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年味的日子转瞬即逝。
宋忱刚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年初八了。
y市当地的很多企业和手工作坊都已经复工。
wind讨论群里那几位不回家的时候想家,回家了又在家里待不住的选手,已经在?路珏什么时候正式回基地训练了。
路珏思忖了片刻,最终把日子定在了初十。
表面上说是图个十全十美的吉利意,实际上却是他想带着宋忱再在y城逛两天。
因为路珏总觉得,以宋忱现在已经到80%了的任务进度条而言,他们或许等不到下次回来过年,再手牵手地一起在大街上悠闲地逛逛周边的时候了。
而宋忱除了点头说好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别的选项了。
毕竟他现在就是一个热恋中的小傻瓜。
一个被路珏的甜言蜜语哄得路珏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的小朋友。
至于从前那个被理智和使命感驱使着追求冠军与荣誉的ice小队长,早就被宋忱抛在了脑后。
至少是宋忱不会在感情上展示出来的那一面。
而这位在路珏面前娇娇软软的黏人小朋友宋忱,不出意料地在回到wind俱乐部的第一晚辗转反侧地失眠了。
他起初还把这失眠归结于自己突然换了个环境,所以认床。
于是闭着眼睛,强迫着自己酝酿睡意。
但是直到凌晨两点半,宋忱已经睁着他的大眼睛。
困倦,却又睡不着。
于是宋忱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初到路珏家的那个晚上,似乎最多也只是紧张了半个钟,然后就很快地因为路珏身上暖融融的体温沾染上了睡意。
所以,他认的大概不是床,而是那个和他同床共枕的人。
埋在被子里的宋忱被迫承认现实地想。
于是他摸过自己被搁置在床头的手机,微尖的虎牙咬着下嘴唇地给路珏发消息:“你睡了吗?”
宋忱刚发完,就叹了口气,觉得都已经这个点儿了,路珏估计是不会回了。
但就在他翻了个身,在心里思考着如?他带着枕头,悄悄摸摸地去路珏的房间,再把自己轻手轻脚地塞进路珏的被窝里,不惊醒路珏的可能性有多大时,路珏回了消息。
他回答说:“睡了,但是又醒了,要不要来我房间?”
宋忱看完,猛地坐了起来,光脚地走到卧室门口之后才想起来地上凉,应该先退回去穿个拖鞋,不然会被路珏思想?育。
宋忱倒回去穿拖鞋的时候,还没忘了先攥着手机地路珏回一个“来”字。
大约半分钟之后。路珏的房门“咚咚”地被敲响了。
路珏语含笑意地回了个“进”。
然后伸开双手地把人搂了个满怀。
路珏笑着调侃道:“晚上各回各的房间之前,我是不是在大厅里暗示你来同床共枕来着?”
宋忱在身形僵了一秒之后点头,耳朵尖透着粉色地回:“我以为自己一个人睡得着。”
路珏闻言斜挑了一下眉毛,觉得宋忱这话像是在质疑他的人格魅力。
但他最终还是有些无奈地叹气,说:“行吧,那你就当是我离开你之后睡不着呗?能不能从今天开始,把东西搬进我的房间里?”
宋忱听着,耳朵尖的红迅速蔓延到了脸颊。
最终满面通红又支支吾吾地说了“好”。
大概还是因为路珏的美色误人。
而宋忱自带的那个枕头后来当然没能派上用场。
因为在那铺天盖地的睡意如潮水般向他涌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自觉地滚进了路珏的怀里。
很快的,他又从一开始的和路珏共用枕头,到了以路珏的胳膊当枕头的情况。
而全员回到wind俱乐部的第二天早上,惯例是该开动员大会的时候。
哪怕早上有人起不来,中午时分也该开了的。
然而,直到平日里最喜欢赖床的余照然挣扎着从被窝里出爬出来,又洗漱完毕地到大厅集合为止,人还没到齐。
以至于余照然一脸懵看着大厅里在打3v3竞技场的那三位,?:“我宋哥呢?这会儿他不应该和你们一块儿练习吗?”
路珏不答,只是挑眉,眯着眼睛?:“谁宋哥?”
余照然语塞,自罚一大杯温水后自觉地自我纠正道:“你的,你的。”
但是在纠正完还是忍不住又?了一遍,“所以宋哥呢?出去订餐了吗?”
路珏没有半点要遮掩地回答:“他昨晚失眠了,凌晨才睡下,所以现在还在睡觉。”
余照然对此颇觉稀奇地“噢”了一声。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宋忱就是那种自律到即使是连轴转地拍广告,即使他们所有人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的情况下,也依旧能把工作做到百分百的人。
这也是他对于宋忱的尊重与崇拜的组成部分之一。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家队长却告诉他宋忱还没起。
于是,余照然不可置信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品味出了点什么地说:“懂了,幸福使人堕落。宋哥这才跟着路队你回家几天,就已然抛弃了他原本那规律到吓人的作息时间……”
余照然喋喋不休地说着,后来干脆转而“指责”看起来精神无比的路珏。
他道:“敢情昨晚你老婆就在几步远的房间里辗转反侧地睡不着的时候,你睡得还挺香呗?”
只是余照然的话音将将落下,他就听见背后响起了“咔哒”的一声打开门锁的声音。
余照然没觉出声音发出的位置有半点不对劲地回头,然后就看见还穿着真丝睡衣的宋忱从路珏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余照然张大了嘴,这回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觉得自己在回到wind的第二天,就悲哀地在精神方面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偏偏这时候的路珏还要轻笑着火上浇油地补充:“你也别管我昨晚睡得到底香不香的,至少我老婆是我哄睡的。”
路珏说这话的时候,还心大地没有关闭队内频道。
于是,wind俱乐部里集体安静了两秒。
连带着原本还在讨论战术布局的唐熙文和伍洋也语塞地对视了一眼,不说话了。
余照然见状,手动地把自己惊讶地都快脱臼了的下巴合上了。
从心地冲路珏竖了个大拇指,不知真心还是怨念地说:“要论秀恩爱,还是路队您最会。”
路珏看着屏幕上已经锁定了的胜局,半点不谦逊地回答:“过奖。”
而这场对话,最终以宋忱羞恼却又无法反驳路珏所说的哄睡事件,所以逃避式地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告终。
下午的新的一年的wind动员大会上。
路珏学不会那位把每个队伍都挨个嘲讽一遍,最后得出自己队最牛的打气方式。
因而他只是看着余照然他们,?:“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的倒是坚定又铿锵有力的。
以至于队伍里的两个热血笨蛋很快就气血涌上心头地站起来高声回答:“冠军!”
路珏点头,转而看伍洋?:“你呢?希望在今天的夏天得到怎么样的名次?第一,第二,还是第三?”
“当然是第一。”伍洋回答,“永远的第一。”
他回以路珏同样坚定的眼神。
最后,四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宋忱的脸上,很明显地在等宋忱的回答。
宋忱看着他们真诚又清澈的眼神,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堵。
明明他前几年也带领着ice里的那几个小朋友喊过“今年夏天我们要一起拿冠军”之类的话,但是他却总觉得他即将说出口的那句要剑指冠军的话,却是与先前的那些意义完全不同的。
甚至是足有千斤重的。
大概是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后进生咬着牙说想要进步的宣誓,而是上位者决心卫冕的郑重声明。
于是宋忱在清了一下嗓子之后,才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回答:“冠军。”
他说:“我想和你们一起拿冠军。”
“这就对了!”余照然大大咧咧地回。
他伸出手,放在最底下,唐熙文最先会意且响应地将手叠在上面。
而后是伍洋、路珏,以及宋忱。
他们一起做了个加油仪式,气势恢宏地仿佛他们下一秒就要披上队服,然后登上世界赛的舞台为国争光。
然而,在他们热血地堪比要上台大杀四方了地加完油之后,他们讨论的第一件事却是晚上吃什么。
“宋哥这才刚醒,点几碗清淡的粥暖暖胃吧?”余照然说。
看似是在全心全意地为宋忱着想。
却被伍洋毫不留情给给戳破了意图。
伍洋说:“是不是还得是海鲜粥?这海鲜粥是不是还得是街口的那家熬的?嗯?你直接说你回家太久,馋那家的不就行了,拿什么宋哥作借口。”
余照然被拆穿了之后也不恼,只是咂吧了两下嘴,甚至得寸进尺地建议起了生滚海鲜粥搭烤串的配置。
路珏对此轻笑两声,有意逗余照然地说:“我说由着你点单了吗?”
听得余照然猛男式嘤嘤嘤了半天。
一副东施学黛玉抹眼泪的模样,可把伍洋这么个钢铁直男给恶心坏了。
但路珏口头上心狠是一回事,本质还是心软且好说话的。
因而最终还是满足了余照然的点单。
路珏甚至还准确地猜到了唐熙文和伍洋在这刚回到宁城的第二天,最希望吃到的晚饭是什么。
神经大条的两位笑嘻嘻地跟路珏说了谢谢。
另一位神经细腻地比绣花针还小的伍姓选手,则盯着桌子上熟悉的豆奶和串串看了半天。
他看看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看窗外的景色。觉得今天和三年半前的那个下午相比似乎变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思索无?的伍洋,最终也只是举起自己的豆奶瓶,碰了一下其他几位的。
他说:“希望我们今年在《storm》的征程也能一帆风顺。”
路珏闻言了然地轻笑几声,回答:“当然,我们还得卫冕王座呢。”
餐桌上的场景与三年半前的那个夏日夜晚重叠。
不同的是,场景从嘈杂的小巷子,变成了安静又装修豪华的wind俱乐部。
独属于少年人的青涩气,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慢慢地褪去,成了现今抓不住的一点残影。
路珏则是以另一种形式,见证着眼前的几个少年的声音慢慢变哑,声量慢慢变高,做事慢慢地变稳当。
但是好在,这些少年在摆脱稚气之后,对于胜利的无畏追求与渴望,以及他们性格里永远勇往直前的棱角都还在。
以至于现今披着年仅二十一岁的皮囊的路珏,突然欣慰地笑了笑。
觉得这属于wind的王朝和历史,大概还可以存写很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按下时间快进键!不太会写游戏本身的菜鸡作者表示这个世界快结束啦~
有啥想看的情节记得早点提呀,我可以写在番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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