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048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水耗子还在负隅顽抗,但他的眼神始终不敢直视秋言,这可不像坦荡之人该有的反应。
“不说是吧,行。”秋言懒得多费口舌,既然对付无_赖就不能用绅士的办法。他对准水耗子放出一连串火球,火球落地后腾起一人高的烈焰,将人完完全全包围其中,只要水耗子敢移动半分,立刻变成炭烧老鼠肉。
热浪翻滚,灼烫着皮肤,水耗子却感觉从头冷顶到脚后跟,一身冷汗湿透了衣服:“要不你问点别的,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劈啪一声巨响,惊雷落下,擦着水耗子的鼻梁劈在他鞋前一公分的地方,被雷光顾过的地方瞬间化为焦土。
“啊啊啊啊!我死了!”
水耗子闭着眼睛尖叫,等了一会儿发觉身上哪里都不疼,壮着胆子睁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竟然完好如初:“嗯?没事?”
看他惊慌失措的滑稽模样,秋言只管笑:“要是哪次不小心劈歪了,只好委屈你断_子_绝_孙了。”
水耗子头皮一紧:“我还没结婚呢!不要啊!”
秋言打了个响指,又一道雷劈下,这次正穿过水耗子两膝之间。
水耗子浑身颤抖,活像正在摇一摇的手机:“啊啊啊啊!别打了!”
“又没中,啧啧,还得提高几厘米才行。”秋言两只手拼在一起,比划着下一次要精准打击的要_害部位。
水耗子见他瞄着自己的“宝贝”,吓得脸色煞白,一把攥住秋言还要打响指的手,哭着求饶:“我说还不行吗!我收了一个人的钱,他让我跟踪你然后定期汇报!我刚才就是想给他传信呢结果不小心暴露了踪迹,我没打算偷_袭你,真的!”
看着被他死死握住的手,秋言有种灭霸拿到无限手套的错觉,只要打个响指就能让人崩溃。而且不得不说教训坏蛋的感觉真爽。
“这就是你说的小孩子不能看?还以为有什么新奇的呢。”尼奥在一旁观摩全过程后颇为失望。
秋言以为比起用黑炎困住狮王,还是这次更刺激些:“这还不够吓人?”
尼奥摇摇头:“你怕是没见过塞伦拷_问犯_人,屋子里的血_腥_味一周都散不干净,他记录下的审问细节能写一书柜的小说。”
秋言回想起被塞伦抓进地牢后还算温和的待遇,看来他对自己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的意思是,他还有没交代的事?”
尼奥走到秋言身边,掰开水耗子的手,又是火烤又是雷劈的,水耗子快要吓疯了:“二殿下,我知道的全都说了!你们饶了我吧!”
人在极度惊恐之下都会急于交代一切,争取保命机会,看水耗子那副惊恐万状的可怜相,他应该没什么好保留的了。秋言也不想做得太绝:“雇你的人是谁?”
水耗子:“是个老头,我没问过他叫什么。”
尼奥没耐性陪他兜圈子,掐着他的脖子把人提了起来:“找死。”
水耗子厉声尖叫:“我真不清楚他什么来历,但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他!”
尼奥手指一松,水耗子应声落地,趴在地上一通咳嗽,如果时间能倒流,他死都不要接下这笔折_寿的生意!
这片森林甚是广袤,一行人从正午走到太阳落山,至今看不到尽头。传送阵法将他们带到的湖边,树木一片郁郁葱茏,可随着行程的深入,路面从平地变成了斜坡,枝叶被霜雪越裹越厚,寒意渐浓,他们呼出的气都成了白雾。
目的地不得而知,眼前永远是漫无边际的森林,加上一次次被那句“就快到了”敷衍,尼奥终于忍无可忍,拉过树干垂下的枝丫缠住水耗子脚踝:“你耍我们是不是?这都爬到雪山上来了,到底还有多远?!”
水耗子被绊了个狠的,毫无防备扑在地上,在薄薄的雪层里砸出道人影。他慌手慌脚缩成个球,抱住脑袋:“二殿下擅长木咒,在森林里你就是无敌的,我要真想骗你们何必在这里耗时间,不是自寻死路吗?”
尼奥还想教训他,秋言拉住尼奥的手:“他说得有道理,再等等。”
尼奥自从认了秋言这个亲人之后,虽然说不上百依百顺,但最起码的牌面还是要给的,既然秋言说等等,那就等等。尼奥收手作罢,却不忘威胁一句“敢耍花样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秋言发现尼奥时不时往手上呵气,然后在臂膀上摩擦,知道他冷,便把他揽在身畔,用火咒造出条胳膊粗的小龙,环绕两人周围借以取暖。
尼奥看着悬在空中温暖的火焰,眼底的冰霜化成了暖流。
水耗子又捡回一条命,再三保证很快就能离开森林,这次他没有说谎,约莫一刻钟后,他们终于将最后一棵参天大树甩在身后,登上雪山顶峰,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纯白世界,积雪辉映着月华的余晖,为夜色披上一层梦幻的薄纱,犹如仙境一般。
水耗子指着山下的风光,兴奋到欢呼叫嚷:“下面就是鲸国的地界,你们不用担心狮王派兵追捕了!”
然而秋言最关心的还是那个监视自己的人:“所以我要找的人呢?”
水耗子四下张望,突然怪叫一声,像刚从精_神_病院放出来一样,疯了似的往山下跑。
秋言怕他遁逃便跟了上去,同他一道在一块巨岩下停住脚步,秋言想都没想薅住水耗子的衣领:“你以为跑得了?”
水耗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秋言目光一扫,岩缝避风处趴了只陆龟,瞧那龟壳的形状颜色,秋言认出它就是德奇那个被做成机甲的弟弟,他怎么会在这里?
吵嚷声惊动了正在休息的主人,那只陆龟站起身,朝来人拉开腹部的壳。秋言赶忙往回跑了几步,拉上尼奥一起冲进传送气流中。
有了上回的经验,秋言这次是站立落地的,另外两人都呈大字型砸在干草堆里。
在秋言的搀扶下尼奥爬出草堆,很快被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木屋吸引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现在是在龟壳里?!”
秋言:“这里是德奇的武器工坊,是我们进来的时候缩小了。”
尼奥:“德奇?那个不肯臣服老头子的铸剑师德奇?”
秋言点头:“就是他。”
冶炼炉旁,一身暗纹睡衣的老者放下正在雕刻花纹的泥模,撩开垂到下巴的长眉,偏头打量三位来客,最后视线集中在秋言身上:“几日不见,你黑了不少,头发也长了。”
冰天雪地中有陌生人突然造访,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不会无动于衷,可德奇真就是淡定得不行。显然,他跟水耗子认识,秋言心里有了结论:“被旅行商人骗的钱追回来了吗?”
“那该死的家伙躲到鲸国了,我就是来捉人的。”德奇用他那喑哑刺耳的嗓音答话。
秋言给尼奥递了个颜色要他看住水耗子,自己不紧不慢靠近冶炼炉:“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难道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德奇的脸上爬满皱纹,让人辨不清他现在是何表情。
“你愿意解释当然最好。”秋言随手拿起个板凳坐下,摊开一只手,从拇指到尾指逐一燃起黑色火苗,“对了,我现在能自由控制黑炎了。”
德奇的年纪和秋言的爷爷差不多,真正是走过的桥比秋言走过的路还多,岂会看不出他说这话并不是在炫耀,反倒是威胁的意味更浓:“找个为我所用的人报告你的情况,总比从别人口中听说你再死一次要好。”
“也有道理,不过,你应该知道你信任的人先是偷希尔的东西,又带人到酒馆砍_我的事吧,找这种人盯梢,是不是盼我死得更快些。”
水耗子急于辩解:“怎么可能,你是煞,战神啊!魔君都拿你没辙,只有鼬王有本事对付你......”他还没说完便感觉两道杀_气腾腾的目光射_来,忘了鼬王的儿子就在旁边,水耗子内心叫苦不迭,“我不是那个意思,二殿下息怒!”
“二殿下?”德奇的注意力转到尼奥身上,“你就是那个叛徒的孩子?”
结合他们之前的对话,尼奥推测这“叛徒”二字说得应该是父王,尽管认为父王亏欠母上良多,但听别人讽刺至亲,尼奥还是很不舒服的:“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德奇并不在意一个孩子的威胁:“看来,你们对他真是一点也不了解啊。”
尼奥皱紧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德奇:“休伊夺走希斯塔的王位,还逼_迫他为自己生育子嗣,为了掩人耳目,知晓内情的人都被他秘密处理了。”
尼奥:“你胡说!”
秋言很快发现漏洞:“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什么活到现在?”
德奇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没有解释的打算:“等你们冷静下来,或许我会考虑讲讲当年的事。”
剧本里的铸剑师德奇天下闻名,诸多神兵利_器都出自他手,但他并不擅长战斗,激怒自己和尼奥两个妖力强盛之人并不明智,但怪就怪在他偏偏往枪_口上撞,就好像是故意这样做的。秋言决定接着盘问:“除此之外你还了解什么,不妨一起说了。”
德奇:“你不会想知道的。”
秋言:“冒着入_狱的风险送我出城,又派一个居心叵测的小贼跟踪我,总不会到此为止了吧?”
德奇似笑非笑地看着秋言:“如果我告诉你,那叛徒为了炼化你体内的魔气,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用活_人作为实验容器,你愿意相信吗?”
幻境中休伊的的确确提到过“容器”这件事,当时的语气还很不屑,秋言对他的态度一直耿耿于怀,现如今德奇也说到此事,也许不只巧合那么简单:“那些容器还活着吗?”
“只有血缘最近的人才能成为容器。”德奇徐徐抬起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尼奥,“他就曾是最好的实验品。”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想打游戏,好想咕咕咕......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