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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谁是输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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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鳞坚硬无比,用刀子是割不断的,唯有将刀锋逆着龙鳞生长的缝隙切入,连同血肉一起拔下来。

小毡子按照玄龙所说,刀尖对准玄龙背上的龙鳞撬进去,刀刃入肉的瞬间,玄龙身形绷紧,泛着冷香的血流顺着刀刃淌下来,落在小毡子握着匕首的白嫩指间。

“寒……寒公子……流血了……”

玄龙额角渗出冷汗,哑道:“嗯。”

“继续吧。”

小毡子原以为这拔龙鳞就和剪指甲似的,毕竟玄龙说得那样轻巧,谁知道是会流血的。拔龙鳞,分明就跟拔指甲差不多,这满背的龙鳞要是都拔了,还能活吗。

他哭丧着脸道。

“奴才、奴才不敢……”

“若是皇上知晓了,会杀了奴才的。”

玄龙早起时发着高热,浑身虚乏无力,扶着床侧站了那么会儿功夫,便有些撑不住了,只希望小太监快些动手。

“不会的。”

“是他亲口,说要的。”

“你快些……我有些累了。”

这才刚醒怎么就累了呢,皇上好端端为何要拔那么多龙鳞,就算是为了救皇后,也不用一下拔那么多吧……小毡子红着眼,抖着手重新下了刀。

“寒公子,您若是受不住了,便说一声,奴才好轻些……”

他都开始说胡话了,刀子既已下去,哪里还分轻重,玄龙痛得神智模糊,也跟着应。

“嗯。”

龙鳞一片片地剐下来,逐渐填满事先准备好的黑漆小木箱,从前都用巴掌大的木盒装,这回要一百片,自是要用大些的。

护着玄龙后腰的龙鳞已被拔光了,缺少鳞片的皮肤直白地袒露出嫩红的血肉,血流不尽般渗透了玄龙的亵裤,顺着他的裤脚滴落,在地上积成一滩。

玄龙原是站着的,到后面忍不住跪坐到了地上的血泊里,他全程没怎么出声,只呼吸重了些,趴在床沿,很低很低地问。

“还有多少……”

小毡子满手鲜血的样子犹如刽子手,哭得满脸泪:“寒公子,才拔了四十片。”

“还是算了吧……这么些应该够了的……”

玄龙脸颊枕着自己小臂,许是血流多了,便有些冷,愈发想睡了,微不可闻地催促道。

“……再快些吧,我还撑得住。”

“寒公子……”小毡子哭得浑身抽搐。

一百片龙鳞拔完的时候,玄龙还有意识,他叫小毡子去寻些纱布来,替他将后背缠绕起来,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但不多久就被温热的液体浸透了,一朵一朵刺目的海棠花合成一片,充斥满整个削瘦的背部。

小毡子说要去寻太医,被玄龙叫住了,去了也没用。玄龙自己爬上了床,沾到枕头就要睡,小毡子问他要不要用早膳,玄龙说不饿。

受了那么重的伤,哪里吃得下东西。

原还能趴着睡,如今怀了孩子,肚子大了,是趴不得的,玄龙仰躺在床上,身下明黄的褥子绽开暗红。

小毡子进宫那么多年,见过些犯了错被棍仗活活打死的宫女太监,可没有一次感到这样揪心,他私下听陈岩说起过玄龙与燕鸢相遇的种种,这时候就越发伤心,握住玄龙苍白的手腕,轻晃道。

“寒公子,您别吓唬奴才,您别睡……”

痛到麻木的时候,便没什么感觉了,只是很累,很累,很想就这样一睡不醒,将那些困顿痛苦的种种都遗留在世间,轻轻松松地离去。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玄龙双目沉沉地瞌着,说话的时候唇部几乎没怎么动:“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至少在孩子出生前,在将槲乐平安送出宫前……不会。

燕鸢下了朝便回了乾坤宫,脸色如同离开时那般臭,仿佛有人欠他几百座城池似的,正要进门之际,小太监从门边出来,跪在他面前挡住他去路,哑着嗓子道。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鸢垂眸倪他一眼,冷道:“起开。”

小毡子红着眼从身后取出个黑漆木箱,垂着头,举过头顶,将箱子递给燕鸢。

“皇上,寒公子让奴才将此物交于您。”

陈岩上前接过木箱,双手呈给燕鸢,燕鸢就着陈岩的手掀开盖子一看,瞳孔骤然缩紧。

浓郁的冷香味从箱子里弥漫出来,墨色的龙鳞杂乱地堆满了木箱,大多龙鳞的根部还连着参差不齐的血肉。

从前玄龙将龙鳞交于燕鸢的时候,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如今他道行尽失,已没有能力施个法就将龙鳞清理干净,于是那血淋淋的鳞片看起来无比触目惊心。

燕鸢就是逞口舌之快,没想到玄龙竟真连拔了一百片龙鳞,方才的怒火刹时被不安取代,燕鸢想起玄龙大着肚子的模样,绕过小毡子就要进门。

小毡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当即挪动身子挡住他。

“皇上……寒公子,说不想见您。”

燕鸢面色发黑:“你说什么?”

小毡子眼眶发酸:“寒公子说……他不想见您,叫您以后若无要紧事,便不要来寻他了,您已有皇后,有些事情,终究是不合适的。”

“寒公子还说……龙鳞已交于您,请您信守承诺。”

燕鸢冷笑着连连点头:“不想见朕?好、好、好、好……”

“不想见朕,朕还不稀罕见他呢。”

“若不是为了阿玉,朕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那般低贱的妖物,给几分颜色,如今倒是开起染坊蹬鼻子上脸了。”

燕鸢转身就走,陈岩小跑着跟上。

“皇上,莫要生气……”

“去鸾凤殿!”

反正龙鳞已到手,他还懒得哄他呢。

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待脚步声远了,小毡子抬起通红的双眼,火急火燎地起身进了殿门。

玄龙醒着的时候便安静,睡着了更加,呼吸弱得好像就快要断了气似的,小毡子在床边憋着声哭,生怕这人什么时候就悄然走了,那他可就麻烦大了。

可是玄龙那般求他,叫他将皇上挡在门外,说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不体面的样子。

都这样了,还要什么体面啊,分明是心灰意冷,再也不想见他了。

如果玄龙就这样死了,或许是件好事,至少在死之前,没有见到那个伤他至深的人,走得清静,走得安详。

燕鸢拐过宫墙小道,眼看着就到鸾凤殿宫门了,对面路口出现个面容阴鸷的男子,正是燕祸珩。他今日未着蟒袍,穿一袭武将贯穿的窄袖黑衣,身后跟着副将。

兄弟二人眉眼间虽有几分相似,但容貌气质却是大相庭径,燕祸珩一举一动都显阴冷,黑目狭长,看着心机深沉。

燕鸢桃花眸则温柔似水,再加上眼睫浓稠,若笑起来,那便是连妖物都会被迷住的,如今他心情暴虐,气场沉下来,和燕祸珩倒有几分相近。

燕鸢冷冷憋了他一眼,当没看到,转身就要进鸾凤殿宫门。

燕祸珩:“皇上留步。”

燕鸢停下,燕祸珩疾步过来,单膝跪在他身后行礼。燕鸢没叫他起来,他便跪着,抬起头望着燕鸢背影,淡淡开口。

“一日已过。”

燕鸢冷笑着转身:“朕说过,你休想。”

“百万兵权换一禁脔,万里江山在握,高枕无忧,皇上,有何理由拒绝。”燕祸珩目光晦暗。

“百万兵权本就是朕赐予你的耀荣,千万子民都是朕之子民,朕若不答应,你还真想造反不成?……”燕鸢嘴角噙着讥笑,慢悠悠开口。

“燕祸珩,你别忘了,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珩太后还在宫中,朕念着养育之恩,不会亏待她,可你若再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朕难以保证,朕会做出什么,叫你后悔莫及的事情。”

燕祸珩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收紧。

燕鸢转身进门之时,听到身后传来隐忍着某种强烈情绪的问话。

“你根本就不在意他……为何要囚着他不放。”

燕鸢笑声发寒:“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良久,身后副将起身,扯了扯燕祸珩的衣袖:“王爷……走吧。”

一晃三日过去。

午后,燕鸢在御书房召了几位大臣商讨国事,结束后,索性在御书房处理今日份奏折,准备等天黑再回鸾凤殿陪宁枝玉用膳。

然而他根本无法凝神处理事物,其余时候还好,一旦独处时,便总想起前几日的发生事——玄龙竟敢将他拒之门外。

那是头一回。

燕鸢想想便火冒三丈,本来隔一夜便要在宁枝玉入睡后召玄龙到鸾凤殿偏殿宣泄宣泄,这几日他都忍着没与那条龙相见,故意冷落着他,更没有按照约定将槲乐放回去。

他倒要看看,玄龙那么大的本事,说不见他,最后还不是要巴巴地过来求他。

谁知都三日了乾坤宫那边还没动静,他也没叫人去打听,毕竟怄着气呢,谁先坐不住谁就输了。

他可不会是输的那个。

在这段感情里,他从来都是胜者。

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日暮西沉时,陈岩端着杯热茶从殿外进来,轻轻放到燕鸢手边:“皇上累了一下午,喝杯茶歇歇吧。”

燕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当即皱起眉,放下杯子:“太烫了,倒杯冷的来。”

其实入口温度正好,不冷不热,可他现在急需冷水来压压心中的气焰,否则那燥热的心情便要按耐不住了。

入了夜,燕鸢总算将今日事物处理完毕,起身回了归处。进门时,男人已坐在桌边等他用晚膳了,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

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陌生的熏香,气氛旖旎,男人背对着燕鸢而坐,他一袭玄袍,长发披散在身后,因玄龙近月瘦了不少,从背后看去,与宁枝玉很有些相似。

燕鸢一时恍惚,有些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直到那人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露出张素雅清隽的面孔。

“阿鸢,你来了。”

燕鸢笑道:“今日怎么忽然穿玄衣了?”author_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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