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顾元青刚想口是心非的反驳,唇就被一片柔软封住。
怀里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唇上是心上人喂的甜,顾元青心里的那股子酸味早就消弭于无形。
情到深处,手不自觉地去解身上的白大褂。
却反被令一只手握住,喘息道,“穿着……好看。”
第116章晕针
顾元青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今日这般疯狂过。
一双白皙的小手,紧紧地揪着他的白大褂,使之不再复先前的光滑平整,整个如皱巴巴被人使用过的纸团一般。
“顾元青……”
“我不行了……”
“求求你……”
“停下……”
耳畔听着季晓淳婉转旖旎的哀求声,非常没令他怜惜,反而愈加疯狂。
“不是你要求的……嗯?”顾元青好笑地将手指穿好少年的发间,紧紧地把他的头拽入自己的胸膛,抵住了他新一次的喘息声。
喉咙里的声音发不出,季晓淳急的只想掐人,但每每掐住顾元青后背上的肉,都会转而变成不舍,最后只能去揪他的外衣。
原本象征着圣神的外衣,这会已经变得淫|秽不堪,使得他又羞又燥,无比后悔刚才说出的话。
穿了衣服的顾同志比没穿衣服的顾同志还要可怕。
顾元青的疯狂最终在季晓淳累到连揪他衣服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停了下来,重新换了一套白大褂。
用医务室的水替少年清洗一番后,抱着连走路都没有力气的少年出了医务室。
刚一出门,还没有走两步,就有不少师生围过来嘘寒问暖。
“顾医生,季晓淳同志这是怎么了。”
“顾医生,季同学的病情很严重吗?”
“顾医生,季同学没事吧,你没对他做什么吧。”
……
不绝于耳的关心声传来使顾元青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隐隐约约有冒出的迹象。
听得在顾元青怀中装鹌鹑的季晓淳只想拿顾元青的手术针给她们缝上。
顾同志吃一次醋他就快要死了,顾同志再吃一次醋,他怕得升天。
偏偏他现在沙哑得厉害,不能出声解释,真是有苦不能言。
好在顾元青在人前没有兽性大发的癖好,面上表情不变,不咸不淡地向季晓淳的同学老师解释,“他没事,就是有点小毛病,我替他打了一针,没想到他晕针了,我送他回寝室吧。”
顾元青的表情波澜无惊,语气也稀松平常,好似再说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
加上他怀里的季晓淳好似真的晕过去一般,让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的人,不得不确信,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有热心的同学替顾元青指明了季晓淳的寝室。
顾元青认真道谢过后,颔首看向周围跟着围着水泄不通的人,不含感情道,“这位同学刚打了针,需要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休息,你们都散去吧,别围着。”
听顾元青这么一说,周围的同学不得不散开一个空间,眼睁睁地看着顾元青把季晓淳抱回寝室。
到了寝室里,季晓淳再也忍不住把一张羞得通红的脸从顾元青怀里拔出,有些愤愤不平,“你干嘛跟同学说我晕针,明明我就没病。”
“你确定?那刚才对我说得来相思病的人是谁?”顾元青温柔地把季晓淳放在他的床上,细心替他掖好背角。
这天虽说不冷不热,可刚才两人在医务室运动一番,季晓淳身上可是除了不少细汗,这会汗一冷下来最是容易生病。
“那你也不能说我晕针,大学四年,以后还少不得要生病,你这一说,我以后怎么跟同学圆谎。”季晓淳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又羞又恼,暗骂自己不长记性,顾元青是他能招惹的吗?
看吧,又自食恶果了。
顾元青略略有些好笑,“相思病自然是要用解相思病的针来治,况且有我在,是不会让你生病的。”
起初还未领悟到意思的季晓常顿时明悟过来,想到方才顾元青刚才当着那么多师生的面开车,耳根子瞬间烫红,直把头往被窝里钻。
他他他他不活了。
顾元青抬眸打量了一番季晓常的寝室,还算干净整洁,并且没有什么异味,满意了。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工作,以后再来学校看你。”打量完,顾元青揉了揉季晓淳那躲在被窝里剩下的一撮头发。
一听顾元青要走,季晓淳急得从被窝里钻出来,满不是不舍地拉着他的手,想要挽留,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的松开。
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从床下翻出一个笨重的箱子来,交到顾元青手中。
看他抱得吃力,顾元青赶紧替他接过,分量还不轻,“这是?”
“一个随手之作,你回去再拆。”季晓淳随意挥挥手,说得毫不在意。
顾元青想到他一向喜欢鼓捣小玩意也没有放在心上,再次郑重与不舍道,“那我走了。”
“嗯。”季晓淳亮晶晶的眼睛眨眨,目送顾元青抱着笨重的箱子一步步离开寝室。
顾元青刚走到门边,身后的少年突然道,“等等。”
顾元青转身,耐心等着他说话。
“那个……”季晓淳有些羞于启齿,唇舌犹如粘住,含糊半天也吐不出半句话来,反倒是把自己憋了个脸颊通红。
顾元青放下手中东西,上前,捏了捏他耳朵,慢条斯理道,“不急,你慢慢说。”
“我……我想跟你借钱,可以吗?”在顾元青的鼓励下,季晓淳终于说出了让他羞于启齿的话来。
生平第一次问除父母以外的人的要钱,令他十分不耻,但是他做仪器需要钱,现在他已经荷包空空,学校和家庭都不可能支持他的财力,他唯一想到有钱的就是顾元青。
顾元青忍俊不禁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钱夹来作势要与他钱。
还未待他抽出钱来,季晓淳便又道,“不够。”
顾元青诧异,“那你需要多少。”
季晓淳想了想,张口吐出一串数字来。
顾元青惊住,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问季晓淳是不是在外包了人,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包一个人才需要多少钱。
心思在脑海里百转千回的一遍,最终顾元青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从钱夹里翻出一张存单来,“这是我的所有储蓄,往后就交与你了。”
“我以后挣钱了还给你。”季晓淳数了数存单上的零,手都在抖,生平第一次握着如此大一笔巨款,犹如千金重。
顾元青乐道,“不用,说起来,我该早把工资上交的。”
顾元青说什么季晓淳没听清,抱着存单,反思怎么才能把如此大一笔巨款还上,连顾元青是何时走的都没察觉。
顾元青看望完季晓淳就再也没有继续在外奔波的想法,直接打道回实验室,把外派工作交接给了别人,又继续忙活自己的实验去。
有一个会花钱的伴侣,真是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一连忙了好几天,骆沛才好奇走到顾元青的岗位上问道,“你这个笨重的箱子里究竟是什么,看你带回来,也不见你拆,打扫清洁的阿姨的又不敢给你扔了,只得让我来做说客。”
顾元青这才注意到被他带回来,一直放在角落里忘记带回家的箱子,嘴角翘了翘,炫耀道,“对象送的,下班我带回去。”
研究所的众人,满满吃了一嘴狗粮,瞎起哄,“小顾,打开来看看,你对象送的什么,要是吃的,也好分与我们尝尝。”
这个年代最珍贵的就是粮食,研究所里有家属的也会经常捎带些吃食来,他们搭着也能享些口福。
其中就属顾元青只进不出,这不好不容易逮着可以薅他一顿羊毛的机会,众人当然不愿意放过。
顾元青不愿,“怕是要叫你们失望了。”
“不是吃食也没有关系,好歹叫我们看个新鲜,看看你这个小媳妇给你准备了什么。”人的好奇心一旦被人勾起,不得到满足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顾元青无奈,只得把笨重的箱子从角落搬到桌面上,一点点的拆开。
反正不会是吃食,看一眼又不会掉一块肉。
另外一边,学校里的教授发现最近季晓淳不再鼓捣他的生物仪器,转而研究起其他东西来,不解地问,“你先前的生物仪器失败了?”
季晓淳头也不抬,“没有,成功了。”