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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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直不曾停,纷纷扬扬的下着,眼看就要造成灾祸。

康熙心中着急,许久不曾来后宫了。

顾夏倒是安心的守在承乾宫,等待着钮妃睁开双眸。

半个月了,她一直紧紧闭着双眸不曾睁开,她哭啊哭啊,都有些哭不动了,人命的脆弱,在这一刻显现无疑。

前世的时候,她害怕重症监护室,此刻才明白,有这么一个重症监护室的存在,是多么的令人心安。

可是没有如果。

她每日都将自己产出的绿液尽数喂给钮妃,一丝也不曾自己用,就盼着她能好起来。

柏永年来请平安脉,看她这个样子,不由得心生怜悯,轻声劝慰:“您如今怀着身孕,千万放宽心才是,钮妃……如今且看命数了。”

顾夏瞪了他一眼,头一次觉得他的声音不好听,摸了摸钮妃枯瘦的小脸,冷笑道:“作为太医,你遇上医学难题,合该迎头而上,而不是教病人看命数,我相信这些都可以解决,只是如今还未寻着法子罢了。”

柏永年哑然,俊秀的脸庞上满是怜惜,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全部都收了起来,半晌才缓缓道:“道理我们都懂,只……”

轻轻的叹息在空间内浮起,像是一阵风似的,转瞬便消失了。

顾夏挥了挥手,止住他的话头,转身正色道:“是,道理我们都懂,可我不盼着她醒,便没有人理了。”

见柏永年沉默,顾夏转了转手镯,沉思半晌,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本宫跟你说的,亦是真的,莫看西方蛮荒,有些东西,还是值得借鉴的,师夷长技,谁还没个三分本事了。”

柏永年躬身,表示受教了。

又过了两天,顾夏正在午休,就被香襦给叫起来了,就见她双眼发光,惊喜道:“碧玺姐姐遣人来报,说是钮妃娘娘醒了。”

顾夏一骨碌的爬起来,也跟着惊喜起来:“真的?”

连忙洗漱过后,顾夏披着披风就要往后头去,被香襦拦了,只见她央求道:“好嫔主,外头下着雪呢,您可不能去。”

下这些时日的雪,纵然时时清扫,可还是冻了一层溜冰,她如今大着肚子,本就行动不便,一个不小心摔了也是有的,谁也无法承担这样的后果。

顾夏忍了忍,打发海宁和香襦去瞧,总要自己人亲眼看了才安心。

曹嬷嬷双手合十,温声道:“嫔主心诚,感动了老天爷,这才让钮妃娘娘醒了呢。”

笑了笑,顾夏有些坐不住,在内室一个劲的打转,瞧那样子,心都飞到钮妃跟前去了。

海宁很快就回来了,头上还有雪,先给顾夏禀报:“是醒了,这会子正在吃茶,太医们说,能吃东西就好了。”

“赶紧把雪打打,莫着凉了。”顾夏替他弹了下雪,这才笑吟吟的坐下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好死不如赖活着,有这条命在,就有无数的希望在。

海宁这才转身出去,将身上的衣服换了,这才又往这边来,说起来也是荣幸,能够进到内室伺候的太监,就只他一人,他珍惜着呢,恨不得时时刻刻的守在嫔主身边。

“上头下了旨意,今年过年简办,不许有奢靡之事。”曹嬷嬷替她捶着肩轻声道。

顾夏点头,暗暗思量如今的局势,还是阿玛传进来的消息,自打三月起,滇、黔、湘、川、桂、闽六省尽失,怪不得康熙久不至后宫,太皇太后也没有什么说嘴的。

清廷风雨飘摇,江山都保不住了,康熙若有心宠幸美人,那真是有违他的圣明了。

过年简办,这就是取消的意思了,自己热闹热闹便罢。

顾夏觉得挺好,过年的时候,礼仪众多,她必定要在外头游荡的,后宫女子心眼子那么多,个个都盯着她,她现在觉得有些害怕。

越到孕后期,越是经不得闪失,她闷在殿中挺好的。

今年雪大,都怕会造成雪灾,谁知道慢悠悠的,晃到了腊八还是无事,康熙顿时高兴了,各处都赐下腊八粥,连后宫中也照顾到了。

上一次的行刺之事,说起来也是讽刺,最后的结局是刺客尽数伏诛,钮妃重伤,熙嫔和皇上轻伤,王佳氏摔伤的结局,其他人虽然乱,可顶多狼狈了些。

倒是许多人跟前的奴才死了,能带着赴宴的奴才,都是自己的臂膀心腹,用来挡刀真是再好不过了。

顾夏叹息一声,自嘲一笑,她们能为主子挡刀,死的时候都是笑着的,有这样的救命之恩在,家里人的前程就不愁了,哪怕就提拔一个呢,也好上很多。

搅着锅中的腊八粥,顾夏露出一抹浅笑来,等会给钮妃姐姐送一瓮去,让她也尝尝,分点福气过去。

在撒不撒白糖的事情上,顾夏犹豫了好久,想让钮妃吃的甜甜蜜蜜的,又怕她肠胃弱,吃不得,还是稳妥些,不放糖罢了。

等过去的时候,钮妃斜倚在软榻上,头上还带着素色的头围子,手中还不消停,拿着绣绷子穿针引线忙活不停,等她走近一瞧,豆绿色的底,上头绣着小猫扑蝶,用奶豆儿做模特绣的,还真像。

“姐姐也歇歇,这东西费神费心费力的,何苦来着。”

顾夏坐到她身旁,凑近来看。

钮妃笑了笑,柔声道:“早日绣完,早日心里舒坦,放到那,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这是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可有顾夏的绿液在,她觉得,她定然不会这时候就……可这话顾夏没法说。

只得掐着腰装蛮横:“我不管,不许你绣。”

钮妃看着她认真的眼神,顿时哑然,轻轻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尖,无奈摇头:“服了你了,不绣不绣,再说也不是给你绣的。”

顾夏:……

小东西还没有出来呢,就会跟她争宠了,这可不成。

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顾夏转瞬又愁起来,并不比她前世大多少啊,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特别的瘦弱,所以才这么小的。

可看着钮妃蜡黄的脸色,顾夏将自己的担忧咽了回去,不敢出口。

又玩了一会儿,顾夏才施施然的回了景仁宫,舒舒服服的窝在软榻上,令新来的小太监给她读话本。

“你叫什么名字?”顾夏歪了歪头,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这小太监的名字。

“奴才春岐。”小太监垂眸,低低的回。

顾夏点了点头,表示了然,就听他开始读,清亮的少年音听着特别悦耳,顾夏突然间想起来柏永年的男低音来,特别的有磁性,也特别的好听。

想到他,他便来了,侯在门外等着请平安脉。

她有些意外,虽说康熙下旨,让他日日都来,可今儿日子特殊,不来也是应当的,何必再辛苦这一趟。

唤他进来之后,顾夏伸出自己的手腕,许他号脉,柏永年收回手之后,详细的询问这一日的感觉,并当日的吃食之后,才拱了拱手,下最后的定语:“嫔主一切都好。”

顾夏就喜欢听这句话,一切都好,听着就舒坦。

“再瞧瞧这屋里吧,省的有什么纰漏,我们不懂的。”顾夏起身,指着屋子里新进的物件道。

这都是内务府新送来的,过年嘛,总是要有喜庆劲的,因此送来的装饰都或多或少的鲜艳了些,也更加的活泼热闹。

柏永年长身玉立,不时的各处查看嗅闻,对于熙嫔的受宠程度,心中更加明了,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珍贵物件,他跟着院判在乾清宫见了不少,可在一个嫔妃宫里见了,那便是稀罕了。

到内室的时候,他有些踌躇,见顾夏疑惑的望过来,只得不动声色的迈步进来,宽大的拔步床雕花饰物特别丰富,上头挂着的床帐料子薄如蝉翼,如烟如霏。

妆奁衾枕,以素雅中带着侈丽居多。

沁人的甜香味萦绕,柏永年耳根慢慢的红了,作为一个守礼的君子,他从不曾见过女子的闺房,这还是头一次。

顾夏一回眸,就忍不住笑了,古代还有这么可爱的人,见了见卧室就羞成这样,倒真是难得。

“您仔细的打量着,莫要有遗漏才是。”顾夏想了想,还是出声提醒。

这点职业操守,柏永年还是有的,仔细的检查了妆奁里头的首饰脂粉,看到口脂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捡起来问道:“这是?”

顾夏接过来看了看,应当是原主常用的,只她来了之后,就寻了御医要方子,自己配了脂粉来匀面,这些就扔着了。

本来想丢的,想着留下原主生活的痕迹,这才放下了。

“怎么了?”

“微臣瞧着,里头似是有些不妥,常用却是会让人肌肤白皙过人,可这……时日久了,必然会导致女子天葵紊乱。”

顾夏:……

所以她来了之后,没有用这个东西,又养了养,这才来月经的,那她的胸疼啊疼的,也跟这有关了?

看着柏太医绯红的耳根,她也有些害羞了,却还是强撑着问出来。

柏太医整张脸都红了,他又不是妇科圣手,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羞涩的话题。

“是。”

顾夏:……

所以土著哪里蠢了?跟激素有关的东西用的挺溜嘛。

“医者面前无男女,柏太医当谨记才是。”

前世妇科男医生那么多,都这么害羞还要不要看病了。

柏永年:……

面对寻常女子,他自然是无男女的,可熙嫔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面对她这样的容色,问这些私密的话题,她说起话来又软又绵,还带着微微的撒娇感,撑不住怪他咯?

正色道:“微臣记下了,谢熙嫔娘娘教导。”

顾夏这才满意,笑吟吟的回眸,柔声道:“你也往妇科上头研究研究,以后说不得麻烦您的地方多着呢。”

柏永年:……

我是谁,我在哪,我不会应下的。

“是,微臣知了。”

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顾夏顺手送他一瓮腊八粥,她亲手煮的,里头还加了绿雾,保管他喝了还想喝。

目送他离去之后,顾夏又懒懒的斜倚在榻上,把自己平铺成舒适的姿势,这才拿着用银签叉着切好的血橙吃。

离预产期还有两个多月,她身子是越来越重,越来越笨,连走路都变得好累,她有时候就想歇着,可想着生双胎的艰难,就窝一会儿起来,满屋子的转圈。

冬天不方便户外活动,已经让她懒散许多,真的彻底躺着不动,生孩子的时候生不下,哭爹喊娘都晚了。

想到上辈子生孩子的惨烈,顾夏什么懒散心情都没有了,赶紧起来进行运动,还有两个多月都生了,双胞胎又会早产,她害怕。

“嫔主子,董氏求见。”香襦立在晶帘外头,轻声禀报。

顾夏有些无语,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不见,以后不必再报。”

董氏推了王佳氏一下,导致两人彻底的决裂,王佳氏更是发誓,死生不复相见,这辈子都不想跟她好了。

而董氏跟前的两个宫女,都被她推出去挡刀了,包括王佳氏跟前的,失了相伴许多年的小伙伴,王佳氏很愤怒,她都给那宫女找好婆家了,虽然只是一个举人,可拜了名师,考上进士还是有希望的,再一个,对方也不在乎她大了几岁,多好的姻缘。

而董氏这样的人品,谁还敢跟她打交道,在下一次灾祸来临的时候,被推出去挡刀用吗?

不可否认的是,顾夏死死的挡在钮妃跟前,护她一时安宁这种操作,很是得了一波好感,太皇太后难得没有漠然对她,很是褒奖一番。

顾夏有些受宠若惊,她这样的容貌,男人喜欢,女子嫉妒,老人看了不喜,她都已经认了太皇太后不喜欢她了,突然这样,简直惊的手中瓜都掉了。

经过这一次的事,许多平日里要好的姐妹反目成仇,彼此仇视的成了姐妹,后宫关系大洗牌,顾夏吃瓜吃的很嗨皮。

接到太皇太后的赏赐,这是头一遭,以前都是跟着别人例行赏赐,一点纪念意义都没有。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着香襦离去,顾夏想,董氏这样的人,虽然她决定接到麾下,却没有真心的接纳,说不定董氏会变成她手中最好用的刀,也可能是双刃剑,伤人伤己。

如今发生这样的事,倒是帮助别人看清这后宫诸人的人品。

摸了摸背,那里有一条粉色的长疤,像是一条小蚯蚓横亘着,因着在孕期,也不敢随便用祛疤的药,说不定这疤要永远留着了。

瓜娃子蹦着进来了,看的顾夏好笑,朝它招了招手:“怎么了这是?”

“汪汪汪~”今天看到一只漂亮的小姐姐。

顾夏没听懂它说的什么,却能看出它的雀跃之意,不由得也跟着笑了。

奶豆儿高高的昂着头,踩着猫步从瓜娃子身边蹭了过来,利索的爬上顾夏的膝头,乖巧的喵了一声。

别理那傻狗,看我看我啊铲屎官。

顾夏从善如流的摸了摸她的脊背,温柔的替它顺毛。

这些时日,奶豆儿长大许多,再也不是小奶猫的模样,有了成年猫的强壮了。

雪团像是一阵闪电一样窜进来,在她脚下来一个急刹车,差点一跟头载那里,看的顾夏无语,刚开始的见的时候,那黑豆豆眼也挺机灵的,怎么现在反而变成傻蛋了。

看着瓜娃子亲热的蹭过来,顾夏想,难道是两小只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被瓜娃子传染了不成。

三小只一来,室内顿时热闹起来,不是打起来,就是吵起来。

顾夏:……

可以想象以后两个孩子长大的情景了,看着心都好累的。

“停停停,都是墙边站着反思去,不抢东西不吵架不打架,都给忘了不成。”顾夏凶它们,三小只顿时怏怏的面对着墙,乌溜溜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她,只要她有一时松懈,一个个的都会撒娇的围过来。

果然,见它们乖乖的,顾夏就松了一口气,还没等缓过气,雪团已经窜到她肩上,自动的围成围脖,奶豆儿窜到她怀里,亲热的舔着她的手。

而她新制的夹袄上头趴着一只傻狗,看着那勾丝,顾夏觉得自己一口气又上不来了。

气恼的推了推瓜娃子,顾夏凶它:“快松口,打屁屁了啊!”

瓜娃子知道她不生气,摇着尾巴在她身边乱窜,一点都不害怕了。

顾夏:……

一个个的,都是克星。

“丢出去便是,何苦为难自己。”康熙慢悠悠的踱步进来,将雪团、奶豆儿从她身上摘下来,看着三小只敢怒不敢言的离去,勾唇露出笑意,跟朕斗,呵。

顾夏含笑迎上来,自打她伤好后,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呢,少说也有大半个月了。想想现在军事的严肃程度,也是很理解的。

康熙摸了摸她的脸,见温热软和,这才放心下来,柔声道:“一起坐下吧,站着会不会很辛苦。”

顾夏一语双关:“现在的辛苦,就是为了以后不辛苦。”

刚说完,康熙就轻轻的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胡闹。”

为了政事的问题,他跟太皇太后之前闹得很凶,重新又立起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熙嫔这是明知故犯呢,偏偏他又喜欢听。

顾夏打了个哈欠,往他肩上一靠,冷哼:“您这是□□。”

“皇帝便是□□,不□□,这江山危矣。”康熙神色认真的反驳。

说的也是,在皇权集中的时候,若是皇上不□□,什么时候朝臣都可以做主,那真是江山危矣。

做主和佐助两个字,一样又不一样,其中的差别,还可是很大的。

点了点头,顾夏不再多说,转瞬又兴致勃勃道:“我煮了许多腊八粥,这会儿还在锅上煨着,你要不要尝尝去。”

康熙从怀中拿出新得的怀表,看了看,忘了怎么计时的了,只得装模作样道:“如今时辰正好,那便尝尝吧。”

说着就把玩着手中的怀表,矜持的等待顾夏问他,手中拿着的是何物,他再不动声色的送她一块,多好。

顾夏果然好奇的凑上来,惊讶道:“这是什么?”如果她没看错,这是怀表,这也太大了。

康熙骄矜的从袖带中又掏出一个怀表递给她,清了清嗓子道:“传教士进献上来的,朕觉得挺有意思,你瞧瞧喜欢不喜欢。”

顾夏后世有十来块名表,一个比一个精致,这么粗糙的还未见过,还真有一丝稀罕,这是古董啊,放到后世贼赚钱。

“这东西怎么计时的?”她虽然知道,可也得装不懂。

康熙……

朕是谁,朕在哪,朕为什么要送怀表。

“刚拿到手,就迫不及待的给你送来了,还未了解呢。”康熙面不改色的说道。

顾夏不疑有他,来回的翻着手中的怀表看,觉得很有意思,外头镶着细碎的红绿宝石,趁着黄金表盘,格外的土气,真是让人拿不出手。

可看康熙珍惜的样子,就知道,连他手里也没有多少块,所以才这么稀罕。

“您若是喜欢,让工部也看着造啊。”顾夏漫不经心的开口。

说完康熙就沉默了,见熙嫔疑惑的望过来,才涩声道:“大清……第一次见这东西。”

想要制出,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顾夏也有些无语,随口道:“那便学啊,研制啊,这东西落后人不打紧,工业落后人,那就只能挨打了。”

后续的历史发展,不就是证明了落后就要挨打吗。

康熙摇了摇头,说着容易,做起来何其艰难,只战事就能把国库吃空,哪还有精力顾这些。

顾夏看到他的为难,也想到了,跟着沉默起来,战争啊,死人无数尚且不论,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了几年,又要这般。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可兴的时候,至少百姓是吃饱穿暖的,生活无忧的。

前世的时候,说起来她是高管白领,社会地位还不错,可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小老百姓,能有这样的好日子,她忠心的庆幸,生而有幸种花家啊。

“若是经济问题的话,前朝和宋,经济都还不错,您瞧瞧有什么可借鉴的地方没有,国富民才强,您别怪臣妾插嘴,多听一耳朵,谁也不知道谁的话更有用不是。”

“我也没有插手政事的意思,臣妾也不会,就是提一个建议,家中有粮心中不慌,可有钱更不慌了,怎么有钱,那就是您的事,是户部的事,相信他们会成为赚钱小能手的。”

顾夏摸了摸下巴,忍不住笑了:“户部统管着户籍和财政,不如两者分开,关心管一样,将财政问题交给专人,让他们头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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