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个黑色卷发的少女懒懒地打着哈欠,随即一把夺过母亲手中厚重的书籍,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阿妈,你这是从哪个小孩子手里骗过来的,天袭战神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还是一个女人?这分明就是本童话故事书。”
母亲莹白纤细的手指穿过女儿乌黑的卷发,温柔地笑道:“阿娅,宫中嬷嬷教的规矩都忘了么?民间的小姑娘才把自己的母亲称作‘阿妈’,你应叫我‘母妃’。”
少女粉色的唇微微嘟起,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压低了声音道:“母……母妃,可是我活了十三年,这小半辈子你从没告诉过我,我是公主而你是王妃。嗯……我一直以为我和隔壁的阿靖没什么差别,所以……阿妈……”少女的脸像七月变化多端的天气,刚还笑意浓烈忽地眼圈红了,眼泪跟着滚落了下来,她扑到了母亲的怀里,“阿妈,你不能怪我没规矩。”
怀中的女儿只有十三岁,按中原文化的说法,正是聘聘袅袅豆蔻年华,却要接受这样……这样的命运。王妃思及此,忍着眼中的泪水,轻轻拍了拍女儿颤抖的脊背,柔声道:“是不是在宫中受了什么委屈?”
“呜呜~没有,没有……哇——”
王妃的心微微一揪,掀起女儿前臂的衣袖,当看到本是白皙的手臂上满是错综复杂的红印时,刚缓和好的情绪,又全盘崩塌,鼻子一酸,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少女见状忙将袖子放下,伸出指尖,替母亲擦拭眼泪:“阿……母妃,其实嬷嬷很耐心教我规矩的,是我太笨,总是做不好这也做不好那才受到了惩罚,阿……母妃,你放心,我一定会学好宫中的规矩,不让嬷嬷惩罚我。”说到此,少女顿了顿,不解道,“可是,阿……母妃,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什么?”王妃从医药盒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塞子,取出一些绿色的膏体为女儿的伤处涂抹。
“嗯……焱皇的女儿是公主,我也是公主,可是为什么她们受人尊敬,我却要受人惩罚。”
王妃手一抖,不知如何回答。
“为什么我要被突然封为公主,学这些规矩?”
“……”
“为什么我当了公主,却没有一个漂亮的驸马哥哥?”
忧愁的母亲终于展开了笑颜,她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人小鬼大,是谁告诉你公主就会有个驸马的?”
“嘻……宫中教我规矩的嬷嬷说的,她们说我的驸马哥哥比那些公主的都要尊贵漂亮,还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高贵,和那样尊贵漂亮的人儿相称。”少女笑着说,脸上流露出憧憬的表情。
王妃一遍一遍抚摸着女儿柔软卷曲的长发,心里晦涩难当,我的阿娅,让我怎么告诉你,你要远嫁他乡,你的驸马是中土天朝大铉国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