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茂君恨不得把自己说成即实用又廉价的商品,只求季晓淳八毛八带回家。
季晓淳看见钱,瞳孔不自觉地竖了起来,嘴唇微张,略微感觉到懊恼。
他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
一定是被顾元青给带偏了。
真诚地望着蒋茂君,“包括让你搬砖也是可以的吗?”
“是的。”蒋茂君略感奇怪,怎么会有人收小弟问如此奇怪的问题,怕不是有陷阱。
于是又添了一句,“只要你收我做了小弟,莫说是搬砖,就算是让我上天入地,刀山火海我也绝不二话,不皱一个眉头。”
季晓淳忙摆摆手,微微笑着,使劲摆摆手,“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啦,我就是想你给我搬砖,只要你同意,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小弟了。”
蒋茂君的耳畔只能听见那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小弟了,其他的他一律没有听进去,就算是听进去也没有当一回事。
点点连头,“没问题的老大,从今以后我唯你马首是瞻。”
“好。”季晓淳此刻看蒋茂君也顺眼了许多,他就喜欢这种任劳任怨还不需要工钱的小弟!
说好了明天让蒋茂君去三中等他,季晓淳见周围都已经乌漆嘛黑了,就连远处城里暗黄的路灯都熄灭了,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也知道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家里父母肯定担心,遂跟蒋茂君道了别。
顾元青在一旁看着季晓淳忽悠蒋茂君这一出,早就在心里乐翻了天。
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小孩,有学到他的几分精髓。
浅笑着从蒋茂君身旁路过,拍了怕他的肩膀,压住笑意低哑着嗓音道,“干不错,好好干,我看好你。”
说完顾元青就踏着黑暗追随着季晓淳的背影而去。
蒋茂君得了顾元青的“鼓励”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血液沸腾不已。
他这是被大佬给夸奖了?
要知道顾元青可是自家老爹求着宴请都宴请不到的对象,这样一个大人物,如今他却得了他的夸奖和鼓励,是怎样的荣耀啊。
总之就是比自家老爹厉害就是对了。
果然他的曲线救国方案是对滴,看这不就起作用了。
蒋茂君摩拳擦掌,下定决心明天要大干一场,好好给自己的两位新老大展示一番,最好让他们彻底信任自己,以此作为打入顾元青核心团队的一员。
顾元青一直将季晓淳给送进家门口,才放心。
季晓淳本来也想邀请顾元青在家歇一晚的,毕竟这样晚了,但是家里的床睡下他一个人都够呛还别说再加一个人高马大的顾元青。
就没好意思开口说出留宿的话,只好委屈自己这位老大半夜徒步走回去。
季家大门一关,顾元青在季晓淳家门外足足站了十分钟,直到再也听不见屋内的动静这才带着失望的神情走回家。
季晓淳家离着顾元青家可是有着不远的距离,大半夜连个三轮车都没有,顾元青走回家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半夜了。
季晓淳此刻正在床上睡得极其不安稳,一张小脸悟在被子里憋得通红,汗水从额角低落,梦里有好多人在跟他抢顾元青,他们不让他接触顾元青,把他排挤在外,说他不配。
然后画面一转,他又看见顾元青脸上扬起邪恶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把蹭亮的手术刀,正在对一个红衣女子解剖。
然后顾元青就入了狱,在狱中似人似鬼,各种疯狂地拿自己做着人体试验,最后变得不人不鬼。
“不要……不要……”
季晓淳拼命的想要阻止,想要跟世人解释他不是那样人的,但是的面前好像隔着重重迷糊,没有人能够看得见他,也没有人能够听见他说话,他就像一团空气什么做不了。
叭叭叭察觉到不对从季晓淳的荷兜里爬出来,一下子就跳到季晓淳的额头上,刚一碰到,电子音都出现了卡顿,“妈-耶。怎么烧得这般厉害!”
叭叭叭不敢耽误,急忙呼叫宿主。
刚准备入睡的顾元青听见叭叭叭的声音,不耐烦道,“你最好祈求你说的是十万火急的事,不然……”
叭叭叭焦急道,“季晓淳发烧了,烧得十分厉害,再不救治的话,很有可能烧傻。”
顾元青蓦地就清醒过来,一边穿衣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叭叭叭不敢隐瞒,“是白天看电影的时候,他把衣脱下来给你盖着怕你着凉,结果自己生生挨了几个小时的冻,这不回来就发烧了。”
“你不早说!”
顾元青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再生气理智还在,忙吩咐道,“你那边找找看看有没有治感冒发烧的药物,先喂他吃点,我马上就到。”
顾元青此刻已经提好医药箱,走到院子里找到一辆平时顾鹤林上班需要用到的代步自行车,对着杨小红家的大门踢了两脚,“二婶,我借用一下鹤林的自行车,你让他明天早上搭三轮车上班吧,回来给你补钱。”
说完就带着自行车出了门。
杨小红一家被顾元青吵醒,衣服都没有穿好就准备出来阻拦,结果就看见顾元青骑着自行车消失在夜色里。
气得直跺脚,“哎,我还没有答应呢!”
下半夜正是冷的时候,又刚从炕上起来,只穿了里衣,被风一吹,杨小红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46章生病
京都的夜晚,整个街道上都静悄悄的,顾元青骑着自行车从寂静的街道上飞掠而过,像一抹幽灵似的神出鬼没。
整个季家所有人都睡得死死的,白天读书的读书,劳累的劳累,只有晚上睡觉的时间才能享受到片刻的休息,因此都沉浸在睡梦中不愿醒来。
突然,季家屋外传来一阵又一阵搅人清梦的拍门声。
季家夫妇虽然睡得死,但还是挺清醒的,顾元青还没有拍几下门,他们两人就从睡梦中睁开眼来。
各自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见讶异之色。
季母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奇怪的嘟囔一声,“谁啊!”
说完便快步走到门边,警惕地拉了拉门,没有着急打开,季父抄起一根木棍在一侧候着,如果是不轨之人,他就会当场落下棒来。
“伯母是我。”顾元青见门自己动了两下,知道定是门里的人在拨弄,仓促开口。
季母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对自家老伴挥了挥手,“是小顾。”
季父放下手中用来打贼人的木棍,奇怪道,“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老两口心里疑惑着,但还是把门打开了来。
门一打开,顾元青就急如星火地冲进屋里,找到正蜷缩在小床上发烧烧得厉害的季晓淳。
快速替季晓淳检查一番,从医药箱里找出各类药物来,转过头焦急地对跟上来的季家夫妇问道,“家里有温水吗?”
季家夫妇本来还疑惑顾元青为什么大半夜的跑到他们家来,结果一看到儿子烧得不成人样,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慌忙点头,“有有有,我去给你倒。”
季母急急忙忙从暖水壶里倒出一杯温水来,递给顾元青。
顾元青给季晓淳喂下药片,在季晓淳的手上找出血管,给他打好吊针。
用的就是季父刚才准备用来打人的木棍做的输液支撑杆。
渐渐的,呼吸难受,一脸烧得通红的季晓淳逐渐变得平缓下来,三人才松下一口气来。
这时季父季母才感觉不对劲起来,困惑地问道,“小顾,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家晓淳发烧的。”
顾元青斟酌了一下,还是准备对对着季家夫妇说实话,“伯父伯母见谅,白天晓淳跟我一起去看电影,我不小心在电影院睡了过去,晓淳把衣服脱下来给给防冷,结果自己却冻凉了。”
季家夫妇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心里都有些埋怨顾元青。
但也清楚自家儿子在乡下受顾元青照顾良多,换成是他们也会这样照顾顾元青的。
所以这事他们也不好去指责谁。
于是夫妇两只是点点头,就不再言语,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季晓淳打点滴。
顾元青见两位都没有指责自己的意思,内心隐隐约约有些自责。
说到底就还是他不够细心才会让季晓淳生病。
“伯父伯母你们去休息吧,晓淳由我来照看就好。”
季晓淳的情况稍微好一些,顾元青见两位老人有些萎靡,心知他们明天还要劳作,不忍心让他们再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