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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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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着红绸的庞然大物被七八个宫人合力挑进来时,顺利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掌事的指挥下,只听一声沉响,贺礼稳稳落于大殿中央,受八方目光审视。

这神秘的姿态,引起了嘉德帝的好奇,“这贺礼竟如此神秘,朕观诸位亦都十分好奇,江卿何不快快揭晓?”

江古道称是,捏起红绸扬手一掀,霎时间,一张单扇绣屏自红绸之下显露出来。

说是绣屏,只因入眼是屏面上的绣纹。

但细细看去时,这座独扇绣屏又与寻常绣屏不大一样。

它的镶嵌过深,足有半臂长,内侧的纹路也显得古怪。

若将这幅绣屏横过来倒下,说是放在盒低的一幅画也不为过。

乍一眼的怪异过去,目光便又不由自主回到绣面上。

嘉德帝看着屏面所绣之物,神色几经变化。

下一刻,他像是嫌离得远瞧不清,径直起身走下去。

他起身一瞬,从身边的皇后至最末等的臣子皆一一起身,随其一并将目光落在绣屏之上。

这副绣屏,绣的乃是一副囊括大夏疆域的舆图。

时下的舆图,多为兵部职方司绘制。

而之所以将职方司设于兵部,是因用图者多用兵。

一份准确且详细的地图,可在双方交战时起到极大作用,更是要紧的军事机密。

但职方司所绘制的图纸,多以牛羊皮为底,取烙画或其他特殊技法,旨在不溶于水经久耐磨。

又因多用于军事,所以在要害地带的标注,譬如哪里有山,哪里有水,皆以密语文字或是特殊符号标注,极其简略,不是寻常人可以读懂的。

久而久之,职方司绘制舆图时便开始能简则简,甚至出现过连军中都不屑于用职方司的图,借军事机密不可泄露为由,皆是军中将士亲自探路绘制。

于是,本是设在兵部为军事做准备的职方司,反而变得可有可无。

若无疆域更变此等大事发生,平日里几乎无人能想得起他们。

但即便如此,职方司也是个必不可少的部分。

绘制舆图时,会用到一种名为记里鼓车的工具。

其形确是一辆车,置司南与圆鼓,圆鼓两边又置持捶木人,因而得名。

经过机扩操控,每走一里地,木人便会敲击鼓面。

所以,通常是人架着记里鼓车,沿疆域州界行走,司南指向,木人测距。

沿着界限一步一步走下来,方能大致绘制出舆图轮廓。

又借日影量山高,以抛垂等法测水深,风吹日晒颠簸在途,个中辛苦不言而喻。

即便如此,也绝非十成十的准确,只能算是一个大概的估计。

所以,职方司不可或缺,因为总要有人来做这种辛苦事,而这也成为促成职方司偷工减料的又一原因——

即便有人质疑,一来没有去核实的条件及本事,行外指导行内,本就是个笑话。

二来,天下之大,既定的疆域之下,山崩地裂,洪旱灾害皆可令山河变化,总是能找到说辞。

所以,这是一件必须宽容对待的事。

此外,民间从不会公然贩卖舆图。

行商游郎若要去往何处,多是从熟知路线的人口中得出大致方向,自行绘制。

哪怕是同一条路线,一百个人能绘制出一百种来。

这与职方司中有固定标记方式的绘制方法不可同日而语。

可眼前这副绣图,不同于职方司烙于皮纸上刻板而简略的成品。

疆域之中,深色的线条沿着大夏十五道州界勾描划分。

州界之内,青山连绵,蓝水遍布,黄色土地依山傍水。

而山之高低,水之深浅,陆之大小,都巧妙的在一类色种的深浅渐变中体现。

嘉德帝继位至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舆图。

其完整精细程度,是于无声之中透出的一股自信,不容置疑。

嘉德帝指尖轻颤,微微抬了抬,似乎想伸手摸一摸。

还未抬起,又放下,转而望向江古道:“江卿,这图从何而来?”

江古道张了张口,目光望向座中的玉桑。

玉桑也看着他,少女沉静的眼眸里不含一丝慌乱。

江古道心下一横,搭手作拜道:“回禀陛下,此物虽以微臣之名奉上,然真正献礼者另有其人,个中机缘经历,恳请陛下传唤其出,令其为陛下解惑。”

江古道在益州立下大功,太子亦于江家获益诸多,嘉德帝本就有重赏重用之意。

所以,是借江古道之名也好,是他本人所赠也罢,嘉德帝都会给这个面子。

他生出好奇:“哦?是何人?”

江古道暗暗吐出一口气,豁出去了:“是微臣已故去的堂弟江古林之女。”

霎时间,殿中传来些若有若无的骚动。

因江家近来风头正盛,嗅觉敏锐者自会多方打听了解,恨不能上下十八代都摸清楚,以判敌友。

这当中,曾在江家掀起风浪的江古林自然会被撅出来——忤逆亲长,少年离家,不孝不义,了无音信。

谁能想到,离家多年的人,女儿竟已回江家,还被江古道带进宫中为圣人献礼?

有人悄悄瞄嘉德帝,果见其维持已久的笑意淡了两分。

也有人想起,不久之前太子殿下也当众提过这个江古林,还有追加赐封之意,可惜被圣人驳回。

于是,有人大胆猜测——难道是江家不死心,所以借寿宴机会想再搏一把?

可他们也不想想,一个叛逆不孝之人,如何能得到储君认可?

嘉德帝看了看那副刺绣,激动与喜爱之情不加掩饰,目光流连之间,终是缓缓开口:“江古林之女可在?”

江慈险些吓得跳起来。

不是说好父亲代为献礼,只为堂叔提个名吗?

怎么现在还要桑桑亲自出面?

饶是见过大场面,江慈依旧有些慌,仿佛要出去的人是她一般。

“桑桑……”江慈侧首一瞬,那抹枫红已从容起身。

少女艳容姣姣,盯着一双双或惊艳或审视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出席间,稳而有度。

当她站在嘉德帝面前时,那座巨幅绣屏就在她身后。

融于一针一线中的山水土地,像是一副在她身后缓缓绽开的天地之色。

而她是天地之色中的一抹明艳枫红。

玉桑行礼作拜,每一个动作如戒尺量出,又像历经千千万万次演练,只为这一次。

“民女江玉桑,拜见陛下。”

江古林一生漂泊,无官无禄,做她的女儿,还真没什么便宜。

也是她走出这一瞬,韩唯脸色骤冷,搭在膝上的手不由握拳。

周边一切声音都变得虚无缥缈,他眼中只剩这一人。

又是她。

不得不说,姣好的容貌的确占便宜。

嘉德帝眼中透出惊艳之色,因江古林而浇灭的几分兴趣于此刻复燃:“就是你,要为朕献礼?”

玉桑跪姿端正,回话时字字铿锵:“回禀陛下,准确来说,是民女代已经故去的家父向陛下献礼。”

嘉德帝微微眯眼:“你父亲?”

旋即眼一瞥,扫向那幅精美的绣作:“朕有耳闻,你父亲江古林年少离家,一直漂泊在外,难不成你想说,他历经一生,是为给朕送上这副图?”

说到这,嘉德帝笑了一下:“倒也算是俯瞰山河。”

这时,跪在下方的少女忽然抬头:“民女斗胆,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逐渐安静的大殿上,嘉德帝尚未有何回应,主事礼官和江家人却吓得不轻。

陛下显然是不喜江古林的,这小娘子报了家门献了礼下去便是,怎得还与陛下拉扯话头来?

后头还有安排,在这里卡住事小,败了陛下兴致,让后半段进行不下去事大。

内官正欲打住玉桑,将此页揭过继续流程,嘉德帝忽然开口:“问。”

江古道惶恐道:“陛下,小侄归家不久,规矩不言,陛下恕罪。”

伴君如伴虎,饶是前头众人将嘉德帝哄得再高兴,仍保不齐他会被触怒。

今日是他大寿,死罪可免,但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来说,什么活罪都是苦头。

嘉德帝笑了一下,竖手作阻:“无妨。”

得了准话,玉桑大胆抬首望向面前的男人:“陛下是一国之君,守的是江山社稷黎明百姓,行的是君王之道,所以,国不可一日无君。”

少女眼神柔和,说道:“可是陛下,您可曾真真切切见过,您用一生守护的大好山河,究竟是什么样子吗?”

嘉德帝竟被一个小娘子问的当场愣住。

然玉桑并未让他陷入尴尬,径直道:“民女斗胆替陛下回答,纵然为一国之君,您也不曾亲眼见过每一寸山河样貌,因为您无需这样去看。”

“在其位,谋其政。正如职方司负责绘制舆图,屯田司掌屯田之事,陛下身为国君,想要眼见宏图,百姓温饱,无需亲自走过寸寸山河,下到泥泞之中。”

“君王之责,在于调度指挥,稳定人心局面。”

“凡事有落处,人有回音,国必将安,民必将兴。只要陛下看到这些,便可知山河尚好!”

玉桑此话一出,嘉德帝眼神微变,望向她的眼神里,带上了难得的打量。

座上的赵皇后心头一跳,也在看玉桑。

一股微妙的氛围在席间传开,稷阳脸色未变,持在手中的酒盏却忽然偏斜,洒湿了衣摆。

众人有目共睹,方才的献礼,三殿下无疑最为用心,最博嘉德帝欣喜。

太子非但不在意,反而主动提出要嘉奖功臣。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意会,那么此刻,这娇艳的小娘子等于是尖锐精准的道破玄机——

君王气度,便是稳坐后方指挥调度,有能人贤才是好事。

越是能干,越是该好好利用。

依着嘉德帝的秉性,倘若他对稷旻的能力有疑,亦或是对太子只选尚存犹豫,那他不会早早立下稷旻。

他立了稷旻,想从其身上瞧见的,是他有没有成为君王的气度。

而非稍稍得见兄弟才能,第一想到的是自己的地位会不会被未及。

事实证明,稷旻完全没有让嘉德帝失望。

而这小丫头,竟像是在借题发挥,有意无意将刚才气氛中的真意挑破,巧妙又让人无法反驳的将势头往稷旻这头扯。

嘉德帝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有稷旻当日的提议,也有对玉桑的。

再看她时,他的目光含了许多深意,终是说了句:“说的不错。”

席间又是一阵小小的骚动。

赵皇后眼神一亮,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人,怎么想都想不通。

这怎会是青楼养大的。

她生的极好看,却并不让人觉得锋芒毕露。

反倒是跪在那时,眼神里尽是坚毅。

她不是不知自己的父亲声名狼藉,可她还是代替亡故的父亲站了出来。

赵皇后心头一动,悄悄望向稷旻。

稷旻在看她,嘴角微扬,满眼柔色。

那不仅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更是一种赵皇后从未见过的喜悦。

少女言辞中隐含的袒护,他也听出来了。

不知为何,此前赵皇后对这个叫做玉桑的江家娘子很是提防。

唯恐稷旻被情爱冲昏头脑,不管不顾为她破例。

但这一刻,这种忧虑,在她瞧见稷旻远远地看着她,露出这种神情时,忽然就消失了,而她曾因那少女的出身而生出的防备,也淡了。

嘉德帝的四字回应,一语双关,既于无形间对刚才献礼的事表了态,也对玉桑作出回应。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嘉德帝对玉桑的态度也明显发生了变化。

他更加宽容温和了:“地上凉,站起来说话。”

玉桑没动。

江古道觉得自己每一刻都走在刀尖儿上,连忙催促:“陛下让你起来。”

玉桑还是没动,她望向嘉德帝:“陛下,臣女还有一言。”

嘉德帝一挥手:“那也站起来说。”

玉桑面露犹豫。

嘉德帝笑了:“这是跪上瘾了?你又未曾犯错,不必跪着。”

玉桑双手握拳:“民女这些话,是为父亲而说,能得陛下应允道出,已感激不尽,不敢再要求。”

嘉德帝双手交握搭在身前,笑容渐渐深邃:“哦?”

玉桑轻轻吐气,缓缓开口:“江家之中,无人不知家父违背亲长之意,年少离家,漂泊在外,终了不得回。但这当中,无人知道,他为何坚持如此。”

“方才民女曾问陛下,可曾有机会亲眼见过您守护的寸寸山河。”

“此刻,民女斗胆再问。陛下想过去亲眼见识您脚下的山河寸土吗?”

看似相同的问题,实则动机截然不同。

一个是有无机会,一个是想或不想。

嘉德帝又是一愣。

身为帝王,看似万人之上无限风光,可身上所受无形枷锁,件件磨人。

玉桑所说的看,是带着这具身躯走出这方寸之地,看遍江山。

光是想想都是痴人说梦。

玉桑微微一笑,说道:“君王之下,分士农工商,时人自出生起,综出身家境,心中抱负,肩上责任,乃至利益纠葛,仿佛早早就定下了该走的路。”

“商户行商,农户种地,工人做工,士族位居三者之上,辅助君王治理天下。”

“若有人不曾按照他该走的路来,便是离经叛道,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可总有人,活着不是为了该做什么,而是想做什么。”

“父亲自小喜欢读书,尤其喜欢战争纪事,民生百态,他和所有心怀抱负的士族子弟一样,想要靠一己之力来做点什么。”

“如果他有错,或许只是错在没有走世人认为他应该走的那条路。”

“他走了自己想走的路,且从不怀疑。”

玉桑眼眶微红,眸中水光轻动。

“历朝历代,无不是马上得天下,马上护天下,无数热血与忠心换得画界立国,君立臣临,百姓安居,如此盛世,壮阔山河,却无一人能描摹出它真正的样貌,该是多么遗憾的事。”

“他也设想,有朝一日,哪怕有一人想要观山河全貌,他这一生也是值得。”

“又或是,这样好的山河,凡见其全貌者,又有谁舍得它被铁骑踏破,受天灾人祸?”

“陛下,哪怕只是忧心烦扰的一瞬间,你可曾想要看您脚下的山河?”

少女抑扬顿挫几句话,竟令嘉德帝心中倍感震动。

他望向那副绣屏,轻叹道:“即便朕想看,怕是也无缘得见。”

玉桑忽然一笑:“怎么会?”

嘉德帝望向她:“此话何意?”

玉桑望向那绣屏:“父亲的一生,又何止这些?陛下何不走近些,亲身观摩?或许,您可以自己找到答案。”

嘉德帝倏地笑了,眼神里对女人的惊艳淡了,更像在看一个得心的小辈。

“你这女娃娃,真是一张巧嘴。好,朕便看看。”

嘉德帝转身走到那单扇绣屏前站定。

走得近了,他才赫然发现,以州界划分的神色绣线部分有衔接。

换言之,这是由十五个板块拼成的一整副。

嘉德帝微微一愣,伸手去触碰。

当他的手指抵上京城所在京畿道时,下意识按了按。

咔。

板块下陷一瞬,似乎抵到弹片,镶嵌绣屏的深框左侧边弹出一个小木片,木片另一头连接着什么。

嘉德帝心头一动,伸手捏住那小木片,轻轻一拉。

霎时间,藏于框内的卷轴滚动,一副与绣屏同样大小的帛画展现在嘉德帝眼前。

“这……这时……”

白色丝帛上精细的工笔画,分明是将整个京畿道放大,在绣屏上只显山水陆地的京畿道,在放大的巨幅上,从山高水深到草木鱼虫,全都有标记。

布图最下方,所有标记的符号都有注解,甚至配以文字,寥寥几句,或道风土人情,或道气候冷暖,一眼可概全貌。

“妙哉!妙哉!”嘉德帝试着松手,丝帛画卷仿佛被什么拉扯,随着他松手又自己卷了回去。

他近乎无措的望向玉桑,不敢自己动手,唯恐坏了这宝贝。

玉桑弯唇一笑,对着嘉德帝微微一拜,径直上前,将那小木片嵌回框内,轻轻一按。

又是咔的一声,被按下去的京畿道板块复位。

“妙哉!”嘉德帝掌握玄机,直接拉开玉桑,接二连三在绣图上按下道域,咔咔咔几声响,各道详情呈现眼前,一览无余。

众人方才恍然,难怪嵌着绣屏的边框这么深,原来内藏乾坤。

大夏十五道,这上下左右,就藏了十五副详图,想要看哪一道,只要按下哪一道的半块,便可弹出。

而且制作者很聪明的在暗藏的卷轴里用了帛画,而非同样是刺绣。

如果是刺绣,卷起来时大概要比帛画粗一倍。

用丝帛作画,再熨烫卷起,便可很好的藏匿。

设想妙,机扩更妙。

这下,连赵皇后都坐不住了。

她起身走下去,站在嘉德帝身边,看的却不是丝帛,而是注意到绣屏边框两侧翘起如小小檐角的位置,那里挂着一只形状似灯笼的饰件,手掌大小,但引人注目。

“江娘子,这是……”

玉桑连忙走过去,想垫脚取下那小件儿。

奈何她不够高,正欲求助,一只手从她背后伸来,将其取下,转而递给皇后。

“母后看吧。”稷旻目不斜视,站在皇后身边。

皇后意味深长的睹他一眼,又看看玉桑,但并未生气。

她双手持着挂件上下两头,转着翻看。

“妙!当真是妙!”

原来,这并非小灯笼。

它是四张圆形绣图从中对折,再两两背贴合成的十字圆。

而这四张圆形绣图,绣的是同一座山的四个面。

当将它挂起,让它转动时,仿佛是一座山在眼前转了一圈。

皇后望向玉桑:“这也是你父亲所作?”

玉桑看着那小物件儿上的山,语气忽然轻了许多。

“其实,今日这些都是民女从父亲的游记中摘取出的。”

“父亲为展现山河全貌,一生都在路上。而这一生,他只在两处停下过脚步。”

“一处,是救下我母亲的地方。我母亲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独自在山中生活。父亲救下她后,因她在这座山前停留。那之后,他身边就多了人。”

“饶是停留,父亲仍是不肯安歇的,所以,他一步一步环山而行,看尽全貌,作出这四幅图,民女见过走马灯,一时突发奇想,便将它做成这样,悬挂于屏,风吹动时,犹如环山而行,又像大山转动。”

赵皇后是女子,对这种说法最有感触。

她望向绣屏另一侧挂着的饰件,“那这个是。”

玉桑轻轻垂眼,尽显落寞:“父亲第二次停留,是在母亲有孕时,为安顿母亲而停步。”

“他这一生,只停留过两次,一次为母亲,一次为民女。所以民女斗胆取这两处景作,制成装饰,悬于其上。”

“这两处,于父亲而言,有特殊的意义。”

“倘若有一日,他英魂不息,循迹找来,或许能瞧见……他一生走过的路,完完整整,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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