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烟手腕上绑有粗粗的麻绳,麻绳上系着死结。
正因为这条绑在沐秋烟手腕的麻绳,沐成勇才敢仗着沐秋烟不会反抗,朝沐秋烟脸上甩下彻底打坏她耳朵的一巴掌。
沐成勇一直以为这条麻绳将沐秋烟绑缚得很结实,就连陆知宴也这样认为。
陆知宴看到沐秋烟手腕处被麻绳磨出来、交错在一起的几道红痕,如同一条条红绳,缠绕在陆知宴心口,不断收紧,勒得他心疼。
他抬眼大步朝沐秋烟走去,他着急将沐秋烟手腕处的麻绳解开。
不想,距离沐秋烟几步之遥的距离时,一条麻绳凌厉地朝他扫来!
那条麻绳,轻而易举便被沐秋烟挣脱!
是的,之前沐秋烟任由沐成勇打骂,全是装的。一个一门心思只想要奔向死亡的人,有太多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她何必继续活着被欺辱打脸扇巴掌呢?
那是因为,沐秋烟等的就是这一刻!
等待陆知宴、沐清清、陈玉莲、沐成勇,这些毁掉她人生的恶人们汇聚一堂!
沐秋烟握着麻绳的一端,一改刚才淡漠冷然的模样,她双目猩红,咬牙用出全力,又一次朝陆知宴身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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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绳化成鞭子,两次都扬在陆知宴胸膛处。陆知宴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顷刻,白衬衫上面染上红色。
这怎么够呢?
远远不够!
沐秋烟的动作太忽然,陆知宴毫无预料,皮肉破开,他自然是疼的。
可他并没有动。
他站在原地,张开手臂,将宽阔的胸膛完全展露在沐秋烟面前,这是随便沐秋烟动手的意思。
“秋秋,只要你开心,只要你都解气,怎么都好。”
“我不会躲。”
陆知宴把这些话说得深情款款,好似多么宠着惯着沐秋烟一般。他忘了,沐秋烟怎么能解气?她受过那么多伤害,一些身体表层的伤害,谈何解气?
沐秋烟隐隐约约听到这些话,她嗤笑一声,“我让你去死,你死吗?”
陆知宴一怔,显然没料到沐秋烟会这么说。
死?
不可以!
陆知宴不会去死,他的秋秋昏迷时一直反复呢喃一句句“阿宴”,秋秋还爱着他,现在受伤太多不肯承认而已。
他会弥补她,用心呵护她,好好爱她,迟早有一天,她会重新向他打开紧闭的心门。
如果死了,他和他的心上人,便没有未来了!
陆知宴不惧怕死亡,他惧怕的是,他和沐秋烟没有未来!
“除了……让我去死以外……”
沐秋烟早就猜到这个答案,不等陆知宴将话说完,她接连四下,快速叠加在陆知宴渗血的地方。
最后一下,她改变位置,打在陆知宴的腿弯处。
位置变得太突然,陆知宴双腿一软,膝盖前屈,咚得一声,跪在沐秋烟面前。
沐秋烟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地睨着陆知宴。
她双目冰冷,脸上挂满最不屑的表情,用麻绳挑起陆知宴的下巴。
四目相接,沐秋烟字字清晰,“你以为,我稀罕你用生命来偿还亏欠我的一切吗?不,我不稀罕!陆知宴,你不能死,你得年年岁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