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來了龍族,當了龍皇的臣子,一邊惡心龍皇又讓龍皇無可奈何,一邊想方設法追殺赤瞳。
而赤瞳跑了。
他想拿著另一個王爺撒氣,卻發現他和龍皇的娘家沒有一絲關係,是一個幹淨溫暖得一塌糊塗,讓他一眼看見,再無法自拔的赤焰!
他想忘記,他的心不允許他忘記,每次看到赤焰,他就忍不住想要靠近,去觸碰他的溫暖,可真的靠近了,他又會想起真正的赤瞳,然後想起先皇後,想起前祭司,陷入噩夢,惡性循環。
溫暖和地獄同在,想要溫暖,就免不了在地獄邊緣遊走掙紮。
他能有什麽辦法呢?
“不,我要說。”
慕冰輕輕握住他覆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指,聲音低沉,“記得你和我去鬆林的那天麽?”
……鬆林?
赤焰隱隱意識到了什麽。
“當初,那個畜生將我帶在身邊,和著當時還是大小姐的先皇後出府秋遊。大小姐去采鬆果的時候,那個禽獸就把我按在鬆樹上,扯住我的頭發,逼著我直視刺眼的陽光,而他在我身後……”
慕冰哽咽了一下,艱難道,“他玩弄我的時候,大小姐回來了,看見這一幕,非但沒有製止,還助紂為虐,讓那個禽獸將她采來的鬆果,從那裏一顆顆塞進去……”
赤焰聽得頭皮都發麻起來,晦澀的開口,“……然後呢?”
鬆果成熟的時候,表麵是一顆顆突起的,摸著粗糙,甚至有些尖銳。光是擦過皮膚都會有刺痛感,從身後塞進身體裏的話,豈不是生不如死?
慕冰竟然被人這麽對待過,那個家夥,還是人嗎?
“然後?”
慕冰蒼白的笑了一聲,“差點就死了。那個禽獸看我半死不活,怕我死在府邸裏不吉利,把我丟了出去,是正好辭職的管家看見了,把我帶走的。”
要不然,他不會對管家這麽縱容。
赤焰無聲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
慕冰口中的大小姐是先皇後,那麽禽獸,很明顯就是龍皇的外公,也就是神族前祭司,不會錯了。
他萬萬沒想到,前祭司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如此折磨慕冰,甚至在他垂死之時,毫不留情的丟出府邸。
怪不得慕冰撿回一條命之後,會展開如此瘋狂的報複,前祭司和先皇後,確實該死!
——可赤瞳呢?
當年發生這樣的事情時,別說是赤瞳了,龍皇都還沒出生,先皇後甚至還沒進宮,成為先皇的妃子。這兩兄弟,沒有參與過任何傷害慕冰的事情,他卻恨得將仇恨都遷移到他們身上……
想怪慕冰,卻說不出口。
一直以來的疑惑,得到了所有解釋。
“你現在一定覺得我很髒吧。”
看著赤焰許久沒有回應,慕冰的眼底,劃過一抹心灰意冷的冰涼,抓著他的手也漸漸鬆開,他自嘲的笑笑,無力道,“也是。有這麽肮髒的過往,不但身體是髒的,心也是髒的。你這麽幹淨,怎麽會喜歡和我這種垃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