哥不妨与芸姐姐聊聊。”
有些矛盾就出在内敛含蓄的表达上,其实很多误会摩擦,推心置腹去交流沟通,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秦思思话毕,寻亦许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妹妹说得在理,亦许在此谢过妹妹。”寻亦许匆匆给她抱拳作揖,转身打算去找闻芸谈谈。
“阿允?芸儿!”寻亦许脚步猛地一顿。
身后的屋檐下,夏日暖阳一缕一缕洒下,闻芸站在暖烘烘的光里,一半的侧脸明媚动人,有种芳菲一世的美好。光影之下,寻皆允静静隐在阴影里,神情晦暗不清。
秦思思愣住,脊背一僵,略带心虚地挪开视线。
闻芸不自在地瞥了眼秦思思,掠过寻亦许,敛目转身进了屋。
寻亦许巴巴地跟了进去。
很快,秦思思偷看室内,闻芸红着兔子眼,素白的手攒拳锤了寻亦许一下。
是很久没有露过女儿娇态:“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往外说,你——”
寻亦许只觉她娇俏可爱,反手轻握住她的拳:“是我木头嘴笨,让芸儿受委屈了。”
闻芸红了脸,细声驳他:“害不害臊,我都臊死了,让思妹看笑话。”
“我以后多陪你,可我无聊得很,案子你愿意听......”
声音渐弱,一室馨然缱绻。
这绝美爱情的酸臭味,哎,秦思思嘿嘿傻笑,cp粉头过年了。
笑得嘴巴都僵了,一转眼,屋檐落下的一片阴影里,小变态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盯着内室的方向,唇角缓缓扬起一抹自嘲讥诮的笑。
秦思思的胸口微滞,心情一瞬间变得很奇怪。
她这时不晓得怎么和他搭话了,垂下脑袋,悄无声息地准备离开。
将将走出兰轩,寻皆允喊住了秦思思:“思思妹妹。”
秦思思偏头,少年走了过来,眸中蕴着意味不明的冷意,也不尽然,实在复杂难懂。
她闷声回:“怎么了?”
寻皆允敛目,睫毛微颤。
“嫂嫂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她的善意纯粹,一直把我当亲弟弟养。”
秦思思不知道说啥,含糊“嗯”了声。
“在闻家学塾里,只有她不厌其烦教我读书识字,教我明事理辩是非,阻拦欺负我的小孩儿,而且一直坚持不懈地缓和我与兄长的关系。”
“我的名字怎么写,也是她一笔一划教会的,她告诉我其中含义:一切皆虚,万事皆允。”
秦思思静了半晌:“芸姐姐是个很好的人。”
寻皆允倏而讥笑着,一手捏住了秦思思的肩膀,迫使她转过来面对他。
“你嫉妒么?”
少年的眸色寒如沉星,秦思思面色一僵,神经紧绷起来。
这几天病娇对她过于和蔼,以至于她有些得意忘形,秦思思啊秦思思,你飘了。
如何回答?
秦思思顺从内心,摇头:“没有。”
“可我有点嫉妒呢。”
“......”这让她怎么接。
“你如此真心帮助嫂嫂和兄长和好,我怎么能嫉妒呢?”寻皆允喃喃,须臾再次捏紧秦思思的肩胛骨,“单独和兄长讲话,出谋划策,你讨欢心的手段日渐高明呢。”
寻皆允胸口滞闷,他明白自己是在嫉妒,但却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嫉妒什么。
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话,如此阴晴不定,秦思思搞不清楚是哪里惹这个祖宗不高兴了。
方才的心乱和奇怪的情绪齐齐堆涌到胸口,生出一丝火气来。
她鼓起双腮,第一次怼了回去:“你、你有病啊。”
没出息哇秦思思,还是没忍住犯磕巴呜呜。
做好事也被怼,气死她了!
和寻皆允一起回到相府后,秦思思准备去兰轩看一看朵朵。
寻皆允笑眯眯,道:“就说,采摘人千钧一发之际,从灵凤口中夺出的,兄长以为如何?”
孙大人尴尬一笑,鼓了两下掌:“妥。”
“......”秦思思不由怀疑无支祁有没有说过这种话。
领班心不在焉,迟疑地点点头,东西找回来了就好。
驿馆偷窃物归原主,这个小插曲就这么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你——”
没过多时,不愿和闻芸过多争执的寻亦许,垂着头一脸沮丧地从里间出来了,和秦思思二人擦身而过。
寻皆允懒洋洋指了指濯清水阁的方向:“住不惯,他嫌小。”
她瞳孔微缩,心里莫名有点乱。
秦思思挠了挠颊,哎,心里果然还是有一丢丢的气馁吧,以为攻略他好感度上升了,和小变态变熟了不少,结果人家的面具从不曾在她面前摘下过。
秦思思喜欢小孩,但不擅长照顾,作为一个宅女,她需要自己的空间,遂对于照顾小孩这件事十分头疼。幸之闻芸在得知她弄了个小姑娘回来,欢喜极了,竟主动请缨,她便顺水推舟了。
“无支祁呢?”秦思思转头问寻皆允。
还未走进兰轩门口,便听到室内传来寻亦许和闻芸的争吵声。
“寻亦许你不只是大理寺的人,你还是相府的嫡长子,更是我闻芸的结发夫妻,你下决定去彻查这些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身后人的感受?!”
“......芸儿,我还以为你理解我的。”
“嫌小去崔尚书家的水塘去啊。”秦思思小声逼逼。
寻皆允笑吟吟:“我正有此意。”
从半掩的门缝里看去,一向端和不惊的闻芸竟眼眶红红,举着团扇遮眼,白皙的手腕微颤。
寻皆允脚步滞了一瞬,咬紧后槽牙,疾步带风,暗捏着拳踏进内室。
片刻,寻皆允扬着笑脸,温言软语的安慰,是秦思思不曾见过的温柔,真正放下棱角尖刺的柔和,而非瘆人森冷的病娇笑。
反正不细看也看不出来,兴许放两天就消了,再者万一追责也不关他的事了。
你们可真会扯淡呐,话说灵凤有牙齿?!秦思思内心疯狂吐槽。
“这......”
翌日,将带着浅浅牙印的灵芝还回去后,瀛洲戏班领班、鸿胪寺孙大人默了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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