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明终于明白,这么大一处庄园,守卫为什么那么宽松了,这处庄园恐怕就是公正教团的总部,外面那几个保安,不过是用来威慑一些不知情的小毛贼的,真有什么恐怖份子敢闯进来,恐怕瞬间就会明白,什么叫做绝望。
若将普通人比作兔子,这里外面的保安可以算是猛虎,而里面住的人,却是一群哥斯拉。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王道明心里有点懵。
看校长这副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喝茶聊天的,反而更像是来砸场子的。
他们就三个人,单枪匹马的闯进了一个有数百年历史的超凡组织总部。
不是他不相信校长的实力,而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实力,他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杀死校长,但他就不一定了。
他现在进入超态之后,也不过是a级,而如今这个院子里的人,最低都是a级,看数量至少有六七个,而狮心王,还有另一个做神父打扮的男人,都是s级。
至于那个打扮像火云邪神,但身形却宛若巨熊一般的男人,王道明在现代超凡史这本书里,看到过对方的画像。
这个男人,有个外号叫黑色死神,凶威赫赫,权能名为原初之暗,是凌驾于地火风水四大元素之上的暗系权能。
公正天平的宗旨,便是裁决,光以作刃,黑暗同样如是!
王道明感觉世界上最牛逼的事,莫过于直接见到教科书上出现过的人物,而现在,他见到了一位。
“现在喊投降来来得及么?”王道明心想,总感觉庭院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重。
大雨噼里啪啦的下,给人以一种地面已经被淹没的错觉,庭院的排水系统做的很好,但面对这种大雨,依然无法一时间将水排干净。
王道明的精神已经紧绷了起来,随时准备进入超态状态,然后拉着米微澜跑路。
不是他不讲义气,把校长一个人丢在这,而是他想象,校长应该能自己杀出来。
作为一个随时可以入圣的人,称呼校长一句地表最强生物,都没有半点问题。
“瓦里,我曾经的挚友啊,四十年了,你终于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巨熊一般的男人开口了,声音沙哑而低沉。
“这一天,我等了足足四十年!”
“四十年前那件事,纵使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也依然会挡在你面前!”
“现在你可以试图杀死我,或者被我杀死!”
巨熊一般的男人掷地有声,使得天空中垂落的雨线都微微震颤。
“你原来还在执著于四十年的事么?”
“埃尔德!”
校长微微抬首,看向那漆黑深沉的天空,无边无际的乌云,遮蔽了一切的光,使得天空显得空洞昏暗,宛若一张巨兽的嘴。
“四十年前,你没错,我没错,艾丽莎也没错,所有人都没错,要说错,只能说错的是这个世界!”一股强大的气势从校长身上蒸腾,这一刻,他不复之前的温文尔雅,不复之前的儒雅随和,而像是一只残暴的野兽,终于撕开了自己的伪装。
“人类与罪徒矛盾的根源,就在于世界的根本法则,终有一日,我会将一切扭转!”
校长向前一步,随着他的脚步,整个世界突然凝滞。
也不能说是凝滞,庭院里所有人都没有受到影响,但空中那落下来的雨水,却是凝滞在了空中。
王道明可以清楚的看到,水珠凝滞在自己面前,悬停不动。
这一幕如此的神奇,又如此的震撼。
“看来你已经寻到了自己的国,只差登上王座,便能进入神灵的领域!”埃尔德说,声音没有半点变化。
这便是属于圣的力量,x再强,也只是基于世界本身,就像是游戏里的技能,就算再强,也不可能撼动游戏本身,但圣不同,他们寻找了自己的国,登上了属于自己的王座,他们的心灵结合权与力,可以轻易的篡改现实!
就像如今这一幕,让雨水悬停,很多能力都能做到,但如此这处庭院,却是这一方世界的规则本就如此,水不该往下流,而是应该停在远处,这条规则已经被写入世界根源。
这种规则,与死在天南市的罪徒阿尔萨克的不死规则如出一辙,圣祭之中,圣祭之阵下的范围便是阿尔萨克的国,在他的国里,他不死不灭。
只是阿尔萨克的不灭,是基于圣祭仪式,是基于暴食之王的力量,而校长做到这一点,却是依靠自己的力量。
“不过,将一切扭转?你以为你是君主么?就算是君主也没有扭转一切的力量,就算是十万年前镇压诸王的曙光文明,也陡然崩塌,你拿什么扭转?”
埃尔德说。
“四十年了,埃尔德,你依然如此!”
校长说。
“你生来便是公正教团的继承者,你受到的教育,注定你的死守过去的观念,五十年前我只是一个混混,人渣、地痞、流氓,种种让人看不起的词汇都被冠注在我身上,我调戏过妇女,抢劫过小孩,堪称渣茬中的渣茬,想我这种人,九成九的都死在了肮脏的角落里,但现在我站在了这里,站在了世界的巅峰,世界因我而动!”校长张开双手,天空中的雨水再次落下。
“人类本身就拥有无穷的可能性,不要拿那些已经过时的教条来否定我的意志!”
“王道明啊,我的学生,在你身上,我见到了与我一样的可能性,不过和我不同,你比曾经的我要更优秀!”
校长说。
“作为我的学生,今天我就给你上第一堂课!”
“你要记住,不要让别人的定论,扰乱自己的意志,你要相信自己的心,相信自己所蕴藏的可能性,别人说不能,并非真的不能,仅仅只是因为他们做不到,所以便下意识的认定别人也做不到,他们的否认,只是自己的无能!”
“他们不能做到的,并不代表我做不到,强者存于世间,从来都是为了让自己的意志,得到全部的贯彻!”
“埃尔德,四十年前的事,我并不怪你,今天我来找你,仅仅只是因为。”
“我的学生,还轮不上你的人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