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相爷……小的也不知……呃……六小姐的房中凭空多出一条大疯狗……见人就咬,都、都咬了好多人了……和六小姐一、一、一样……哎哟……”
那小厮,话刚出口,就被南宫靖宇一脚踹到了肚子上,瞬间踹开了几米远。
而南宫靖宇铁青着一张脸,猛地一甩衣袖,大步朝凌雪阁走去。
管家后脚跟上,在经过那小厮身边时,又补了一脚,口中恨恨的骂着。
“该死的奴才!敢说六小姐和疯狗一样!看你是不想活了!”
整个镇国公府,一片混乱,到处都是鸡飞狗跳,恐怕,此刻最安逸宁静的地方,就是平日里那无人问津的破败小院了!
隐于繁华背后,这里,破落荒凉。
简陋的小院中,少女一身粗布麻衣,正在井边洗衣。
一阵细不可闻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伴随着一路咳声。
一名面色苍白的妇人,缓缓在少女身边蹲下,苍白干瘦的双手,伸向盆中的脏衣服,却被少女毫不迟疑的一把拍开。
“不用你洗。”冷淡的嗓音,没有任何的感情,少女甚至,不曾抬头看她一眼。
妇人,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沉沉的叹息了一声,目光,满是歉意的看向少女,眼中,是化不开的悲伤。
“玉儿,娘知道,你心里委屈,你怨我,怪我,我都无话可说……”
妇人的声音,一如她的人,带着无尽的苍白与虚软无力,却充满了哀伤与心疼,还有语言无法诠释的歉意与自责,心疼与绝望。
“玉儿……是娘对不起你……让你从小跟着娘过这样的苦日子……是娘没用……”
妇人的眼中,是深得化不开的痛,隐约之间,还隐着一丝很深邃,很晦涩的光芒,一种,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不管妇人说什么,回应她的,始终是一阵沉默,少女,就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始终低头不语,只是,那双同样苍白消瘦的手,抓着衣服的力道,分明加重了许多。
少女,低垂的眉眼中,晦暗一片,像是干涸多年的枯井,望之,一片漆黑,除了那丝丝缕缕的阴凉之气外,根本,感受不到半分的光明与温度。
少女的沉默,让本就沉闷的空气,更显得压抑窒息。
然,妇人却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沉闷压抑的气氛一般,顾自说着,眼神与声音,都始终轻柔。
“玉儿,听说,最近风都发生了很多怪事,很不太平,六小姐和尚书府的四小姐都出事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的人遇害,最近,真是太不安宁了!玉儿,你要多加小心些才是!”
少女,洗着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却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如常,而她,始终未发一语。
“玉儿……”
没有等到少女的回答,这一次,妇人却很是固执,仿佛,少女的承诺对她很重要。
“我又不会出门!”
冷淡的嗓音传来,不带一丝情绪。
少女,只是冷冷的抬头,看了那满脸担忧与焦急的妇人一眼,眼中,一片漆黑,映着那张苍白清瘦的脸,别有一种惊心的感觉。
闻言,妇人微微一窒,有些沉默。
她知道,自己的地位在这府中,连个得势的下人都不如,平日里,差不多都是困在这一方破败的小院中,莫说是出府,就连去前院的次数,都是寥寥无几!
玉儿跟着她,也是受了不少苦!吃穿用度,一切与下人无异,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小姐的待遇!
她不能像六小姐,八小姐那样,经常出府去,参加各种宴会,长这么大,她出府的次数,竟然没有超过三次!
每思及此,便觉心如刀绞,可是,她却又无力改变些什么。
“玉儿,再过些时日,便是九小姐大婚之日,倒时,你自然也是要去参加婚礼的,娘为你做了件衣裳,这就拿来让你试试,合不合身!”
沉默了好一会之后,妇人,才缓缓开口,说完,也不等少女开口,便起身朝房中走去,步履蹒跚,背影消瘦。
少女,缓缓抬头,看着妇人萧索单薄的背影,眼底的幽色,愈发浓重了些,像是子夜无风的天空,没有星光,没有月色,有的,只是无尽的幽暗与沉闷。
转眼间,三日过去。
今日,皇城之中分外热闹,只因,今日是娉婷郡主的册封典礼!
春风阵阵,日光倾城。
尚书府,张灯结彩,处处弥漫着一种冲天的喜气。
朝中官僚,京中贵人,争相造访,络绎不绝。慕容正德,一身朝服,满面春风的站在门外,亲自招待着前来祝贺的宾客们。
相较于前院的热闹喧嚣,尚书府的后院中,却稍显荒凉了些,就连下人,都很少见。
嫣然小筑,慕容嫣的院落。
一阵悠扬的琴声自小院中传出,虽然悦耳动听,可是,那琴音中,却多了几分凡尘俗气,浮躁难安,懂音律者,不难窥出,那抚琴者此刻的心境,甚是纷乱。
院中,一名身姿娇娆的女子坐在月桂树下,面前的琉璃玉桌上,摆了一架琴,女子低头抚琴,脸上的神情,却是忽明忽暗,晦涩不定。
“铮——”一道刺耳的琴音响起,琴弦应声而断。女子的手指,蓦然一颤,一滴鲜血,滴落在瑶琴之上。
女子的脸上,蓦然划过一抹暴虐之色,手一挥,将面前的瑶琴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沉闷刺耳的声响。
“该死!全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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